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厚霖一家回房,其他宾客宾也逐渐散去,各自找地方叙旧或打牌。
高文才手里握着手机,进了高文彬家的门。
高盛铭徘徊在饭厅门外,瞧着他家的动静。
“高盛铭,能请你帮个忙吗?”
栩栩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
“可以。”
高盛铭还保持观察他家的姿势,竟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不先问我什么事?”
栩栩很诧异,她心里盘算了好半天理由,结果人家压根不问。
高盛铭收回视线,看向栩栩。
“那你说,什么事?”
“进来说……”栩栩拉着高盛铭便重回饭厅。
盛敬成见到两人回座,便忍不住说教起来,说他俩脾气一个比一个冲,不该对高文才那样说话,做人做事要留三分,何况还是这么近的亲戚等等。
高盛铭也不反驳,时不时的点下头。
栩栩早在信里就给他吐槽过她爸爱说教,他当时还说栩栩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想要这样一个爸来唠叨他还没有,今天他也算体验了一把。
周岚正好从门外进来,进门便开始指责盛敬成走到哪说到哪,也不分个场合。
栩栩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直没说话。
这会儿见饭厅只剩他们几人,于是赶紧说出自己的打算。
“等下我要在那个屋里办点事,爸你就坐这给我看着点人,高盛铭和妈进去配合我下。”
“你要做什么?”周岚看了眼上锁的门,惊讶的问道。
其他两人也用同样惊诧的眼神看向她。
“我没猜错的话,里面是十几年前姓黄的设下的阵法,我要破他的阵,让外婆上路。”
栩栩神情坚决的说道。
周岚自跟着栩栩在鹿陵做事以后,两人亲近了不少。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瞻前顾后,反而担心没钥匙进不去。
栩栩拿出钥匙,几人惊讶的不行,都好奇她吃顿饭的功夫从哪搞到钥匙的。
“那……你让小高进去,他能帮到什么忙?”周岚看着高盛铭,不解的问道。
栩栩有些犯难。
目前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高盛铭是她同胞哥哥,他本人和盛家都还不知情,所以只能瞎扯个理由。
“他啊……纯阳之体,自有大用。”
这话一出口,几人脸上都写满了尴尬,便不再多问。
时间紧迫,她拿着钥匙直接去开锁,门锁嚓的一声打开。
屋子房梁及各个角落全是蜘蛛网,人走过去全是网丝和粉尘。
屋子四壁各一张黄符封禁,屋正中还摆放着当年的香案,郑勤的遗像赫然立在香案上。
遗像前的香案上错中有秩的摆放着七小堆黑色灰烬,栩栩看了一眼便知是燃的符纸做的阵法。
当初姓黄的催动郑勤血亲的念力把她镇压在此,十年期已满,阵法效力还尚存少许,今天她就要以她血亲之血彻底破了它。
栩栩拉过两人便扎破她俩的中指指腹,将血滴在七堆符纸灰烬上。
“这么简单,能成吗?”
周岚有些担心,在她心里,再怎么都要舞刀弄枪一阵,嘴里一通咒语之后才像那个样子。
栩栩听在心里,她打量这这屋子——
姓黄的阵法分两步,一步就是这七星阵,用来困住郑勤的魂,让她在阵法里动弹不得。
第二步就是四面墙壁的符纸,即便郑勤挣脱出来,也走不出这圈禁。
眼下三位血亲的指尖血,只能算是解除了郑勤的人身自由,但她依旧走不出这个屋。
这么万无一失的阵法,困的郑勤插翅难飞。
换做十年前,阵法效力强劲,她也没法凑齐三位血亲的指尖血,即便道破了方法,也是啥都做不成的。
“快了。”
栩栩边回答,边从包里取出红翡笔,对准刚才滴血的指腹便用力挤压,又生生挤出四滴血在青丝上。
她示意周岚和高盛铭站到边上,自己则高举红翡笔,朝着四面墙连环几个跳跃。
青丝隔空对着墙面的符纸游刃走线,线条弯曲起伏,从第一面墙蜿蜒至最二、三、四面墙,最终又回到起点落笔。
一气呵成,墙面原来的符纸上赫然浮现一副连贯四面墙的解禁血符。
栩栩大喝一声“破”,原来符纸瞬间碎裂。
她隐约看到个人影从遗像中走出,站在香案前朝她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周岚和高盛铭,很快便从这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