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不由得打量起这个房间——
房间空间明明超大,但却只留出一小块地方作为办公和接待用。
特别小家子气的感觉。
进门右上方放置一台大班桌,桌外侧就是临街的窗户。
大班桌背后架着一道大大的屏风,看样子是可以左右开合的。
也就是这道屏风,把大大的空间生生隔成了个小单间。
站在这小单间里,视觉自然就十分局促和窘迫。
特别是那屏风上的图案和色调,看一眼就让人极度压抑。
就这地方,老板脑子不出毛病已是万幸。
脾气怪点,或生意背点又算得了什么?
“蒲总,今天的事,我刚开了个反思总结会。现在有一个方案,需要借您两分钟的时间,您现在方便吗?”
姚经理双手握在腹部位置,微弓着背,颔着首,谨小慎微的请示老板。
大班桌里有一男人笔直的坐着,从他俩进屋就没见抬眼过。
“两分钟?”
男人重复着这个词,说完便抬起眼,“要汇报的东西值我这两分钟的价就说,不值,就出去。”
姚经理听了,局促的站在那说也不是,走也不是。
看着他那么为难,栩栩这气性瞬间就上来了。
欺负人了不是!
“你两分钟值多少钱?”
栩栩摆着冷脸,声音冰冷的还击回去。
“你说了,我才知道你这两分钟的钱够不够得上我要说的话的价值。”
栩栩这一开口,蒲总才饶有兴趣看向姚经理身后的栩栩。
“真有意思!好久都没听过这么有意思的话了!”
他似笑非笑的冲栩栩说完,视线又转向姚经理。
“这……就是你们反思出来的结果?你们要干嘛?”
姚经理两手交叉搓着,显然被问住了。
他的表情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认命姿态。
“蒲总,是我自己强行要来找你的,跟姚经理无关。”
栩栩赶紧替姚经理解释,解释完便话锋一转。
“如果你开店的目的真是为了赚钱,那你就听我一句又何妨?”
“如若不是,只是打着开店的幌子满足自己心里的那点虚荣感受,那我说了也是浪费。”
栩栩还是口下留情了!
她心里窝着一团火,她本想说“对牛弹琴”的。
不知道哪个字突然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他倏地站起身来,眼神尖锐、炙热的看向栩栩。
姚经理吓得不轻,端着手左看下右看下,不知如何是好。
栩栩也被看毛愣了!
“你看什么看?说到你痛处了,还想打我不成?”
栩栩梗着脖子强装阵势。
“你一个开店的,我那样说有问题吗?”
“就你这房间,还有你那脑袋里装的,我今天自己撞上来你还不乐意,哪天你再来求我,我还不干了!”
那蒲总闻言,又是一怔。
这次眼眸尽是被揭穿底细,又不可置信的神色。
栩栩暗暗得意,这还得说直接点才管用啊。
阴阳玄学这行当,你太谦虚客气,人家当你心虚露怯。
“既然到这,那就容我再多说一句,你今天要倒霉两次,而且都跟女人有关,你信不信?”
蒲总西装笔挺的站在那,嘴角一扬,竟然在看似成熟稳重的脸上挤出了一道嘲讽的笑意。
“张嘴就胡说,我今天的确有倒霉的事,也确实是栽在女人手上的,但并非你说的两次。”
蒲总说着,脸上还露出揭穿别人的得意感。
“不过,这个事店里店外知道的人也不少,你究竟从哪个渠道得知的,不用我点明吧?”
栩栩心里气急。
你可以不信她有那么大的能耐,但不能质疑她作假匡人!
“今天还没结束,你话别说的那么早。你有志气,你到时候千万别来求我。”
栩栩生气的说完。
她已放弃说她那解决方法了,除非他死乞白赖来求她。
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她可受不了这样一个人。
太自以为是了!
不就有点钱,开个店,当了老板吗?
又不是封你为神了,神气啥呀?!
栩栩心里鄙视了一圈,最终再次肯定了自己早已认清的真理——
得有钱!
蒲总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在一条人命面前都没求半个字,你虚头八脑的几句话,就敢指望我去求你,你胆子当真比天还大?!”
他话音刚落,门口便“砰”的一声闷响。
原关着的大门啪的一下从外被撞开。
一个气势汹汹的年轻女人满脸怒气的直冲进进来。
看那架势,她原本是直接冲着大班桌那去的,走到半道眼睛瞟到栩栩身上,便迟疑的停下步来。
她用虎视眈眈的眼神在栩栩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重重的哼出一声。
“我就说今天给你送了那么大一礼,怎么也该来说上两句才对”
“等到现在没动静,还以为你当真多有骨气,到死不求人呢。”
“原来是有新猎物了。呵!这嫩水水的模样总比那粗鄙男人强上不少吧?”
女人裹着紧身裙,边说边转着圈的用眼神嘲讽人,凸起的屁股墩墩也随着她的脚步颠来扭去。
“是你举报的?”
姚经理惊诧的看向这个翘屁股女人,“你……你们……不是一家人吗?”
“谁跟她一家人?!”
蒲总一把冰箭直插回去。
“姚经理,你不是要我给你两分钟吗?我现在就给你,两分钟后,我不想在这屋里看见一个外人。”
姚经理真恨自己多嘴。
他看看翘屁股女人,又看了眼栩栩。
最后为难的走到翘屁股女人面前,“那个……秦小姐,您是不是先回避下,我们蒲总正在谈正事……”
翘屁股女人气急败坏,扯着大嗓门再也顾形象了。
“你是眼瞎?还是脑子有毛病?这屋里到底谁是外人?”
话音落到栩栩身上,那眼神简直像要喷出火烧死她。
“这位大姐,请注意点素质。”
栩栩冷飕飕的眼神回怼回去,“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和手,小心血光之灾,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并没瞎说。
那女人印堂黑气沉沉,眼底血色刺眼,灾难就在眼前。
行吧,她这外人就自己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刚好避开一场祸事!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
“给我把人请回来!”
蒲总厉声说道:“走的不该是她!她今天可是我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