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恩月就知道房妈妈已经对她的行为忍无可忍了,但还是躺进浴缸里,喊道,“我自己可以你们不要帮我洗。”
房妈妈,“脚累了就要按一按,紫薇,给小姐按按脚,栀子,你给小姐洗头,把头好好按按。”
江恩月,撒娇,“妈妈,你怎么跟个周扒皮似的啊?栀子今天跟着我忙前忙后比我还累,让她去洗个澡早点睡觉去。”
房妈妈,“能有多累?都是当奴才的哪里来的小姐病?”
江恩月,“……”这老嬷嬷真麻烦,简直油盐不进,真是被洗脑的毒鸡汤洗坏了,若不是看着老嬷嬷没出去,真想把她开除了。
栀子说,“我不累,歇了这么多会儿了,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我现在都能扛得动一头牛了。小姐您就好好躺着我给您洗头吧!”别再让房妈妈叨叨了,烦死了都。
江大小姐躺在浴缸里,闭目养神,为了不被人看风景,她每次都要放好多泡沫把自己埋在泡沫里,要么就给身上盖个毯子,反正她接受不了光溜溜躺着被人伺候。
俩丫头从小就跟着原主到现在了,伺候人真是没的说,按的江恩月快睡着了,真舒服!
房妈妈端了把凳子坐在浴室里开始给江恩月上课。
其实家里大事小事都是房妈妈在拿主意,且提点江恩月如何应对,也只有她才最懂得这里的运行规则。
江恩月心底里明白的很,这个家不能没有房妈妈,她懂得太多了,这也是当时江老爷和江太太在生死一线之际,拼着老命都要让房妈妈带着女儿跑。
房妈妈说:“小姐,老婆子话多,知道您不爱听我唠叨,可咱们现在的处境在这里放着的,别人给咱们一个台阶,咱们就要顺着台阶下。
只要少帅不对小姐赶尽杀绝,老婆子就觉着两家还是能友好相处的。毕竟咱们家少爷还没有找到呢!咱们还得指着少帅帮咱们找小少爷呐!”
“……”
“小姐,您在听老婆子说话吗?”
江恩月点头,“知道了妈妈,我今天真的是太累了提不起精神,您放心,我不会得罪少帅的。”
房妈妈看着江恩月发起了呆,自打她们离开帅府,大小姐就跟灵魂出壳了似的,对小少爷也不那么记挂了,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
以前在帅府的时候,每隔几天,江恩月就要窝在房妈妈的怀里哭一会儿,念叨恩泽,只要天气一变,她就傻傻的看着外面,说:“不知道恩泽有没有淋雨?有没有添置衣裳?”
每月带着她们仨去给小少爷祈福,捐香火钱,求菩萨保佑弟弟平安。
可现在,她们离开帅府几个月了,江恩月一次都没在房妈妈怀里哭过了,更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儿伤怀过恩泽少爷。
房妈妈真的想不明白小姐现在到底怎么打算的?是真的不打算找小少爷了吗?
兵荒马乱的指望她们老弱妇孺去哪里找人?和帅府处好关系才是上上策啊!
“唉……”
房妈妈叹了口长气,说:“马上就冬天了,也不知道咱们的小少爷怎么样了?有没有过冬的衣裳?”
江恩月呼吸一窒,俩丫头手上的动作也乱了。
江恩月说:“我托人在找呢!一有消息那边就会告诉我的。你们也别为了恩泽的事情整天唉声叹气的。我觉得我以前太悲观了,整天愁眉苦脸还哭丧着一张脸,害的你们三人也跟着我小心翼翼的。
如今,咱们也不用在帅府看人脸色讨生活了,我就换个活法,换个方式找恩泽。”
栀子说,“就是的,我觉着小姐离婚是对的,你们看咱们小姐现在过得多开心啊!以前在帅府都没见小姐笑过。”
紫薇说,“我们是跟着小姐过好日子了,就是不知道少爷过得怎么样?”
房妈妈又叹气,说:“我明儿个去香积寺上香,给少爷祈福,求求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小姐好好的,保佑我们早日找到少爷。”
俩丫头,说:“那我们一起去吧?人多显得我们诚心诚意,菩萨一定会显灵的。”
江恩月猛地坐了起来,说,“谁都不许去。”
栀子和紫薇面面相觑,再看向房妈妈,老太太抿着唇看着江恩月,“小姐,这是为啥啊?我们都几个月没去祈福了,这可不行啊!”
离开帅府,房妈妈只去过一次香积寺,还是偷偷去的,之后每次她一说去上香求菩萨都被江恩月阻止。
江恩月说,“那香积寺又远又偏僻,冬天路又不好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我是做生意呢还是照顾你们处理事故呢?
我比你们都着急找恩泽,可找恩泽靠求菩萨就能找到的吗?之前三年,我们给各个庙里烧了多少香捐了多少钱,可有什么用呢?
找人是需要钱的,没钱谁帮我们做事?我不赚钱拿什么找恩泽?
大家都放心,我心里有数。”
房妈妈觉着大小姐说的也对,便道,“小姐心里有数就好,老婆子就踏实了。那小姐打算怎么处理大帅和老太太送来的汽车呢?”
江恩月说,“您放心,我心里知道怎么做,明天我会处理好这事儿的。”
翌日,江恩月掐着点给八号公馆打了个电话,是韩晋接的电话。
江恩月刚一报上名字,韩晋就道,“您找少帅吗?我这就请少帅接电话。”
江恩月说,“不用,我找你。”
江恩月问韩晋,“韩副官,你说实话,这汽车真的是大帅和老太太的意思吗?”
韩晋,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江恩月,“车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可又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想听听韩副官的意思?”
韩晋看了眼吃早餐的霍恒,说,“原本大帅和老太太想请您到帅府过新历年的,到时候把车子再送给您。后来又改变主意了,担心您不肯来帅府过节,所以就让少帅直接把车子给您送到家里了。
您若是不收下车子,会寒了老太太的一片苦心的。少帅到时候又得挨大帅一顿骂,多少人等着看少帅笑话呢!您就别节外生枝了,收下吧!”
江恩月想了想,道:“那你说我该怎么谢老太太和大帅呢?”
韩晋,“这还不简单?您衣服做的那么好,给老太太和大帅,各做两套过冬过年的衣服,这比啥都合老太太和大帅的心意啊!”
江恩月说,“这我自然是想到了的,可是我不想去大帅府啊!怎么给他们量尺寸呐?”
韩晋说,“让安小姐去啊!我帮您带她去如何?”
江恩月,“可以吗?”
韩晋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我保证不会让您的人少一根头发的。”
江恩月说,“我相信韩副官有这个能力和实力。”
韩晋,“那就这么定了?我午饭后去你们店里接安小姐?”
江恩月,“这么急吗?”
韩晋,“当然了,您这是回礼啊!可不就是要趁热回才显诚心诚意?过几天岂不是显得您不够诚意?”
江恩月,“行,那就这么定了。”
电话刚一挂,霍恒就搓了韩晋一眼,道:“你对那个安妮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