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完海兰,皇上便让众人散了。
琅嬅强撑着自己,对着皇上缓缓说道:“皇上,臣妾实在是不相信,海兰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此事定有蹊跷,这背后一定有人帮她。”
皇上听了琅嬅的话,神色微凝。他知道皇后的意思是娴妃也参与在其中。
沉吟片刻后说道:“永琏去的时候,娴妃还在冷宫,应该不是她。而且这次的事,也没有证据证明如懿与此事有关。”
琅嬅听了皇上的话,心中更是觉得悲凉。
她知道,皇上对如懿始终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也不愿意轻易怀疑如懿。
琅嬅的眼神黯淡下来,她微微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悲伤与愤怒在皇上眼中算不得什么,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放下对孩子的思念和凶手的仇恨呢?
如懿得知海兰被皇上处置了之后,心中猛地一紧,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一旁的惢心满脸焦急,急忙开口问如懿:“小主,这可怎么办呀?小主您快去皇上那儿求求情吧。”
如懿尽管心里慌乱不已,但多年在宫中的历练让她习惯性地保持着表面的淡然。
她缓缓说道:“海兰若是没做过那些事,皇上肯定不会处罚她。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肯定是她自己做了坏事。皇上对她的处置,也是情有可原。”
她回想起当初小主在冷宫的时候,海兰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忙了多少事情。若不是有海兰在外面想尽办法周旋,说不定小主早就被人害死了。后面为了救小主出来,海兰更是不惜伤害自己腹中无比珍贵的龙嗣。
可如今,海兰落得这般凄惨的田地,小主居然连求情都不愿。
更不要说,海兰做下的这些事,不知有多少是为了小主……
可如今,海兰落得这般田地,小主居然连求情都不愿。
惢心实在忍不住,再次劝说:“小主,海兰为小主做了许多许多……”
还未说完,就被如懿硬生生地打断。
如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别说了,本宫这些年从未沾惹过后宫斗争,海兰落得今日的下场,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惢心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小主,海兰小主对您一片赤诚,您当真如此狠心吗?”
“本宫并非狠心,只是在这宫中,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海兰她走错了路,就该承受后果。”
惢心看着如懿那冷漠的神情,心中明白自家小主不会再改变主意了。她的眼神中满是失望,轻轻地叹了口气,只能默默地退下。
琅嬅躺在榻上,今日那场审讯,让她身体更加难受了几分。
琅嬅虚弱地躺在榻上,今日那场审讯,耗尽了她的心力,让她本就孱弱的身体更加难受了几分。齐汝早已为她把过脉,忧心忡忡地说她劳神多思,心中郁结,这样下去,对寿命有很大的妨碍,让她务必保重凤体,不要想这么多。
琅嬅又何尝不知呢,但是只要一想到去世的永琏和永琮,她就没有办法不去想。
素练小声地对她说:“娘娘,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交代了,那人日后定当每日生不如死。”
琅嬅闻言,面上浮现一抹绯红,那颜色不是很正常,仿佛是用尽了力气后的虚弱之态。
她忍不住咳嗽两声,心中的愤恨却难以平息,她微微闭了闭眼,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你去盯着些,决不能让她这般轻松的死了。”咳嗽声再次响起,琅嬅用手帕捂住嘴。
她心中感到无比悲凉,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知还能撑多久。
“娘娘,您的身体要紧,莫要太过操劳。”素练担忧地说道。
琅嬅摆了摆手,“无妨,只要能为永琏和永琮报仇,本宫就算是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在所不惜。”
*
嬿婉优雅地伸出一杯茶,那纤细的手指如同白玉雕琢而成,轻轻端起茶杯,缓缓送至唇边,动作轻柔而又舒缓,十分优雅。
进忠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她的身上,尤其是那如白玉般的手,双眸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嘴角更是不由自主地挂着一抹笑意,那笑中带着几分痴迷与讨好。
进忠微微躬身,“令主儿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叶心在慎刑司的一切都已经打点妥当,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日就能把她送出宫了。”
嬿婉闻言,微微侧过头来,那眼眸波光流转,犹如春水荡漾,像是带了钩子一般。她赞赏地看了进忠一眼,朱唇轻启:“进忠公公办事,本宫一向放心。”
进忠被嬿婉这一眼看得心中猛地一荡,仿佛有一阵春风拂过心田。
他急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给嬿婉捏肩。“令主儿能用的上奴才,是奴才的荣幸。
进忠一边说着,一边调整着手上的力道,随着他的动作,嬿婉微阖双眸,纤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般微微颤动,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进忠贪恋地看着她,那白皙的脸如玉般温润柔软,唇色潋滟,让人忍不住想……
进忠的眸色渐神,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如画般美好。
嬿婉微微睁开眼睛,轻声问道:“本宫额娘和弟弟近来如何了?”
进忠回过神说道:“已经安排妥当了,还特意找了宫里出去的老嬷嬷教规矩。”
嬿婉微微点头,又叮嘱道:“规矩要教,最重要的是她知道怕,知道在这京城,他们也不过是一只蚂蚁一般,一定让她不要太过张扬。”
进忠明白她的意思,轻声应下:“奴才明白,定会照令主儿的吩咐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