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有种预感!
汤瑶知道自己并不是梦魇,而是被阴丨魂缠的。
具体她知道多少,这个就不得而知。
但基本可以确定,昨晚救她时,她是有清晰的感知的,否则不可能刚醒来就盯上她的手镯。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见识过这类镇邪的物件,所以她猜出磨她的东西怕手镯。
下午上课,栩栩有些许坐不住了。
如果下午汤瑶再不主动找她,她就得被动找她了。
第二节,体育课。
操场上太阳火辣,老师集合说了一则学校秋季运动会的通知后,便让大家自由去找项目练习。
刚解散,栩栩与何茗香一起往教室走,就被从教室出来的汤瑶截个正着。
汤瑶并未去集合。
她跟学校写了申请,以身体不好为由请了体育课及一切课外活动的假。
汤瑶瞟了一眼旁边的何茗香,微微迟疑,还是开口了。
“栩栩,我有点不舒服,陪我去趟医务室好吗?”
栩栩内心窃喜。
终于来找她了!
这事就不能上赶着,得由她来开这个头。
“嗯。”
栩栩点头答应,遂又看向何茗香,“你先回教室吧,我去去就回。”
何茗香气鼓鼓的甩开栩栩的手。
“你这三天两头的病,我都没玩伴了,你真烦人!”
汤瑶脸颊泛红,没有说话。
何茗香进到教室,两人也开始往医务室走。
中途路过操场,汤瑶指着操场东南角上的花坛说道:
“其实我是有事找你,我们去那边说吧,那里没人。”
两人倒是默契,没到地方都没再吭声。
“栩栩,你不是很想知道明望在信里写了什么吗?你怎么不来问我?”
汤瑶倒是爽快性子,直奔主题。
“那你说!”栩栩略带笑意的说道。
汤瑶似乎对栩栩的反应有些失望。
她以为栩栩会表现得很急切,就像当年在教室找信时那样,像个热锅上任人嬉戏的蚂蚁。
可眼前的她竟这般无所谓!
她重新打量着栩栩!
说不出具体哪里变了,反正跟五年级时的那个盛栩栩不一样了。
这让她突然觉得自己掌握的信息很不值钱的感觉。
“好吧,我就都告诉你吧。”
汤瑶脸色不太好看,有种提不起兴致的感觉。
“原文我倒是记不全了,有两处我倒是印象深刻,一个是他提醒你不要再去‘老地方’,说危险。”
“再一个就是他说‘那天的事’,请你不要介意,他以后会专程来找你,给你当面道歉。”
汤瑶如实说出信的内容。
她想靠这次坦诚抹掉栩栩心中对她昨晚要挟的不好印象。
但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她的坦诚是有范围的。
譬如,她当初改动的也是这关键的两处!
所以她开头才说“印象深刻”!
栩栩没去揣摩汤瑶的小心思,她在回忆“老地方”是哪里。
电影院吗?
她俩单独去过的地方,也就电影院这一处。
但她想不明白,明望为啥说电影院危险。
对了,还有一处也可勉强成为他俩的“老地方”。
那就是他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寨子崖!
那就更不具有危险一说了。
关于“那天的事”,旁人可能看不懂,但他俩应该心领神会。
他既然在说那些话,就说明他心中是澄明的。
“他有说他搬去了哪里吗?”栩栩追问道。
“说了。去她外婆家了,具体地址我没记住。”
栩栩也不再深问!
知道他是去投奔至亲,那就够了。
“栩栩,昨晚的事,真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拿这个事要挟你的,我确实有苦衷。”
“自从我爸去世,我就睡不好觉,可我一见到你的手镯,就觉得很舒服,头都不疼了,所以才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的。”
这是坦白局?!
头痛?
栩栩若有所思的看着汤瑶。
她是红莺的时候砸的曲婉莹脑浆都迸裂,何其残忍!
这一世曲婉莹也让她尝尝头痛的滋味了。
“你爸啥时候去世的?他年纪应该不大吧?怎么这么突然?”
栩栩接着她的话问道,随后又出言安慰。
“你也别太难过了,你爸肯定也不想你思念他这么头痛。”
汤瑶见栩栩没再追究手镯的事,也轻松了不少,于是掏出纸巾擦了下花坛边沿,坐了下去。
“就暑假的时候,有一天下午他突然就病了,我妈带他去镇上药铺抓了药,结果当天晚上就走了。”
“第二天去找那个医生,他竟然连夜关门跑路了。我们现在都还在四处找他,一直找不到人,害得我爸也不能及时下葬。”
原来如此!
“你们怀疑是那个医生害的吗?”栩栩问道。
汤瑶摇摇头,神情茫然。
“不知道,但是我爸是吃了他的药才那么快去世的,他要不是心里有鬼,怎么跑路了?”
汤瑶说的也不无道理。
只是若无深仇大恨,一般的人应该不会随意害人性命吧!
两人就她爸的事又聊了一阵。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两人才结束话题回教室。
入夜,寝室熄灯。
曲婉莹果然如约等在寝室门口。
她刚踏出寝室门,对方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小姑娘,了解到我儿的下落了吗?”
栩栩点点头。
“汤镇平确实死了,死因还没有定论,给他开药的医生失踪了,他家人还在找那个医生。”
“他还没有下葬,遗体还在殡仪馆的冰柜里,所以你才找不到他。”
栩栩把知道的信息全盘告诉曲婉莹。
曲婉莹茫然片刻,随后声泪俱下,她竟然向栩栩跪下了。
栩栩想上去扶起,但又顾及对方身份,只好疾言劝道:
“你快起来,你无故给我下跪,会折煞我的。”
“不,你受得起!”
曲婉莹坚定的说道:“我还想厚着脸皮再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