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云驰离开后,宋扶熙才柔声道:“殿下,如此隐秘之事,殿下不该当着妾身的面说的。”
谢祁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坐起来伸手去搂她。
宋扶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殿下,你身上还有伤,不可乱动。”
“只是一点儿小伤,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小娘子似是不信,依然按着他不肯让他乱动。
那满眼关切他的小模样,令谢祁心中十分动容。
谢祁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好,孤不动,那你上来,让孤抱抱。”
小娘子有几分羞赧的垂下鸦睫,“殿下,这是在外面。”
“阿扶如今倒是知羞了?先前勾引孤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呢?”
宋扶熙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那也只有妾身殿下两人,妾身才敢这么组的,何况,殿下难道还想让旁人瞧见你与妾身是如何相处的吗?”
谢祁自然是不想,他一贯知晓,自家的这只小狐狸过于貌美,走到哪儿都足以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从前谢祁从不觉得在这方面有什么好计较的,但是如今。
先前他牵着宋扶熙从马车上下来时,周围人投来的惊艳的视线,纷纷落在了宋扶熙的身上。
虽然当时谢祁面上不显,但心中却并不是那么爽快。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让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瞧见小狐狸的美貌。
他想将她私藏起来,只有他一人可以独享。
心中想到这里,谢祁长臂只这么一伸,扣住了小娘子的细腰。
只这么一提,就将她一下带到了床榻之上。
宋扶熙不由小小的惊呼了声,莹白的双臂搂住了他的后颈,带着怪嗔的拍了拍他的胸脯。
“殿下又吓唬妾身。”
谢祁不由嘶了声。
原本落在胸脯的小拳头,转而又变成了轻抚。
“妾身是敲疼殿下了吗?”
谢祁就喜欢看到眼前的小娘子,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握住她的素手,带着她往心口处,“是不是瞧疼了,阿扶仔细瞧瞧不就知晓了?”
谁知,小娘子眼下却是不害羞了,反而还主动拉住了他的衣襟,二话不说便扒了他的衣衫。
这可是令一贯稳重的太子殿下都不由愣在了原地。
原本是见小狐狸难得羞赧,谢祁还想顺势逗一逗她。
没想到这到了床笫之间后,小狐狸反而比他更生猛,二话不说就扒他的衣衫。
“阿扶,虽然孤此番伤的不重,但现在好歹也是个伤患,你这般急不可耐,多少还是要悠着些吧?”
其实若是小狐狸想要的话,谢祁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只是谢祁的手刚在她的细腰处收紧,薄唇已经停在了她雪白的天鹅颈处,只不过咫尺的距离,就要落下。
不想宋扶熙忽的止住了动作,胸口处传来了一阵异样的触觉。
再一低首,就瞧见一根莹白的指腹,落在了他的心口位置。
轻轻的抚摸着,极为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将他给弄疼了一般。
虽然有那块护心镜在,已经为谢祁挡去了最大的伤害。
但那支暗箭的威力可是不小,还是刺穿了肌肤,留下了一道深有半寸的距离,在谢祁白皙的胸口处,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殿下,疼吗?”
谢祁刚想骗骗她说疼,但是话已经到嘴边,却在抬眸的一瞬,僵持了住。
只因,小娘子垂眸望着他胸口的伤处,一滴泪水滚落眼尾,浓密的鸦睫湿漉漉的,眼尾更是潮红一片。
鼻尖也因为无声的哭泣而反而,像是一只受了极大委屈,却又不想让任何人知晓,独自蜷缩起来,舔舐着伤口的小狐狸。
她一哭,谢祁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甚至是带着些手忙脚乱的,去擦拭小娘子眼尾的泪渍。
“不疼,一点儿也不疼,孤方才是吓唬你的,只是一点儿小伤而已,怎么还哭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受伤了呢,好了乖,不哭了。”
早知会将小娘子吓唬的落泪,谢祁是绝不会假装伤口疼的嘶了声。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还是头一回显出了手足无措。
而宋扶熙则是身子一靠,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殿下以后若是要设局,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危,殿下不知,妾身有多么的庆幸,庆幸妾身今日让你戴上了这块护心镜。”
“否则若是殿下有什么闪失,让妾身与安安如何活下去?”
依偎在怀中的小娘子,是那般的娇弱而又无助,像是失去了他,就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先前谢祁从不会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但是此刻,竟是有几分后悔了起来。
倒不是说对宸王设局后悔,而是后悔自己不该受伤,更不该让怀中的小娘子为他担心。
这一刻,让他有种身处在一个小家之中。
这个家,只有他、宋扶熙,以及小太孙三人。
而作为家中顶梁柱的他若是不在了,母弱子小,必然会受尽他人的欺凌。
只要一想到这点,谢祁只觉得受伤的那处都跟着抽疼了起来。
放在她腰间的力道,不由自主的紧了几分,似是想将人给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像是恨不得将全天下都当做礼物,捧到小娘子的跟前。
“是我不好,我日后再也不会这般冒险了,阿扶乖,不哭了,我向你发誓,日后无论做任何事,都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前面,绝不会再叫你为我担心,好不好?”
谢祁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在发誓时,在哄小娘子之时,将称呼从孤变成了我。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但是此刻他却是以谢祁来向她保证,而不是以东宫太子的身份。
宋扶熙这才闷闷的嗯了声。
谢祁轻抚着她的蝴蝶骨,柔声哄着:“待会儿阿扶不是还要去狩猎吗,若是哭红了眼,可就不好看了。”
小娘子最是在意自己的美貌,立时从他的怀中抬起首来。
湿红一片的眼尾,活脱脱一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兔子。
“妾身在殿下的心中不好看了吗?”
谢祁抬手,指腹落在她的眼尾,极有耐心而温存似水的,擦拭着眼尾的泪渍。
“好看,阿扶无论是什么样子,在孤的心中都是最美的。”
这时,外头响起了小太孙脆生生的嗓音:“安安要看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