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我反正是不信这些的,有谁看到过么?
女二:我跟你说,你别不信,我听说前段时间学校那个明老师都去山上求大师治病呢,他一个老师都信,难道有假?
女一:你打哪听来的?
女二:这你别管,我刚得到的一首消息,我答应人家要保密的。
女一:他要是病真的好了,我就信,就怕病还是好不了,白白跑去折腾!
……
栩栩看了明望一眼,他抿着嘴面无表情。
“再瞎说,小心被雷劈!”栩栩转身,冷声轻斥。
“你谁呀?又没说你,少管闲事!”女二凶巴巴的回道。
“我就管了!” 栩栩也发起狠来,“有本事你再说一句试试!”
她向来只在家人或看重的人面前本分,在外头或无关紧要的人面前,绝不示弱、吃亏。
护内又心眼小,闻不得一点被欺负的味道。
“难道说,我还怕你不成,别仗着你高!那明老师本就是要死了的,你在这为他出头,小心他老婆儿子知道了,容易挨揍……”
女二肆无忌惮的说着,越说越没边,女一拉都拉不住。
栩栩怒火中烧,“啪”的一声甩在女二面积宽大的脸上。
女二也不是吃素的,摸着她挨打的脸,顿了两秒,猛地朝栩栩推了一掌。
栩栩一时站不住,接连朝后趔趄了好几步,手碰到巷子台阶口的石狮子雕像才站稳脚。
明望逐渐回神,向栩栩伸出手来,却是晚了一步。
栩栩不爽,正欲倒回去继续干架,一个急切又熟悉的声音从台阶上方传来:
“明望?你怎么还在这?一圈人都在找你,快回家去!”
蹬蹬蹬几下,人便到了身边,是鲁智英。
“你爸快不行了!赶快!你赶快回去!”鲁智英快速说明情况,急速催促道。
明望看了一眼栩栩,转头拔腿就跑。
栩栩也狠命的跟着跑。
鲁智英也蹬蹬蹬的原路返回。
那两个女生,包括来来往往背垃圾的同学,都不明缘由的跟在后面跑。
明望家在教师宿舍楼一楼,面向操场的正中间。
明望他妈正在门边焦急的里外张望。
远远的看见明望跑来,她急不可耐的迎了上去。
她走路带风似的冲到明望跟前,悲凄肃穆的脸上挂满泪痕。
她瞪了一眼栩栩,不容分说,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明望脸上!
“你这个不孝子!养了你这么多年,临到头,却死也见不到你人!你这个白眼狼!你爸算是白养了你一场……”明望他妈恶狠狠地痛斥。
突然,她侧过头,发狂般的怒视栩栩,“对,还有你,你就是个祸害!就因为你,他才不给我们治!”
“现在你又来祸害我儿子,说,你安的什么心!你小小年纪,也学他不干好事……我今天就帮你爸妈教训你……”
她说着说着,气性越来越大,估计自己也没料到事态发展到要打外人的地步。
她看了眼自己已经扬在半空的手,进退两难之际,随着那句“帮你爸妈教训你”,手掌终于还是朝栩栩的右脸侵袭而来。
明望见状,赶紧伸出胳膊朝他妈的手掌一挡,口中说道:“不关她事!”
他妈一时怒不可遏,当着一操场人的面,被自己儿子拦了面子,怎气得过!
她猛地推开明望,抓起栩栩胸前的衣服再往后一攮。
栩栩猝不及防,被重重的摔倒在地。
之前骂架的那个女生见状,嘴巴惊得老大。
估计被自己八卦说中,一时又虚又怕,赶紧灰溜溜的退出了人群。
“你俩快进来,明老师快不行了!”门口出来一个白大褂,神情焦急的向明家母子俩喊道。
明望母子仓惶跑进屋去。
一分钟都不到,屋内便传出悲切的哀嚎声。
人群突然静默,逐渐有个别私语,再后,人群纷纷散去。
……
“栩栩,我们回吧……天快黑了!”小花不知何时来的她身后。
栩栩说不清自己为何站那。
她只觉得内心有些东西崩塌了。
她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明家大门——
那里进进出出,吵吵嚷嚷,悲悲凄凄!
她挎起背篓,脚步机械的往家的方向走。
短短几个小时,她先是走了段进退两难的路,遇到了诡异的地下作坊,看了场炸耳的电影。
再与人粗野的干了一架,最后,还莫名其妙的背上了害人性命的锅!
一切就这么赶巧,就都发生了!
她搞不明白,这些事都是怎么发生的!
事态怎能如此严重!
这又该从哪算起?
从借红领丨巾算起,从踏水泥浆算起,从厕所门口的鞋算起。
还是从她蹲点算起,从他约周五看电影算起!
算不清的因果!
心里明明塞满了一桩桩事,却为何感觉空落落的。
明明都与自己无关,她却有种被牵涉其中的感觉!
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与担忧。
她觉得这一天好漫长,都夜深了,都撤场了,还结束不了。
恍恍惚惚间,又是那间无比空旷的房子,又是一面墙的玻璃窗,又是灰色惨淡的天际。
好似下一刻就要狂风骤雨!
奇怪的是,她并未在这间屋里,但她却浓烈的感受到这间房带给她的浓重的悲伤与凄凉。
大黑鸟就立在唯一开着的那扇窗口上。
“奇梦?”
栩栩轻声唤道。
此刻看着,窗口上却是她自己的模样!
只是衣着打扮,与自己不同。
她一袭长发,黑衣。
她突然想起老唐说的,这就是她自己,是她遗落在岐界的本我。
那个深藏着的,最真实、纯粹的存在。
她倒想知道,就此刻,她的心境又是如何,她又能否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
“栩栩,不要怕,这些都与你无关,没什么大不的。”
奇梦坐在窗口上,明明白白的说道:“你与他们只是寻常遇见,并无瓜葛。他只是你这两日才多认识了一点的人而已。”。
栩栩震惊!
为何奇梦今日能独立于自己存在了?
还是说,自己太沉浸于白天的事,脑子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