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一脸兴冲冲地跑过来,高兴地喊:“小姐,船靠岸了,我们可算是到京城了,奴婢在船上可是憋屈死了,未来半年奴婢都不想在吃鱼了。”
迎春听了,忙拉住秋果,”你可稳重些吧,不知道京城都是什么规矩,咱们可不能给小姐丢人。”
秋果听了忙看向云瑶,俯身她刚才也是太激动了,毕竟在船上憋了二十多天了。
云瑶笑着合上了手上的游记,却没有替秋果说话,秋果这丫头有些跳脱,让她静静性子也挺好。
“咱们的行李可打包好了?”
“小姐,奴婢去看了,都打包好了,岸上永平侯府派了人来接小姐,京城云府的管家刘叔也安排了人来接。小姐,咱们先去哪啊?”迎春回答道。
云瑶沉思片刻,问道:“永平侯府安排谁过来接的?”
还没等迎春回话,就听见外面传来傅清瑜的声音:
“表妹,我可方便进来?”
云瑶起身站起来,示意秋果去开门。
傅清瑜带着秋白进来后,也没多礼,直接开口说道:“瑶儿,永平侯府的马车在外面候着呢,清阳奉我母亲命令,也在外面等着接你回家。”
云瑶见状,对着身边的丫鬟开口道:“迎春,你跟我一起去侯府;秋果,你带着剩下的下人跟着刘叔先过去安顿,暖冬还没恢复,等下记得给暖冬雇个轿子迎春。”
说完给迎春使了个眼色,迎春点了点头,云瑶明白,这是给永平侯府各位主子的礼物已经按单子准备好了。
云瑶想了想也没什么要吩咐的了,剩下的到了云府再说,挥挥手让秋果下去了。
云瑶跟着傅清瑜一起出门,准备去跟崔大人和阳平郡主辞行。刚到门口,就看见陆伯言走了过来。
就在此时,一只水鸟突然腾空掠过水面,云瑶扭头望了过去,错过了陆伯言看向她的目光,那眼中饱含隐忍之意。
陆伯言眼眸低敛,开口道:“郡主身体还有些虚弱,崔伯父让你们先去安顿,不用去过去辞行了。郡主说等过些日子,会下帖子邀请你们上门做客。”
云瑶虽有些奇怪,为什么是陆伯言过来传话?但是想着也跟她没什么关系,所以直接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迎春立马上前帮云瑶带上帷帽。
傅清瑜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陆伯言,也不多说。
陆伯言大大方方的任傅清瑜打量,即便傅清瑜猜到了又怎么样?他是瑶儿的表哥,也不会外传。
等到云瑶带好帷帽后,看傅清瑜还不走,疑惑开口:
“表哥?可是还有事没办完?”
傅清瑜轻咳一声,“没有,表妹,我们走吧。”
云瑶都走出老远了,陆伯言还站在原地看,眸中晦涩不明,身边的护卫正想提醒世子该走了,陆伯言突然转身回去了。
“咳......可是见到了?”阳平郡主躺在贵妃榻上,看见陆伯言进来,揶揄地问。
“嗯,以后怕是没有见的机会了。”陆伯言明白阳平郡主已经看出来了,索性不再隐瞒。
“这有什么?不如等瑶儿守丧期满,我去向永平侯府二夫人提个亲?瑶儿父亲让瑶儿这时候上京,应该也是把瑶儿亲事全权托付给她姨母了。不过你要是打着让瑶儿当妾的念头就算了,这一路上我也看出来了,瑶儿看似性情温和,实际上颇为骄傲,她是不可能给你做妾的,而且瑶儿也对我脾气,我也不希望她给人当妾室,即便是镇国公府。”
陆伯言有些诧异,阳平郡主面上看似随和,但是作为镇国大长公主的独女,又常出入皇宫,受到康平帝和太后的万分宠爱,比一般都皇子公主都受宠,一般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阳平郡主看见陆伯言一脸诧异的样子,有些生气:“你这小子,不会真的打着让瑶儿当妾的主意吧?瑶儿是身份有些低,但是相貌品行配你还是够的,若是嫌她身份低,我可以认她为义女。”
陆伯言看阳平郡主误会了,忙回道:“我不是嫌弃云小姐身份低,是我那个名声,空穴不来风,我不想连累她,伯言已经下定决心终身不再娶妻!”
阳平郡主闻言,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陆伯言一脸坚定的样子,索性不再劝,想着若是有缘,俩人终究会成的。
京城的万邦码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云瑶站在马车边,傅清瑜指着站在马车旁的少年对云瑶道:
“这个是青阳,大你一岁,瑶儿叫二表哥就好。”
云瑶透过帷帽,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个穿着劲装的少年,头发高高竖起,只被一个玉冠束着,腰上绑着一柄长剑,看着很是英姿飒爽。云瑶上前见礼:“二表哥安好?小妹是云瑶。”
傅青阳呵呵笑着,挠了挠头,忙开头道:“表妹不用多礼,一路辛苦了,赶紧上马车吧,娘也急着见你,从接到姨夫的口信说你要来,天天算着日子催我过来,怎么劝都不听,这几天我都跑了好几趟码头了......”
傅清瑜看他弟弟再说下去,就要揭母亲的短了,忙打断傅青阳:“行了,你再说下去天都要黑了,赶紧走吧。”
傅青阳忙闭嘴,但是小声嘀咕,这不日头还高着呢吗?大哥就是嫌他啰嗦,不让他说话。
云瑶好不容易坐上马车,忙把帷帽摘了,京城的温度比淮南城那边更高一点,再加上天渐渐也热起来了,戴着这感觉密不透风的帷帽,真的是太闷了!
迎春初次到京城,饶是她一向谨慎,现在也忍不住把马车的窗户开了一个小小的缝,看见街上带着丫鬟和护卫、大摇大摆,头上也没带帷帽或者面纱的小姐们,迎春忙指着让云瑶看。
云瑶透过窗户看外面的街道,果然不愧是京城,就是繁华。看着街上行人匆匆,几乎看不到在身上打补丁的行人,甚至好多人身上还穿着绫罗绸缎。
马车队伍慢慢向着西边的揽月坊驶去,路上行人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