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行留有余杭心腹,他们找上了余姚及余雁,并把鸢行这一利器告知二人。
起初二人都只认为鸢行是余杭的赚钱之道,余雁对此嗤之以鼻,她很是厌恶余杭,包括余杭的一切,自然不喜鸢行,也不想了解鸢行是怎么赚钱的。
而余姚则相反,他极好势力,特别是钱财,对于余杭通敌叛国之事,他心中毫无波澜。
余杭心腹见状,则暗地里将鸢行交给了余姚,并把那些详细的实情都告诉了他,余姚还未弱冠,对此阴暗之事心生畏惧,但那源源不断的金银加上各方势力援助令他压下了恐惧,接受了鸢行。
“余姚暗自接收鸢行这一行径,我也是后来才知晓,我当时很是愤怒,余杭这么一个不堪之人,他的赚钱之道,能有多干净?但余姚告诉我,他已经把鸢行肃清了一遍,确保鸢行的生钱之道是正规清白的,我也去鸢行看过,确如他所说,便轻信了他。直到一周前那件事,我彻查过后,这才发现鸢行的真实情况。”
晨萧:......这很难评。
先不说这鸢行像是传承一般传下来,还没被褚乔灵和褚颜溪发现,就已经很奇怪了。再者,这余雁在外名声极好,都说她极其聪明,经商极强,就这么被余姚哄骗了?
她是有点不信的,但余雁欺骗他们也没什么用,况且余雁是主动来找她..哦不是,来找许谦坦白此事的,何必多此一举编些假话给他们听。
难道,这幕后还有人?
就在晨萧想的有些出神之际,就听见许如玉冷不丁朝着余雁问道“那余小姐玩弄男子一事,又是怎么回事?”
晨萧这才回过神,和众人一同看向余雁。
余雁一愣,良久,才缓缓答道“这原是我的私事,与鸢行无关,但我心知我此举不妥,既然陛下想知道,告诉你们也无妨。”
当时余雁及笄许久仍未成婚,余杭母亲年迈,不免担忧,为余雁挑选了许多优秀男子,但都不得余雁青睐。
直到她二十岁这一年,才有了喜欢之人。
那是一名极为特别的女子,是名商人,两人很投缘,很快变成了好友。
余雁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名女子,但就在她勇敢地表明心迹之时,女子却说她已有未婚夫,不日后便要成婚,余雁失落送上祝福,没有察觉到女子眼中的不舍。
女子成婚后,余雁开始经商,成为了一名商人,走遍大江南北,甚少回到故乡,这也是她悔恨的开始。
待她再度回到故乡之时,她才发现女子已经去世。
彻查过后才知女子婚后过得很不幸福,她的丈夫常常对她暴力以待,腹中的胎儿也因此殒命,她也日渐消瘦,在余雁离开京城后不久就病重离世了。
而她的丈夫如今还过得好好的,整日流连花楼,美貌妾室甚多。
“所以你为那女子报仇,玩弄她的丈夫?”晨萧问道。
余雁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起此事,再度想起心爱之人和那个可恨之人,情绪有些波动。在提到此男子时,语气中还带着隐隐的恨意“没错,他如此对待阿怜,自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我不会令他简单地死去。”
这个男子起初被她吸引,然后落入她的手中,男子知道她的目的后,深知自己逃不出她的手心,就将女子离世的真相告诉了她,意图刺激她。
女子是他亲手折磨死的,一尸两命!
他甚至剥下了她的人皮,将只剩肉的尸体剁碎喂狗,人皮则用来做成了鼓,每当他敲起鼓,都仿佛能听到凄厉的人声!
说到此时,余雁忍不住流泪。
众人听到这,情绪十分复杂,短暂沉默后,余雁情绪渐渐好转。
她第一次将目光放在许谦脸上,而后顿了下,才将目光转向提问的许如玉,“你是如何知晓的?”
许如玉看着余雁和许谦,也不隐瞒,直接道“我怀疑父亲和你有关系,便私下去调查了一番,意外撞见你将一个男子埋入土中,那男子只露出脑袋,你...”
余雁听到此了然点头,便打断了许如玉,将他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我用刀在那人头顶上割了个十字,接着便拉开他的头皮,将水银灌了下去,接着他便痛的扭动起来,由于无法挣脱,他的身体渐渐从头顶的口冒了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你当时才十来岁?意外污到了你的眼睛,我和你说声抱歉。”
...
见余雁淡定地说出这详细的过程,没见过世面的许如言和元音不淡定了,两人对此瞠目结舌。
许谦毕竟年纪官职摆在这,什么恐怖手法没见过,听着倒也接受良好,只是微叹,如果当时他及时发现余雁的不对劲,可能余雁也不用独自一人背负仇恨那么多年。
许如玉则是作为亲眼见证者,那血淋淋的人皮和光滑的男尸,都伴随着他十三岁那年的噩梦,如今听当事人亲口陈述,了解了不一样的视角,他只有对那女子的惋惜。
晨萧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杀人犯',在她眼前口述行凶过程,以往都是在手机或是书中上看到,她也有些寒意。但看着余雁一脸不觉的样子,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余雁根本没有在意他们怎么想的,她从袖口处拿出了几封信,交由晨萧,“这封是关于余姚和其余人参与鸢行的证据。这封则是鸢行在各地的分布图以及漏洞。至于最后这封,是我的绝笔信,望陛下在我死后,交由余姚吧...他是我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
将重要物品交付好后,余雁才想起她起初的目的,看着许谦,难得笑了下:“许大人,多年未见,你风光依旧啊。我原是想将这些事全部告知你后,就自行了断,没想到却遇上了陛下...也好,总归是要被陛下知晓的。只是有些可惜,阔别已久,我还未与你真正叙旧,还有当年不见你之事,抱歉。”
余雁说完,便从衣襟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刀刃对着晨萧,许如玉速度很快地反应过来,连忙挡在晨萧身前。
与此同时余雁也将刀刃转向自己,锋利的匕首一下便划破了她的脖子,血涓涓不断地流了出来,随后她便倒在血泊之中,颤抖着说道“...还有一事...抱歉...弄脏了..你的马车...对不起啊...”
还未说完,她便彻底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