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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位于京城最阴暗的角落,如同盘踞在繁华背后的毒瘤,滋生着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这里没有律法,没有秩序,只有赤裸裸的欲望和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程尘踏入这片污浊之地,眉头紧锁,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空气中弥漫着腐朽、血腥和各种奇异的药草味道,让他几欲作呕。

林风紧随其后,压低声音提醒道:“公子,小心为上,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程尘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昏暗的光线下,人影幢幢,每个人都隐藏在兜帽或面具之下,看不清真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打斗声混杂在一起,如同地狱的交响曲,令人毛骨悚然。

“媚娘在哪儿?”程尘低声问道。

林风摇摇头:“媚娘行踪诡秘,没有固定地点。我们需要先找到她的眼线,才能打听到她的下落。”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尽量不引起注意。程尘注意到,暗处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闪烁着贪婪和凶狠的光芒。他知道,在这里,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伸出脏兮兮的手讨要钱财。程尘随手丢给他一枚铜板,乞丐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角,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公子,您想知道什么?我知道很多秘密……”

程尘不动声色地挣脱开乞丐的手,冷冷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乞丐不死心,继续纠缠:“公子,您别装了,我知道您是来找媚娘的……”

程尘眼神一凛,一把抓住乞丐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究竟是谁?”

乞丐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个乞丐……什么都不知道……”

程尘一把将他甩在地上,冷冷地说:“滚!”

乞丐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林风上前说道:“公子,看来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程尘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媚娘,你最好别耍花招……”

他们继续深入黑市,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巷子里找到了一个被称为“影子”的情报贩子。这个“影子”并非程尘的手下,只是黑市中一个以“影子”为代号的普通情报贩子。程尘用重金换取了关于媚娘的消息。

“影子”告诉他们,媚娘最近在黑市东边的一家赌坊出现过。程尘和林风立刻赶往赌坊,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赌坊老板看着程尘递过来的画像,眼神闪烁:“这位爷,您要找的人昨天确实来过,不过今天一早就离开了,小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程尘目光如炬,盯着赌坊老板,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老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程尘对视。

林风悄然走到程尘身边,低声道:“公子,情况有些不对劲。”

程尘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赌坊老板面前。

“最后问你一遍,”程尘的声音冰冷如霜,“她去了哪里?”

老板颤抖着接过银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小的真的不知道……”

程尘冷笑一声,转身离去。林风紧随其后,两人消失在黑市的夜色中。

“公子……”林风刚想开口,程尘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前方一个不起眼的茶摊上。

“去那里看看。”程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茶摊老板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看到程尘和林风走过来,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两位客官,这么晚了,小摊已经打烊了……”

程尘没有理会老板的话,径直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林风站在他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茶,”程尘淡淡地说。

茶摊老板愣了一下,随即拿起茶壶,给程尘倒了一杯茶。

“客官,您……”

程尘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目光落在茶杯上,缓缓说道:“这茶……”他顿了顿,目光移到茶摊老板身上,“有点冷了。”

茶摊老板脸色微微一变,干笑道:“客官说笑了,这茶刚沏不久……”

程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如潭,仿佛能洞穿人心。老板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公子,”林风低声提醒道,“我们是不是……”

程尘摆摆手,打断了林风的话。他拿起茶杯,再次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缓缓说道:“这茶,冷了,也淡了。”

老板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强作镇定,说道:“客官,如果您不喜欢这茶,小的可以给您换一杯……”

“不用了,”程尘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银子,买你一个消息。”

老板的眼睛一亮,连忙拿起银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点头哈腰地说道:“客官请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媚娘,”程尘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她在哪里?”

老板眼神闪烁,支吾道:“媚娘……小的……小的不知道……”

程尘冷笑一声,转身欲走。

“公子留步!”老板连忙叫住他,“小的虽然不知道媚娘在哪里,但是……小的知道谁知道!”

程尘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老板。老板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说道:“黑市西街,有一个叫‘独眼龙’的,他消息灵通,肯定知道媚娘的下落!”

程尘深深地看了老板一眼,然后转身离去,林风紧随其后。

“公子,我们真的要去找那个‘独眼龙’吗?”林风担忧地问道,“我觉得这个老板不太可靠,他的话未必可信。”

“我知道,”程尘淡淡地说,“但他给了我们一个方向,总比漫无目的地寻找要好。”

“可是公子,黑市鱼龙混杂,我们人生地不熟,万一……”

“没有万一,”程尘打断了林风的话,“我们必须找到媚娘,只有她才能帮我们找到影子。”

林风知道程尘的决心,不再劝阻,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按照老板的指引,来到了黑市西街。这里比他们之前去过的地方更加混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令人作呕。

他们找到了“独眼龙”的住所,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屋。程尘敲了敲门,一个独眼男人打开了门,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你们找谁?”独眼龙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媚娘,”程尘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想找媚娘。”

独眼龙冷笑一声:“媚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你们是什么人?”

“程尘,”程尘淡淡地说,“程家的人。”

听到“程家”二字,独眼龙的眼神明显变了,他上下打量了程尘一番,然后说道:“进来吧。”

程尘和林风走进小屋,独眼龙关上门,点燃了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小屋里的陈设更加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张凳子。

“说吧,”独眼龙盯着程尘,“你们找媚娘做什么?”

“我们需要她的帮助,”程尘说道,“关于影子的事情。”

独眼龙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媚娘早就知道你们会来找她。”

程尘心中一动,问道:“她在哪里?”

独眼龙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两黄金。”

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在独眼龙粗糙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三百两黄金,这几乎是程尘目前所能动用的全部流动资金。程家败落后,他四处躲藏,散尽家财,如今剩下的钱财,还要用于日后复仇大计。三百两,足以让他接下来的计划捉襟见肘。

“三百两?”程尘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但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

“没错,”独眼龙语气坚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媚娘的消息,值这个价。何况,你们要找的人可是……”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程尘,“影子。”

程尘沉默了。他知道影子的重要性,他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唯一能深入敌营,探查赵无极阴谋的人。如今影子失联,他如同断了一臂,心中焦急如焚。

“我没有那么多。”程尘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独眼龙耸了耸肩,似乎早有预料。“那我也没办法了。”他作势要吹灭油灯,送客之意明显。

就在这时,程尘开口道:“等等。”他咬了咬牙,“我只有一百两黄金,以及一些程家遗留下来的…物件。或许…她会感兴趣。”这些物件虽然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但都是程家先祖留下的,意义非凡,轻易他是不愿示人的。

独眼龙重新坐回凳子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什么物件?”

程尘从贴身衣物中取出一个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块古朴的玉佩,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以及一本泛黄的古籍。

独眼龙拿起玉佩仔细端详,又翻了翻古籍,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这些东西…”他沉吟片刻,“我需要拿给媚娘看看,才能决定。”

程尘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必须赌一把,赌媚娘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赌她能提供关于影子的线索。

“可以,”程尘尽量保持平静,“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影子…他还活着吗?”

独眼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媚娘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他将玉佩和古籍重新包好,“跟我来。”

独眼龙带着程尘和林风穿过一条条阴暗狭窄的小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腐败气息。最后,他们来到一间隐藏在深巷尽头的破败房屋前。独眼龙敲了三长两短,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面容妩媚的女子出现在门口,正是媚娘。她的眼神如同毒蛇般冰冷,扫过程尘和林风,最终落在了独眼龙手中的包裹上。

“东西带来了?”媚娘的声音如同夜莺般动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独眼龙将包裹递给媚娘,媚娘打开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程家…有意思。”她将目光转向程尘,“一百两黄金,加上这些东西,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影子’的消息。”

程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媚娘的下一句话。

媚娘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玉佩上的龙纹,缓缓说道:“听说…‘影子’最近…喜欢上了…一种红色的花…”媚娘纤长的手指在玉佩上流连,眼神却飘忽不定,像是在掂量着什么。“程家遗物,果然有些门道。”她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一百两黄金,加上这玉佩和古籍,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影子’的消息。但我要提醒你,黑市的消息真真假假,如何判断,就看你的本事了。”

程尘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焦躁。“媚娘的意思是……”

媚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支细长的银簪,簪首雕刻着一朵盛开的红色曼珠沙华。“听说…‘影子’最近…喜欢上了…一种红色的花……”她顿了顿,将银簪轻轻放在桌上,那朵曼珠沙华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妖冶,“就像…这样。”

程尘的目光落在那朵红色的曼珠沙华上,心中一震。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象征着生死两隔。难道影子……?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一旁的林风也皱起了眉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就只有这些?”程尘的声音有些沙哑。

媚娘轻笑一声,“年轻人,黑市的消息,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去挖掘了。当然,如果你还有其他的…程家遗物,我或许可以告诉你更多。”她贪婪的目光扫过程尘,仿佛在估量他身上还剩下多少价值。

程尘紧紧握住拳头,他知道媚娘是在试探他,也在利用他的焦急。但他别无选择,只能顺着媚娘的思路走下去。“红色…曼珠沙华…”他低声重复着,脑海中飞速运转,试图将这模糊的线索与影子联系起来。

“媚娘,”程尘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这个消息…值这个价。”他将剩下的几样程家遗物,包括一枚古朴的戒指和一卷残破的画卷,都放在了桌上。“我希望,这是你给我的…真正的消息。”

媚娘看着桌上的几样东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她拿起那枚戒指,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程家…果然底蕴深厚。”她将东西收好,然后缓缓说道:“再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听说…赵无极最近在城郊…建了一座…花园…”

花园?程尘心中一动,城郊的花园…红色的花…曼珠沙华…这些零散的线索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拼凑成一个模糊的画面。难道…影子被关押在赵无极新建的花园里?而那花园里…种满了曼珠沙华?

媚娘看着程尘若有所思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好了,我的消息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她拍了拍手,示意送客。

独眼龙立刻会意,将程尘和林风送出了门外。

站在阴暗潮湿的小巷里,程尘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红色的曼珠沙华…城郊的花园…这些线索看似指向了影子的所在,却又像是故意设下的陷阱…

“林风,”程尘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我们…可能…中了赵无极的计…”他转身看向林风,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立刻…召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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