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信就被送到了陆伯言手里,陆伯言打开信看完后,气的直接把信扔了出去。
陆三赶紧跑出去,把信又捡了回来。
“国公爷,皇后娘娘在信上究竟写了什么?让您如此生气!”陆三不解的问道。
“姑姑让我不要再追究,我叔父和那五万将士之死的事!还让我去劝崔大人不要把手上的证据交上去”陆伯言使劲捶了捶桌子,有些气愤的说道。
饶是陆伯言自从他叔父死了之后,变得稳重了许多,可看到信时,还是被气的涨红了脸。
“皇后娘娘怎能让您这样做,您若是不追究,那五万将士之死便是扣到了咱们镇国公府的帽子上!若是这样,光那五万将士家属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咱们镇国公府!”陆三也很是不理解。
“难道皇上软禁了皇后娘娘,这封信是皇上找人写的?”陆三试探着开口道。
陆伯言平复好心情后,又从陆三手里接过了信,认真看了看后开口道:
“这字迹确是我姑姑的!”
“那卑职真的有些不理解!”
“你让咱们在宫里的人打探一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陆伯言想了想,开口道。
“卑职这就去办!”陆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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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奴婢听的一清二楚,就是皇后娘娘来信说,让国公爷不要再追究咱们老爷和那五万将士的事了,还让国公爷放二皇子一马!”南柯一脸认真的说道。
半个时辰前,南柯本来准备去给陆伯言送糕点,结果到了陆伯言院里后,发现陆伯言院里没有人。
南柯这才想起来,府里的下人都被管家抽调去整理库房了,过几天就是国公爷给昌平郡主送聘礼的日子了。
南柯一时之间嫉妒不已,正准备离开,却听见书房传来陆三义愤填膺的声音,于是南柯偷偷跑了过去,听见了陆伯言跟陆三的对话。
南柯心知能让一向沉稳地国公爷变脸色的事,一定是大事。所以南柯赶紧躲起来偷听,听完后又赶紧跑回了陆二夫人(前镇国公夫人,因为她夫君指挥不利,国公夫人的诰命没了)院里,报告陆二夫人。
“荒唐!皇后娘娘便是贵为国母,也不该如此偏袒二皇子!”
陆二夫人听了很是生气,也顾不上处理南柯偷听的事,立马就要出去找陆伯言说清此事。
南柯吓得立马拦住了陆二夫人,夫人这会儿去,国公爷肯定会问夫人是怎么知道的,那她岂不是要露馅了?所以南柯对着二夫人劝道:
“夫人,您若是这会儿过去,岂不是让国公爷难办?这次您和老夫人能够活着回来,皇后娘娘那边是出了大力的。若是因为此事,国公爷跟皇后娘娘发生了争执,岂不是让外人觉得咱们国公爷忘恩负义?”
陆二夫人闻言停下了脚步,沉思良久,才苦笑着开口道:
“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言儿现在是国公府的家主,他不能光凭一己私利做事,凡事都要为大局打算!”
南柯见陆二夫人不再执着去找国公爷,这才松了口气,又劝着陆二夫人回了房,见她睡下才放心地离开了。
南柯告诉陆二夫人不过是为了邀功,没想到竟然差点把自己搭了进去,国公爷可不像二夫人一样待她这么宽容,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偷听,那怕是会把自己赶出府的。
没过一会儿,陆二夫人却突然睁开了眼,起身后,独自一人走到了祠堂门口,伸手推开祠堂的大门后,没有丝毫犹豫,便上前拿起了她夫君的灵位。在昏暗的烛火下,陆二夫人用手摩挲着灵位,烛光映照着陆二夫人的脸,明明暗暗。良久,陆二夫人突然开口喃喃道:
“夫君,言儿他们都有各自的不得已,可妾身身后无人,唯余贱命一条!夫君,你放心,妾身一定会替你报仇的,黄泉路上你慢些走,等等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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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殿。
“皇上,大事不好了,陆二夫人从镇国公府一步一磕头,往皇宫的方向来了!”王朝进来后,一脸惊慌地对着康平帝说道。
“什么?!那女人这是在干什么?在逼朕吗?真是岂有此理,赶紧传口谕给陆伯言,让他把那女人劝回去!”康平帝不耐烦地开口道。
“镇国公已经听到信赶过去了,可陆二夫人不听镇国公的劝告,如今正在闹市中,哭诉她夫君的冤情呢,如今外面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再让陆二夫人这样说下去,怕是消息要传到京城外了!”
“她这是在跟陆伯言合起伙来,给朕施压吧?还不赶紧派人去把他们两个给朕带过来!”
“是!奴才这就让人过去!”
“等会,去传口谕让崔正臣也赶紧过来!”
王朝领旨后急匆匆地就走了,他现在特别怕此事闹大,牵连到自己,毕竟自己当初也是插了一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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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您这膝盖都是血,太医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您就跟侄子回去吧。
而且您这样做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您闹大了,惹怒了皇上,皇上怕是会直接下旨,把您再关入大牢!到时候我不光要想着替叔父报仇,还得分心去把您救出来。
您相信我,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把背后弄鬼的奸佞小人绳之以法,为叔父正名的!”陆伯言跪在陆二夫人面前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