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火苗,就差没直接喷到汤瑶的脸上。
竟然偷看高盛铭的信!
还当着她的面大言不惭的说了出来!
“能不能在一起任何人都说了不算,除了他和我!”
栩栩压着怒火继续说道:“反倒是你偷看人家的信,容易遭打!”
汤瑶似乎毫不忌惮。
“我真是好心,虽然我跟他不太可能,但你那个小姨,可是两方家长亲定的。”
周炎?
谁亲定?
这不瞎扯嘛!
“他定他的,我们谈我们的,走着瞧呗。”
栩栩轻飘飘的说着,“你今晚专程过来,就是来好心提醒我这个?”
汤瑶立马换了副笑脸。
“其实,我是有件事想问问你……就你中午饭桌上说啥证据,啥意思呀?我一个下午都在反思我有啥做的对不起你的,如果有,我想给你真诚的道个歉。”
原来她随口说的话竟把那帮人给吊着了。
“至于这证据,你都反思了,肯定是做了就有,没做就没有咯。”
栩栩故意说的模棱两可,无关痛痒。
此时,汤瑶脸上已出现不易察觉的微愠。
“栩栩,我是很真诚的来提醒你的,你最好实话实说,你要惹到他们,我都帮不了你。”
栩栩表情瞬间敛住,“所以……你是他们派来的?”
汤瑶突然有些慌神。
“什么他们……我来找你,还用什么人派!盛栩栩,我说真的,你不要跟我兜圈子,你就算今天不把证据拿出来,也有你求着我交的时候。”
呵!
这就撕破脸了?
不装了?
“交个铲铲,你要不要?!少踏马威胁老子!”
栩栩冰冷着脸甩出这么一句,便往房间走去。
她本就吃软不吃硬,你让她见到火苗,她能立马还你一桶汽油,你自个儿燃去吧。
汤瑶气的咬牙切齿,她站在原地冲栩栩背影大声狂吼,“盛栩栩!你给我等着!你记住,可千万别哭着回来求我!
栩栩心里回了她一句“等你马”。
虽然莫名其妙出来干了一架,但她心里其实还挺爽。
那些人既然急的跳脚了,那就总会有露出蛛丝马迹的一天,就不怕他们不落网。
栩栩回到房间,看着高盛铭和她爸妈说说笑笑,心里又倏然失落起来。
如果高盛铭知道真相,还会这样欣然接受吗?
第二天上午十点。
高盛铭开车送盛栩栩一家回白芨。
按栩栩交代,他们特意美美的吃了个早茶,这才不急不缓的往白芨去。
车速特意在周家门口放缓。
周家的几个商铺竟然大门紧闭。
不做生意了?
莫非周炎问题很严重?
周岚跟盛敬成正商量着下车去看看啥情况,都还没来得及下车,透过车窗便看见高文才几人簇拥成一团走出来。
走在中间的是周厚霖,他身后跟着一人,很眼熟,栩栩稍一回想,便认出那是黄先生。
她赶紧从包里拿出她那个心理咨询时专用的录影小型相机,咔嚓就两下。
许是修道之人感知力或觉察力比一般人敏锐些,栩栩刚放下托相机的手,黄先生便朝车窗看了过来,眼神异常阴冷。
“你外公怎么看着跟以往不太一样……”高盛铭盯着人群说道。
他这一说,大家也都发觉了周厚霖身上的异样。
怎么形容呢……
就是眼神呆滞,似乎嘴也歪了,还在流口水。
那模样,整个一副呆傻老头子,再无昨日风采。
周岚忍不住下去问了下情况。
据说昨晚入夜不久,周厚霖突然就瞳孔放大,没一会儿就倒地抽搐,大吼大闹,等缓过劲来,便眼垂脸陷嘴歪了。
黄先生说他中邪了,说是郑勤破阵出来找他报仇来,抽走了他的魂。
本来把魂抽走拿回来便是,但他说郑勤已带着他的魂赴死,所以回天乏术了。
杨礼青虽心里有数,但还是坚持去医院看看,周岚和盛敬成也跟了去。
傍晚,检查结果出来,周厚霖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老年痴呆了!
不仅忘了所有人,连屎尿、廉耻都没知觉了。
周家……天塌了!
栩栩没有太多感受,她心里一直装着“赴死”二字。
郑勤魂飞魄散了!
她用自己一死,换来了周厚霖不得好死!
栩栩看不出周岚的情绪,她从始至终面无表情。
周岚从来都把自己藏的太深,她给人一副寡淡的性子,但栩栩觉得她内心并不像表面看到的这样简单。
总觉得在那看不见的地方,其实装着她很多心事,但她从不示人。
回到白芨镇上,已是深夜。
车开不到村里,于是几人便阴差阳错住进了供销社改建的宾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