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殿外。
“今日要在刑场还要多谢中郎将替我说话!日后中郎将若有用的上陆某的地方,请尽管开口!”陆伯言对着中郎将深鞠一躬。
中郎将立马上前扶起陆伯言,“陆世子,您多礼了,裴某实在是惭愧,今日并没有帮上您什么忙!您在这外面等候一下,卑职这就去禀报皇上。”中郎将说完,转身进了大殿。
康平帝正在不耐烦的批折子,见到中郎将进来,抬眼看了他一下。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王朝呢?”
“陛下,王公公还在回来的路上。镇国公府的陆世子回来了,陆世子还带了西凉王的头颅要献于皇上,所以卑职先行骑快马过来禀报皇上,现在陆世子正在宣德殿殿外等候!”中郎将行了礼后,对着正在批折子的康平帝开口说道。
“什么!陆伯言竟然活着回来了?”
康平帝直接震惊地站了起来,还碰到了一旁的茶杯,茶水洒了出来,阴湿了康平帝正在批复的折子!康平帝却没顾得上查看,挥退了一旁想上来帮忙的宫女。
“皇上您可有烫伤?奴婢这就宣御医过来给您检查!”掌事宫女兰芝看着康平帝被茶水打湿的袖子,焦急的问道。
“都给朕滚下去!”
见皇上发了火,兰芝赶紧带着其余的宫人退下去了。
“你给朕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康平帝担心殿外的陆伯言听到,压着愤怒之声,看着跪在底下的中郎将问道。
“卑职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今天在刑场,张大人正要让人行刑的时候,陆世子突然及时赶到了,皇上不如宣陆世子进殿问问情况,想来应该是大事要报于皇上!”
中郎将谨慎的开口回答道,他敏锐的感觉到皇上不想让陆世子活着回来,西凉王的头颅都被陆伯言带了回来,说明边疆打了大胜仗,可皇上竟然不关心这个,第一反应竟是陆世子活着回来了!
“那就是说镇国公府的人还活着!”
“是!”
“让他进来吧!”
见中郎将转身欲走,康平帝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你与陆伯言谁的武功高些?”
“卑职没有跟陆世子交过手,不过想来陆世子这些年在边疆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应该是陆世子的武功更高些!”中郎将虽不清楚康平帝这样问的用意,但还是实话实说道。说完见皇上没有再说话,就转头出了大殿。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不辱使命,率领军队踏破了西凉王庭,西凉王的头颅也被微臣砍了下来,献于皇上!”
陆伯言进殿后,没有抬头看康平帝,压下了自己眼底的恨意,双膝下跪,捧起了盒子递给康平帝。
“朕就知道伯言你不会辜负伯父!”康平帝打开盒子,见果真是西凉王的头颅,很是惊喜!又看着跪在地上的陆伯言,赶紧开口道:
“伯言,你赶紧起来让伯父看看,身上可有伤?这段时间朕真是担忧的不行,就怕你这镇国公府唯一的独苗没了!”
“微臣待罪之身不敢起,只求皇上饶恕我镇国公府一干人等!有什么罪责,微臣愿意一律承担!”
康平帝见陆博言提起了这事,表情有些不自然。开口道:
“朕也不想处置你们镇国公府,实在是你叔父指挥不力,让我大庸五万将士死在了边疆。而且边疆传来消息,说你投靠了西凉人!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若不处置你们,朕没办法向天下百姓交代!伯言,你也不要怪朕啊!这虽然贵为天下之主,但是也不能光由着性子做事,朕的为难之处,伯言你可明白?”
康平帝见陆博言没有说话,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嘴里却说道:
“不过如今你献上了西凉王的头颅,功过自然可以相抵,你们镇国公府的人可以放了!朕等会就下旨!想来文武百官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陆伯言听到这里,才开口说道:
“微臣怎敢怪皇上?只是叔父和五万将士之事,另有隐情!边疆的陆家军里混入了奸细,怕朝廷里也有官员与西凉里应外合,所以微臣此次前来,也是想请皇上彻查此事!”
“你放心,我会让王朝派人去查的!”康平帝开口道。
“微臣想请皇上同意让微臣主管彻查此事,毕竟微臣的叔父和那五万陆家军都死在了这场阴谋里!”
“伯言,正是因为你镇国公府牵涉其中,所以伯父才不能让你去彻查此事!不然便是查出来什么,满朝的文武百官也会有说辞,说你是为了推脱你叔父的罪责而肆意污蔑他人!”
陆博言心里一沉,皇上不想让这件事大白于天下,可能不只是一个二皇子插手其中了,只能装着慌乱道:
“皇上,您是看着微臣长大的,微臣不会这样做!”
“朕信你,可却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此事还是交给别人吧!”
“皇上不让微臣主管,可微臣也信不过王公公,求皇上让崔大人彻查此事!”
康平帝沉了脸色,但是刚才已经拒绝过一次了,只能点头同意了。
随后康平帝又好似想起来了什么,对着陆伯言开口问道:
“此次你的这个计策,为何没有跟老二提前说一声,甚至连朕都瞒着,若是提前说一声,也不至于你们镇国公府叛国一事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你祖母一行人也不用蒙受不白之罪了!”
“事发突然,微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一举踏平西凉王庭,再加上微臣不知道,大庸的文武百官里是哪个大臣,又或者是哪些大臣与西凉相勾结,微臣怕走漏了消息,所以才没有提前报备,还希望皇上恕罪!”
“你也是为了大局考虑,朕怎么会怪你呢?行了,你这一路奔波赶来也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后日的朝会可以先不用参加了!庆功之宴也等到二皇子和永平侯一干人等回来了,再举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