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赶紧下去办吧。”曹妃对着佩儿催促道,转头看着二皇子,关切道:
“承泽,你先在这里待着,我给你拿一些药过来。都这个时辰了,你肯定还没吃饭吧?我再让人给你拿一些点心来垫垫肚子。”
“母妃,不用了,我这次费了很大功夫,才进了宫,跑到您这里。您要是拿了药和点心再过来,怕是会惊动别人。您这宫里肯定有父皇的探子,万一被父皇发现了,那我就功亏一篑了,所以您还是现在回去吧!我没事的!”
曹妃听了,虽然有些担忧和不舍,但是承泽说的对,现在还是要小心行事。
所以曹妃只能先转身回寝殿了。这会已经到了她每天午睡要醒来的时辰了,再耽搁下去,怕是会被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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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娘娘,您说这曹妃如今都被皇上下旨禁足了,竟然还能传消息到咱们宫里。她还要让您亲自去见她,莫不是疯了不成?便是当初她协理六宫时,也不敢如此待您,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您可千万不能去。
再说了,咱们辅国公府的事,皇上刚登基时,就下旨让大理寺和京兆府联合彻查了。是当时的太子部下,为了报复咱们老爷帮皇上办事,记恨之下才做的孽。娘娘,您忘了吗?当时皇上还让您见了人证和物证。曹妃这空口白牙的,怎么敢说她知道内情的!”辞镜有些无语的开口道。
辞镜说完,良久都没听见皇后娘娘说话,还以为皇后娘娘睡着了。正准备小心翼翼的退出寝殿,扭头一看却看见皇后坐在床边,神色有些不对,辞镜立刻明白皇后娘娘这是想起惨死的老爷、夫人、大少爷他们了,立马劝慰道:
“娘娘,您别想了,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如今想来老爷他们说不准早就转世投胎了。
不如想想眼前事,如今皇上已经给伯言少爷和昌平郡主赐婚了,还说让他们今年年底成亲。若是快的话,说不准您明年就能抱上表侄孙了!”
皇后听了辞镜的话,虽神色渐缓,但还是开口道:
“辞镜,你觉不觉得,那件事从调查到结案都太过顺利了!当年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你没有发现吗?那段时日,皇上对我格外有耐心,我之前是以为,皇上觉得我刚没了家人,再加上当时我腹里已经有了烨儿,怕我伤心,所以皇上才待我那样小心翼翼,如今细细想来怕是真有问题。
不行,我今夜必须要去钟粹宫一趟!辞镜,你到时候让我们的人把皇上的耳目调开!”
“奴婢遵旨,到时候奴婢跟娘娘一块去见曹妃,如今曹妃刚被皇上下旨申斥了,二皇子也不在京城,如今她应该也没这个胆子,敢诓骗娘娘!”
“嗯,如今什么时辰了?”皇后娘娘点了点头,对着辞镜开口问道。
“娘娘,现在戌时三刻(19:45分)了,离子时还早着呢?您不如先休息一下?”
“我哪能睡得着?等着吧,去了就知道了。”皇后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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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
皇后娘娘进了钟粹宫的正殿后,不客气的直接坐到首位,对着曹妃开口道:
“曹妃,本宫来了,辅国公府的事,还望你据实以告。不过若是让本宫知道,你胆敢欺瞒于我,那你现在的妃位怕是也保不住!”
见到皇后即便穿着一身宫女的衣服,但一身气势仍是逼人,曹妃暗自撇了撇嘴,但身体却应激似的立马低下身子,对着皇后行礼,嘴上还开口道:
“皇后娘娘,臣妾怎么有胆子敢骗您呢?实在是因为事关辅国公府的冤案,您宫外又有许多护卫把守,臣妾这才相邀您来我这里一见。”
皇后闻言,暗自握紧了身下椅子的把手,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
“行了,你起来吧,直接说吧。”
“娘娘请随我来。”曹妃起身后,却没有落座,而是转过了身子,准备带着皇后去偏殿。
辞镜伸手拦住曹妃,先对着曹妃行了个大礼,才开口说道:
“曹妃娘娘,请恕奴婢对您不敬。您让我们皇后娘娘来这里见您,我们娘娘已经来了。如今您又要带我们娘娘去哪里?我们娘娘金尊玉贵,若万一在您这钟粹宫里有个什么闪失,奴婢和您怕是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皇后娘娘关心则乱,她作为皇后娘娘的掌事宫女,还是要谨慎行事。
曹妃没预料到,竟然被拦了下来,脚步微顿,身边的佩儿抬头看了一眼辞镜,立刻开口道:
“辞镜姐姐,这宫里的守卫隔一段时间,便会巡逻到钟粹宫门口,如今又夜深人静的,便是真有个什么,您呼喊一声,他们立刻都会赶来。
而且正如辞镜姐姐您说的,皇后娘娘金尊玉贵,有个什么,咱们都担不起责任!
更何况,您也知道,我们娘娘前不久刚被皇上下旨责罚了,如今又怎敢对皇后娘娘不敬,惹怒皇后娘娘?”
佩儿说完不等辞镜回答,又对着皇后开口道:
“皇后娘娘,当年辅国公府被灭门一事,您被皇上蒙骗在骨子里这么多年了,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若是想,那便随我们娘娘过去吧。只要您去了,您一切的疑问,都会有答案的!”
皇后这才对着辞镜点了点头,起身后,便准备跟着曹妃出殿门。
辞镜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边走边对着曹妃开口道:
“曹妃娘娘,皇后娘娘此次赴约,奴婢为了谨慎起见,提前跟长春宫的掌事太监说过,若是寅时我们娘娘还未回去,便让他去通报皇上,带人来钟粹宫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