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还得从余胖子说起。自从林东明和余胖子的关系越来越好,余胖子便经常给林东明带好吃的,其中林东明最喜欢吃的就是果脯。林东明总是留下来一些带回家给林东阳一起吃。吃了那么长时间的果脯,有一天林东阳忽然发现,自己吃的果脯全都是红糖果脯,没有用白糖做的,心想,白糖果脯岂不是更受欢迎?于是他找到在杂货铺工作的堂兄弟,问:“大哥,你们铺子里有没有白糖?”大堂兄回答说:“白糖?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后来甚至还问过老板,但也没人听说过白糖。这时,林东阳立刻想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好方法。
不管是林家村还是山前村,都临近山林,山上树最多。只要有树,就会有果树。林东阳还记得,小的时候上山摘果子,拿回家吃,但大部分果子并不好吃,特别酸涩,所以连村上的人也不多吃,吃多了胃口反酸,对身体并不好。
而且乡下人根本吃不起糖,更没钱买果脯,所以林东阳才一直没反应过来,这个时代居然没有白糖。要知道,白糖颜色洁白,味道纯净甜美,不含杂质,使用白糖制作果脯,可以使成品色泽更加透亮,甜味均匀,适合追求清新口感的人群,如老人和孩子,同时,白糖能做出质地较硬,保存期较长的果脯,而保存期在古代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运输比较遥远,交通不够便利,保存期长就会更受商家欢迎,而且用白糖和红糖一起制作果脯,口味更加完美,这样既保留了红糖的韵味,又利用了白糖稳定结晶的特性,确保了果脯的口感和保存。
林东阳前世在乡下的时候跟爷爷经常做一些手工,爷爷曾跟他说过红糖可以做成白糖,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泥淋法,甚至还亲手教过林东阳怎么做。而有了白糖,就可以做一种更好的产品,就是罐头。虽然现在因为没有密封的罐头瓶储存困难,但最起码也能保存半个多月。林东阳知道,没有孩子和老人能拒绝罐头的诱惑。不过做罐头和果脯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毕竟罐子和红糖都是大价钱。不过林东阳还是在林家村捣鼓出了不少梨罐头。
罐头做出来之后,林东阳送到了穆春林家、李秀才家和余胖子家,毕竟也接受过大家的帮助,这也算是一份丰厚的回礼了。余家和李秀才家吃过之后,甚至找林东阳多订购了一些,打算送给其他朋友做礼物。毕竟这东西既好吃,又新奇,拿出去特别有面子。尤其是穆春林,他想送给知县这样的礼物。毕竟每年都要给知县送礼品,但送礼若过于厚重,易引来误解,让人怀疑动机;若过于单薄,又显得对知县不够尊重。罐头正好解决了这些问题,它价格不贵,且食物透明公开。因此,穆三舅对这罐头赞赏有加,更大的机会则来自余胖子,林东阳本想积累一些资金,等明年再开始做果脯,毕竟罐头的储存运输成本太高,做不出来也没有地方销售,所以他对罐头并没有太大期望。
但谁也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余胖子的奶奶正巧在那一段时间病倒了,无心饮食,身体每况愈下,余胖子就把罐头拿给奶奶吃。结果奶奶吃了之后胃口大开,病情减轻了,不久就身体就痊愈了,
余胖子的父亲询问过大夫之后,知道了罐头里含有大量的糖和果肉,老人家吃了之后容易消化,身体营养得到补充,自然就会增加抵抗力,喝药也就更容易了,病情自然就会减轻。大夫还问余胖子家的罐头是哪儿来的,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比蜜饯强多了,如果有了它,小孩子和老人喝药会更容易。
余胖子的父亲不愧是商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商机。他特意邀请了林东阳去他家商谈罐头的事,不过,听到林东阳说罐头不利于运输和储存,他不由大为失望。但余老爷并不死心,又问道:“林东阳,真的没有办法延长储存时间吗?”林东阳回答道:“余伯伯,这件事情我不能给你肯定的答案。以前我姥爷曾经做过这方面的尝试,但那时做出的实验品,也只能有一批才能保存到半年的时间。”余老爷一听,马上大笑道:“别说保存半年,就算保存三个月也足够了。这个东西过年的时候一定能大卖一批。”但是林东阳马上强调:“这个东西十不存一,而且最主要的是不能打开看。只要打开了,就必须在三天内吃掉,要不然就会坏掉。”于老爷反而笑道:“这不是问题,有的人愿意花钱买。只要瓷罐里能出一罐就足够了。”林东阳听到这,心中一动,说道:“余三伯,咱们可以一边做一边实验。说不定做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了经验,就能增加保存数量。毕竟还没有开始做,谁也不知道结果。而且我姥爷那时候毕竟没有多少钱,也没有多少材料可以使用,不像现在镇上有这么多的东西,这么多种罐子可以选择。咱们可以多用一些器具,不就能增加成功的可能性吗?”
余老爷一听,立刻点头说:“东阳,你说的对,确实如此。现在市面上又出现了不少新东西,可以多看看,多使用。”经过两人的商谈,看在林东阳家有好几个候补童生的面子上,余老爷舍下不少利益,并且同意先给林东阳提供大量资金,由林东阳负责制作,而余老爷则负责贩卖,林东阳也采取了现代的股份制,也就是与余老爷卖出一瓶罐头,他从中分多少钱。当然,林东阳已向余老爷清楚说明了其中的风险。他说,尽管这个秘方来自他姥爷家,但也不能保证其他人没有。毕竟,这是从以前的宫廷中流传出来的,学会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因此,林东阳估计这个秘方顶多能保密五到八年,甚至时间更短,之后就会有人做出相同的罐头。
毕竟,一个受欢迎又能挣钱的东西,自然会吸引很多人去钻研。林东阳不会低估古人的智慧。不过,余老爷并不在意,他是做生意的,更明白其中的道理白,因为他知道像这样的生意,任凭个人无法垄断罐头生意,只要大家都能从这个生意中赚到钱就足够了。两人商定好之后,又请来了穆春林和李秀才做见证,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就把这件事敲定了。
而林东阳请穆春林和李秀才做见证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在古代,一个小农民拥有秘方并不是好事,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危险。毕竟那时法制,不像在现代普通人民受到很多的保护,古代强取豪夺的事情太多了。也就是现在,林东阳手里有了资本,才会做罐头。要不然,刚觉醒记忆那会儿,他想做罐头,估计也保不住这样的秘方。不像现在,自家和穆春林已经有了极大的亲密关系,如果有事,穆三舅就会为自己出头。更何况身边还有三个童生,这三个可是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对自己绝对一心一意。任何想要招惹林东阳的人,都得考虑他们三个以后的成就,毕竟只是一个秘方,还不值得杀人害命。
更何况林东明和余胖子关系那么好,余家更不可能因为一点钱财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毕竟余家家大业大,不差这点儿钱。而现在余家的投入,即便以后挣不回来也不算亏损,毕竟能和几位读书人建立联系,对生意人来说也是一种投资。总的来说,这样的合作让大家都有所收获,没人吃亏,这才是良好的合作方式。
在古代,尤其在古代镇上,读书人极受尊重。一般人考上秀才后,许多生意人会主动赠送礼品。如今,有机会与未来的秀才打交道,余老爷更是乐意至极。尤其是余老爷,听了李秀才对林逸风的推崇后,李秀才直言,林逸风只是运气不佳,否则凭他的才能,早已考上秀才,甚至冲击举人了。这样稳操胜券的秀才值得投资,更何况还有三个优秀的未来童生。
林东阳回去后,将与余老爷合作的消息告诉了林东明等四人。四人立刻开始加大学习力度,在林逸风的带领下,争取明年全部考上童生,而林逸风则努力在两年后考中秀才。这是林逸风第一次大方地承认,两年后要考秀才,并且立志要考上。其他三人在林逸风的教导下,进步越来越大。毕竟李秀才开有私塾,还有其他许多学生。虽然他对林东明和穆泽洋有所期望,但也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他们身上。
现在有了林逸风的教导,他们的进步非常大,这相当于有一个秀才在一对一地教导他们。这样的机会,对于林东阳二人是可遇不可求的,因为都是穷人,真的是花不起钱请家教啊,更何况穆泽洋还要抄人家的文章,这请家教也不允许有这样的行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