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听出了云长澜的意思,顿时耍起了小性子:
“小哥哥,你那日在谷内不敌那小妖,若不是姐姐救你,你早就被它毒死了。”
“再说了,凌霄剑阁虽算是个大户门派,但是花了十年时间,也不过让小哥哥得到如此修为,恐怕也是外强中干。”
红纱剑灵连珠炮似的甩了一堆话,云长澜听了顿时有些生气,“啪”的一声把剑甩在桌上。
“原来那日是剑灵姐姐救我。”
“救命之恩,长澜铭记于心。”
“凌霄剑阁诸位列祖列宗,师叔师伯,都是我心中极其仰慕之人。”
“我自小无父无母,遭人欺负,是凤姑姑和师叔救我。”
“太师父和师父对我又有再造授业之恩,情比天高。”
云长澜越说越怒:
“若是今日你笑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长澜无言以对。”
“但若是辱我师门,大不了我这一命还给你,也不允许你辱我师门!”
红纱剑灵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句话,竟惹的云长澜如此愤怒,
“呦,小哥哥还真生气了,好好好,算我给你赔个不是。”
“不过小哥哥,你倒是说说看,你那凤姑姑好看啊,还是我好看啊?”
红纱剑灵撇了撇嘴,随意赔了个不是,忽然又一脸笑意地转了个话题,盯着云长澜的眼睛。
只看得云长澜心中又是一阵慌乱,双手冒汗。
“你……我……”
“小哥哥可不要说谎,姐姐我不需要通心之术,就可知道你想些什么。”
接着,红纱剑灵往云长澜怀中一扑,头靠在他胸口,双手抚在云长澜腰间。
云长澜刹那间好似五雷轰顶一般,呆傻在原地,急忙缓过神来,将怀中的剑灵推开。
但那金发中萦绕的清香,早已被自己吸了进去,只觉得气血上涌,瞬间一阵眩晕。
“剑灵姐姐,你……不要这样子,男女有别……。”
“哼,没意思。”
红纱剑灵轻哼了一声。
“小哥哥你也太无趣了,我就是逗逗你,干嘛这么严肃。”
“我本是灵体,又不是寻常女子,哪来的那么多这样子那样子?”
“再说了,你是主人,我是你的侍剑剑灵,你这几个月来每日修习,不都是握着我的身体吗?”
“要说自重,小哥哥你先自重看看?”
说完,红纱剑灵做了个鬼脸,对着云长澜坏坏一笑,笑的云长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无法反驳。
“好了好了,这下真的不逗你了。”
那红纱剑灵收了顽皮,一脸认真地说道,
“既然我认你为主,那么我就是你的侍剑剑灵咯,只是我们还得订个灵契,不然……”
“灵契……这位……剑灵姐姐,这灵契该如何定啊?”
师父说过,订立灵契,首先要能够自主与器灵沟通,得到器灵的认可。
眼前这剑灵如此古灵精怪,而且能在千年修为的龙炎兽爪下救下自己,不知存活了多少年,自己又怎能控制的了。
“嗯~”红纱器灵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作思考状。
“依照灵契法则嘛,小哥哥和我需要取自身精血,融于对方身体之中。”
“这样一来,血脉相通,灵神相合,即算定了灵契。或者嘛……”
红纱剑灵眼珠一转,坏笑了一下。
“阴阳调和,双修之法,也是可以。小哥哥你怎么选呢?”
“!!!”
“嘻嘻小哥哥,你可真好玩。”
没等云长澜反应过来,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红纱女子化入剑中消失不见。
只留得云长澜呆若木鸡一般傻站在桌前,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是脑海中,那轻盈的声音忽然稳重了起来。
“剑主在上,剑灵有礼了。”
然后又是一声招牌似的坏笑。
“小哥哥,别忘记给我取个名字哦。”
红日将落,一抹晚霞将淡淡的红色如轻纱般披在木剑之上。
夜深,微风吹过的树叶,婆娑作响。
虫鸣低语,偶有零星的鸟儿飞过,落上枝头。
山中漆黑一片,除了萤火虫散发出的点点绿光以外,再无光亮。
除了夜空中一轮皎洁的圆月,和满天星斗。
云长澜没有丝毫困意,虽然草屋中没有灯火,但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碍。
十年的修为,足以让他在漆黑不见五指的环境下,看清周围的环境。
此刻,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手中的木剑上。
白日里那红纱剑灵的身影,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而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个交织在一起的问题。
那日,虽说自己昏迷不醒,但朦胧间自己感知到,那红纱剑灵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龙炎兽灭杀于须臾之间。
若是依照凤姑姑和那妖兽所说,分水长老曾与妖兽交手,她天生水系灵力,手中的分水剑的剑灵更是千年之久的异界水蛟,龙炎兽的完克之体。
故凌霄剑阁经历了几十代依然能屹立于名门之位,底蕴自然深厚。
所以赤炎分水,流云风雷四位首座长老的修为绝不可小觑,并非全然是倚仗道剑剑灵。
但云长澜始终想不明白,就连分水长老都只能逼退的龙炎兽,那红纱剑灵是如何做到弹指间如轻描淡写一般将它击杀?
难道真的如同她所说,她的修为真的就连太师父……不,就连剑尊师祖都……
云长澜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难道,这把剑中的剑灵,是一个真的连剑尊师祖都遥望的存在?
那……该是怎样的存在?
那日,隐约听到,那妖兽曾经喊这姑娘“界主大人”。
不可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剑灵一旦化形,则永无变化。
那剑灵分明是人形灵体,若真的是掌管一界之主,那该是万年的久远了,怎么可能屈尊到一把剑中成为剑灵?
而且那姑娘性格顽皮,口无遮拦,实属小女孩子心性,又怎能掌管一界法则?
可这把剑的本体原本就是自己无意中捡到的一块棍子,纵使有天大的灵性,也不可能承载一界之主的缘法。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长澜正在绞尽脑汁地冥思苦想,忽然一阵轻语响起:
剑主若允,我可解惑。
是早先那个红纱剑灵的声音!?
云长澜四处看去,并没有任何人,这才意识到这声音根本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在自己的心中自然响起。
于是急忙站起身来说道:
“那就麻烦剑灵姐姐了。”
瞬间木剑白光大作,将草屋照得如白昼一般。
云长澜纵有修为,被这光一刺,也不敢直视,只能右手遮挡,只等得光芒消退之后,才放下手来。
“侍剑朔月,见过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