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觉得不对,如果没有从李媛媛手里将瓶子打掉,在瓶子打开空气涌入的那一刻,两种物质迅速反应,极有可能会让瓶子里的气体呈喷射状!
但凡没有将瓶子摔开,那这些液体毫无疑问会溅在李媛媛的脸上和身上!
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受个伤这么简单了。
她将会彻底毁容,或许一辈子也无法修复!
“好疼!我的胳膊,我的腿好疼啊,真的好疼!”
耳畔传来李媛媛的尖叫,温意欢这才从恐慌中回过神。
看着她胳膊和腿上被腐蚀的伤口,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救护车。
“你们帮个忙,帮李媛媛扶着坐下,用清水给她冲洗伤口,那边的现场不要动,谁都不许破坏!”
开口喊了个发愣的女生,一起扶着李媛媛坐下,又找来清水清洗,实验室里久久回荡着尖锐的哭声与尖叫……
温意欢不敢停下,听得头皮发麻。
那瓶标注生理盐水的强酸溶液,绝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一定是谁是谁想要对付她或李媛媛。
但温意欢有种预感,这瓶生理盐水更像是为了对付她的!
只不过没想到弄巧成拙,先一步被李媛媛打开,又恰好被她打落在地,所以她身上只是有几处细小腐蚀,并未造成严重情况。
否则李媛媛或是她毁容,怕是在所难免!
张老师来上课时,救护车刚好也到了。
他连忙去询问情况,从温意欢那得知了前因后果后,点点头,面色严肃冷静。
“这件事的确蹊跷,浓度那么高的酸性液体,不该堂而皇之出现在实验台上,一定是有人捣鬼!”
“你先带李同学去医院验伤,实验室这边我来保护现场,一定要查出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绝不能让他轻易逃脱。”
于是双方各司其职,温意欢立刻带李媛媛去医院处理伤口,张老师则来到实验室。
刚进去,就看学生们围着温意欢二人的实验台,盯着地面窃窃私语。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这瓶液体真喷到李媛媛脸上,我都不敢想后果有多惨烈!”
“是啊,好端端的,实验室怎么会出现这么可怕的液体?该不会是温意欢……”
“谁知道呢?但最有可能的不就是她?受够了李媛媛天天白嫖,所以想用这种法子来对付她。好在良心发现,才把那瓶液体给打翻了,要不是她,她怎么知道那瓶液体有问题?我看一定和她逃不了干系!”
众人正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张老师面色冷厉,低声呵斥:“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什么!”
学生们吓了一跳,纷纷低头,以最快速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深沉扫了这群学生一眼,不敢相信他们刚才所说的。
这么严肃的事,怎么能用这么简单的推理,就把嫌疑人锁定在温意欢身上?
“你们都是一个实验室的,我不要求你们相互理解,尊重对方,但在没有调查到确切证据前,谁要是再敢造谣,别怪我这个当老师的不客气!”
大家沉默不言,场面顿时陷入寂静。
可他们都看得清楚,彼此眼底满是不服……
去了医院,温意欢一路陪李媛媛急诊,清理伤口并包扎。
一切都弄好后,医生建议还是住院观察一晚,再决定离不离开。
温意欢点头答应。
交完费,回来后还带了一份吃的。
“媛媛,你联系你父母了吗?他们什么时候赶过来?学校那边,老师在帮我们处理,听说已经报警了,一定会查出来到底是谁,敢这么丧心病狂!”
李媛媛虽然受伤不严重,可毕竟受了伤,温意欢还是很心疼她的。
她说着,打开**袋。
刚想喂李媛媛吃点东西,却去见她面色冷漠地转过头来。
温意欢心头泛起一丝惶恐。
见她轻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温意欢,其实那瓶溶液就是你放的,对吧?”
“你说什么?!”
温意欢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眉头紧皱,拔高声音追问道:“什么叫做是我放的?”
“难道不是吗!”
李媛媛声音陡然凌厉,看着被包扎的手臂与小腿,心中怒意盎然。
都怪温意欢!
自己差一点就要毁容了,就连医生也说她手上和腿上的伤口,很难再恢复原样。
此刻,她简直恨死了温意欢。
不明白她怎么还好意思,在自己面前假装无事发生的?
“为什么那瓶溶液放的位置那么显眼?为什么偏偏在我旁边?为什么打开的人是我,不是你?就算不是你放的,针对的人也肯定是你,谁叫你长得好看,谁叫恨你的人那么多!”
她恼火地开口道,将一切的错,通通都推到温意欢身上。
“我在学校里是个小透明,除了蹭蹭你的作业,没得罪过什么人,我今天的所有遭遇,都是拜你所赐!那就是你干的,躺在这里的人也应该是你才对,凭什么是我?”
身上剧烈的刺痛侵蚀大脑,李媛媛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起来,要将心中的怒火宣泄殆尽。
温意欢神情怅然看向她,耳旁回荡着他怒不可遏的尖叫声,满心的不可思议。
“在事情没有调查出结果前,你没必要把锅甩到我身上,我当时拦你,是因为看见液体里有气体沸腾,生理盐水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我怕有危险,才将它给拍掉了,并不是我提前就知道!”
“而且我明明把瓶子放在桌子靠我这边,怎么就变成了你那边?分明是你自己拿起来看的,现在却把错都怪在我的身上,你不觉得真的很过分吗?”
温意欢眯着眼,冷声解释质问道。
李媛媛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丝毫不顾及温意欢帮了她,又带她来医院的一切关心和帮助。
她只是眼神怨毒地瞪着温意欢。
“别和我说这些,我就是因为你才受伤,你必须要负责到底,我不会让你轻而易举逃脱惩罚!”
温意欢懒得再听,更不想和一只白眼狼过多解释,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她本就没有陪护义务,就当是喂了狗。
可她不过刚走到病房门口,便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喊——
“谁敢害老子女儿?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