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明等人休息两天后,赵举人与吕秀才亲自上门询问他们考试情况,林东明等人默写下考题与答案,交由赵举人和李秀才评鉴。结果出炉,赵举人与李秀才赞不绝口,一致认为三人都能考上考过,尤其对林东明赞赏有加。林东明虽年仅十岁,但其八股文、策论极具特色,诗词尤为出色。林默轩也考得很好。至于穆泽洋,正如大家所料,帖经全对,未失一分。
而林东明和林默声在帖经上分别丢了几分和更多分。至于穆泽洋八股文、策论,尤其是诗词,表现虽略显生硬,但胜在稳妥,无论何题都能应对,只是缺乏亮点。不过,这在童生考试中已足够。几天后,成绩公布了,林东明竟然出乎意料地考了第一名,成为了所谓的县案首。得知这个消息时,林东明和众人都不敢相信。毕竟,林东明读书还不到一年。此刻,大家看着墙上的榜单,林东明紧紧抓着林东阳的手,激动地说:“东阳哥,我是案首!”周围的人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林东阳立刻拉着林东明走向人群外,同时吩咐其他人继续看榜。
随着林东阳走出人群,他的情绪也稍稍稳定了一些。之前,赵举人和李秀才就说他考得不错,但绝对没想到会得第一名。正如东阳哥所说,他只是一个陪考的,这次考试并没想取得什么成绩。
他们在人群外稍等了一会儿,就见其他人也出来了。其中,林墨轩排名第三,穆泽洋则排名第十五。大家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一起回到林家大院。林东阳立刻决定晚上加餐,给大家庆祝一下。要知道,这次县试全县有近300人参加,大部分都是成年人,还有一些年龄较大的,他们一辈子都在读书。要不是因为记忆力下降,林东明等人不一定能考过他们。能考上,说实话,运气和实力缺一不可。
首先,就是林东阳准备的狼皮背心、狼皮靴子和狼皮手套等。要知道,二月份天寒地冻,如果没有这些准备,考试时手指都会僵硬,自然会影响写字。林东阳准备的这些东西让他们在写字时增加了不少印象分。更别提林东阳还让他们模拟了考试中的所有突发情况,对他们来说在考场,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有影响,所以他们才能一次通过。
穆泽洋回来后,曾跟林东阳说过,就算有模拟考试,刚进场的时候,他还是感觉手脚发麻,缓了一会儿才渐渐平稳下来。这要是没有提前练习知道裁纸、写字练习等,就会影响到他的考试状态。林东阳听后哈哈大笑。
当天晚上,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都吃得尽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三个人考上县试,对林家大院是多么重要。在古代,阶级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考上童生,就是进入阶级的门槛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都必须遵守。
第二天,林东阳为他们准备了各种礼品,让他们回家报喜。大家依依不舍,各奔东西。不提他们回家如何庆祝,林东阳这边则开始准备宴请这一年来认识的亲朋好友。林东阳来到镇上已有一年。这一年里,通过做生意,他结识了各式各样的人,其中许多对他颇有帮助,并对林家怀有善意。此次,借着林东明等人考上县试的喜讯,林东阳广发请柬,宴请亲朋好友。一时间,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要来林东阳家赴宴,甚至还有些未收到请柬的,但因沾亲带故也来了。幸亏林东阳大院中储备了各种食材,才未失礼节。
林东阳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人们对读书人的敬重。其实,林逸风的意思是,这次家里简单庆祝一下就好,毕竟只是现实过关,还没有正式考上童生呢。但林东阳持反对意见,他说:“我们就是普通的村户农家,次就考过县市,我就很高兴了。至于以后考童生,秀才,那是以后的事。而且他们接受了这么多人的帮助,自然要感谢大家。至于以后考不上童生,秀才,只要我自己看的开,就不会在呼别人来嘲笑。”林逸风知道林东阳自有主张,便没有过多阻拦。毕竟,别看林东阳年纪小,但他所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出过差错,甚至让所有人都受益良多。
其实,这也是林东阳借此机会整合自己的人际关系。在林东阳看来,他们考上县试,占了各种便宜才一次考上。等到下次考童生,秀才,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当然,现在大肆宣扬,以后也对自己的生意发展有好处。
宴请那一天,林东阳让林东明等三人穿戴一新,站在院门口迎接客人。来的客人一看,居然是三位未来的童生老爷亲自迎客,顿时感觉面上有光。林东阳、林逸风等人则在院内招待众位客人。不一会儿,就听到院门口有人喧哗。林东阳急忙到院门口去看,原来是县太爷居然来了。林东阳只是让穆春林给县太爷送了请柬,主打的是一个“宁落一群,不落一人”,所以也给县太爷送了请柬。不过,他也知道县太爷是不会来的。不光是林东阳,大院内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所以,县太爷的到来,让大院所有人都惊讶无比,立刻都起身来迎接。
这是林东阳等人第一次见到县太爷。虽然跟县太爷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但因家中有几个读书人备考,大家都尽量避免见面,以免给县太爷造成不好的影响。不过现在成绩出来了,再跟县太爷见面,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县太爷在林家大院视察了一番,并对林东阳提出了表扬,说他这一年里,不光自己富裕了,还带动了周围几个村子,甚至培养出了两名未来的童生。并且,在现场给林东阳的铺子题了字,由县太爷亲手写下“林家铺子”四个大字。在古代,有了县太爷亲手写下的铺子名,除非县太爷犯事被满门抄斩,否则所有的接任县老爷都会高看一眼。
在东河镇这个小地方,县太爷的到访也算得上是,县里最高领导人到访,林家面上极为风光了。有了县太爷这几个字,即便林东明三人考不上秀才,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县太爷并未久留,只是简单地和在场的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毕竟作为一县之长,大家在他面前还是有些拘谨。送走县老爷后,宴席正式开始。首先,三位考生感谢了赵举人和李秀才的全力支持与帮助,同时也感谢了在场的亲朋好友所提供的支持与帮助。全场人都兴高采烈,兴奋不已,仿佛自家的孩子考上了县试一般。
随后,各位亲朋好友纷纷上前道贺。这其实也是林东阳的主意,毕竟要给来做客的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只是林东明等人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因为他们需要对每一个来恭贺的人做出回礼,实在是压力山大。经过一番宾主友好的交流,宴会顺利结束。
第二天,林东阳便领着他们三人带着礼物专门拜访了赵举人、李秀才和余老爷。这三人可以说是林东阳重点维护的对象。赵举人高兴无比,因为他曾说过,如果林墨轩考上童生,就要到他这儿来学习。李秀才更是兴奋不已,因为他那两个参县试的学生,也有一个考上了。再加上林东明,穆泽洋一共就有三人考上县试,这让他在镇上的威望大大增加。仅仅几天时间,就有不少人想要到他这儿来学习。不过他并没有大肆招生,因为他想冲击举人,所以依旧是按部就班地招收学生。不过,名望的增加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喜事。
他看到林东阳四人上门,满面红光,兴高采烈,对着三人一顿表扬,临走时还亲自送他们出门。林东阳四人来到余老爷家时,遭到余胖子的一顿数落,原因是余胖子觉得他和林东明已是两种不同的人。但在林东明一番哄劝之下,两人又重归于好。林东阳暗地里给林东明竖起大拇指,表示他做得很好。余老爷则乐呵呵地看着孩子们的互动,心中感慨万千。谁能想到这几个农村小子竟能有今天的成就?当初和林东阳接触,只是因为林东明和他的儿子是好朋友,万万没想到,仅仅一年时间,林东明已经考上了童生,而他的儿子还在学习四书五经,甚至还没背下来。他只能感叹同人不同命。
现在看来,林东明并没有因为考上县试就看不起自己的孩子,他不禁为自己看人的眼光感到骄傲。众人捧着余胖子赠送的各种礼物,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林家大院。毕竟余胖子出手,全都是好东西。经过几天的忙碌,终于清静了下来,林东阳把林东明三人召集到跟前,开了一个小会。会议的具体内容是讨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主要针对府试和院试的安排,尤其是府试,院试只是顺带提及,这是穆春林带来的消息。穆春林说,县太爷稍微暗示了一下,如果有机会就直接参加今年的府试和来年的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