宋时宜似是为难的叹了口气道:“两位妹妹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本宫秉承着不偏不倚的公正,不好直接下定论。”
“既然宋承徽咬定自己是无辜的,不如便自证清白,由本宫的人出面搜查熙音阁,还你清白,如何?”
都铺垫到这儿了,说是还清白,但实则可没给宋扶熙任何选择的机会。
若是拒绝,便说明她心中有鬼,反而可以就此定论便是她所为。
而若是接受……
宋时宜看了胡良娣一眼,胡良娣朝着她点了下首,示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次必然要让宋扶熙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妃娘娘思虑周全,妾身愿意自证清白。”
宋时宜等的便是宋扶熙这句话,抬手示意宫人立即搜查熙音阁。
这本便是一个局,所以临华殿的宫人只是象征性的在其他地方搜查了一下,最后成功在春桃的枕头底下,找出了他们要的东西。
“太子妃娘娘,奴婢等在宫婢春桃的枕头底下,搜查出了此物。”
胡良娣一看外面的包装,便知晓这是她命人藏到春桃的枕头底下的,登时更有底气,以为是胜券在握了。
“太子妃娘娘,这里面装的必然就是害得妾身毁容了的鹤曼罗粉!宋承徽,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今这东西从你的寝殿中搜出来,你还如何狡辩?”
春桃扑通一声跪下申冤:“太子妃娘娘,奴婢从未做过此事,这包东西奴婢见都不曾见过,必然是有人诬陷于奴婢,请太子妃娘娘明察!”
萧侧妃冷嗤道:“熙音阁可是宋承徽你自己的寝殿,除了你的人之外,还有谁能在你的寝殿动手脚?”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便是你记恨胡良娣,伺机报复毁了她的容颜,真是蛇蝎心肠,恳请太子妃娘娘严惩此毒妇,以正宫规!”
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指控,宋扶熙只跪首于地,丝毫不见慌张,只徐徐反问一句:“即便这包东西是从妾身的寝殿中搜查出来的。”
“但一来,太子妃娘娘还未曾命人查明里头所包的东西,便是什么鹤曼罗粉,二来,即便是从妾身的寝殿搜出,也有一部分的可能,是外人所藏来污蔑于妾身。”
“妾身自诩问心无愧,没做过的便是没做过,哪怕是拿一把刀架在妾身的脖子上,妾身也绝不会认,望太子妃娘娘明鉴。”
胡良娣目光狠毒的盯着她:“毒物都已经从你的贴身宫婢那处翻找出来了,你还死鸭子嘴硬,心思如此歹毒又深重,若是不将这毒妇处死,今日被毁容的是妾身,明日怕是便会轮到其他妃嫔了啊!”
“太子妃娘娘,证据确凿,还听这毒妇说什么废话,谋害上阶嫔妃,心思歹毒,当以宫规处以绞刑,请太子妃娘娘即刻执行,方可安东宫上下之心!”
萧侧妃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宋扶熙死,应和着胡良娣,让宋时宜赶紧动手。
“宋承徽,本宫原以为在养心堂静思己过三年,你该是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你竟是依然死性不改,竟然敢做出残害嫔妃之举。”
“事到如今,本宫也是保不住你了,来人,将宋承徽扣押起来,按宫规即刻处置。”
在宫人上前扣押时,宋扶熙只仰着绮丽的姝容,直视着高高在上,自诩正义的宋时宜。
“虽然你贵为太子妃,但你不能如此草率的定我的罪!一来此物根本便不曾证明便是鹤曼罗粉,二来我是太子殿下的嫔妃,即便是有罪,也该是由殿下亲自来定罪。”
“太子妃你没有权利,直接下令将我处死!亦或者说,太子妃你是怕只要殿下来了,便无法置我于死地,所以才趁此迫不及待的想送我上西天?”
宋扶熙毫不顾忌的揭露了宋时宜真实的丑陋嘴脸。
这件事本便是诬陷,宋时宜自然是不敢闹到太子的跟前。
太子可不好糊弄,但凡深查,必然就没法顺利的弄死宋扶熙了。
只能趁着太子不在,直接给宋扶熙定罪,只要人死了,尸体是不会伸冤的。
届时无论将什么伪证扣在宋扶熙的身上,她都无法再申辩,即便太子有怀疑,人都死了,再查也是没用的。
宋时宜勃然震怒,用力一拍桌面。
“宋承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于本宫?本宫是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正妻,东宫后院皆由本宫掌管。”
“不过是处理一个谋害嫔妃的罪妇,本宫自是有这个权利,即便是太子殿下来了,也绝不会有异议。”
“来人,将她带下去,即刻执行!”
春桃死命挡在宋扶熙的跟前,“滚开,不准碰我家主子!”
便在宫人将宋扶熙押住时,一道清丽中带着调侃的嗓音响起:“本宫来得还真是时候,没想到临华殿竟是如此热闹非凡?”
众人闻声瞧去,却见谢乐瑶不急不缓的款款而来。
长乐公主怎会来此处?
宋时宜眸中闪过一丝晦暗,却也是在第一时间起了身。
而其他妃嫔更是立时起身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乐瑶你怎么过来了?倒是稀客,快坐。”
谢乐瑶抬了抬玉手,并没坐,只道:“我不是来看皇嫂的,而是奉母后之命,来召见宋承徽的。”
“只是本宫一到熙音阁,便听宫人说她在临华殿请安,不曾想前脚刚到,便看了一出热闹的好戏,这宫中甚是无趣,何人来与本宫说说,这场戏是怎么一回事?”
萧侧妃先发制人泼脏水:“公主不知,这宋承徽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因对胡良娣怀恨在心,便借着昨日皇后娘娘寿辰,在胡良娣弹奏的古琴之上下了毒。”
“公主您瞧,胡良娣的整张脸都被毁了,对于深宫中的女人,最要紧的便是这张面皮,宋承徽如此杀人诛心的做法,实在是令人心惊。”
“如此毒妇若是不处置,岂非是令东宫人心不正?所以太子妃娘娘才会按宫规,将此毒妇处以绞刑。”
谢乐瑶挑眉,状似诧异:“竟有此事?如此说来,你们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宋承徽毒害胡良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