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到有人开始正题,容齐余光扫了一眼温诗晴的表情。
温诗晴低着头面上强撑冷静,手指却掐住了裙摆,像是害怕极了。
其实。
她在心中疯狂吃瓜。
【御史大夫家的庶女和将军嫡子私下里搞在一起,可将军嫡子的正妻就是御史大夫家的嫡女!嫡女和庶女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
【妲妲跟你讲哦!你别看那个老头五十多岁了,但是他是癞蛤蟆,长得丑玩的花!他前两天刚和最好的兄弟的小女儿搞在一起,把他兄弟气疯了,私下里已经找人暗杀他好几次了!】
……
系统疯狂放瓜,温诗晴大呼好家伙。
容齐被迫吃他丝毫不感兴趣的瓜。
他就想知道这些大臣哪个对他有意见,不想知道这些大臣的私生活!
他有点后悔带温诗晴来上朝了。
不受干扰的只有朝臣。
朝臣哗然。
“陛下!此事务必严查!赈灾之事可是大事,决不容许出现任何问题!”
“陛下!我军前几月屠戮敌国降军四十余万人,已经足够震慑敌国,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民心,才能够让其永久臣服,赈灾之事绝不容有误啊!”
“臣附议!陛下,若是赈灾不成,敌国百姓恐生异心,到时候管理难度会成倍增加,甚至会影响我国安定!必须严查破坏赈灾之人!”
“臣等附议!请陛下严查,株连破坏赈灾之人九族!”
震耳欲聋的恶意让温诗晴脊背发寒。
看着跪倒一片的朝臣,温诗晴不在其位,都能感觉到被这群大臣们逼迫的可怕压力。
【这群老不死的疯了?就这么想杀我爹?】
【哦不对!株连九族!他们是想杀我!杀了我就没人能证明皇后曾经给皇帝下毒了!】
【真是好精妙的算计!……呸!好歹毒的心思!】
温诗晴在心中将皇后的族谱都问候了十七八遍,却还没听到容齐开口。
她偷偷去看容齐,不料正对上容齐的视线。
吓得狐狸尾巴毛都要立起来了,温诗晴匆忙低下头去,恍惚间仿佛听到了容齐的轻笑声。
但她不敢再抬头确认。
这人真是像条毒蛇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盯上。
收回视线,容齐端坐在龙椅上。
近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容齐却并没有表明态度,许多被宰相强行拉拢的朝臣已经心中不安到跪不稳。
宰相也心生疑惑,忍不住开始他的演讲,“陛下!”
“老臣为大荒国尽忠三十余载,谨遵先帝教诲,一心只想为大荒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宰相说着仿佛已经握住了诸葛亮临终托孤的手,双眼发红,声音颤抖。
“之前陛下执意要铲除敌国,为大荒国永绝后患,老臣为助陛下宏图,倾家荡产,变卖祖宅充当军费。
今日,老臣也愿舍掉身家性命,为大荒国未来计为大荒国深远计,老臣愿撞柱明志血溅当场,只求陛下严惩破坏赈灾之人!”
听闻宰相居然又开始上演如此决绝的戏码,周围的大臣立刻熟练地冲上去拉住宰相。
“宰相!”
“宰相不可啊!”
“陛下!求陛下明鉴!”
下面乱成一团。
本来站在朱红殿柱旁的带刀侍卫被挤到了一边。
宰相之子和一字并肩王站在殿柱前,抓着宰相的铁头当当怼在他们的胸膛上,撞得宰相晕头转向,好在后面的大臣们扶着他,才勉强没有摔倒。
温诗晴看着这场面,想了上辈子遇到的所有伤心事,才忍住没有笑出来。
但容齐显然没有什么伤心事可想。
他毫不顾忌的笑出了声。
他的心思从始至终也没分给这些大臣一点,倒是看了好一阵子温诗晴。
虽然这温家女面色看上去还不太好,但看这心理活动,想来身体已经无碍了。
皇帝的笑声虽轻,却让太和殿立刻平静了下来。
宰相头晕目眩趴在地上,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缓不过劲来。
一字并肩王看不过去,赶快拿过接力棒,继续整活。
“陛下!宰相乃是国之栋梁,三十多年来兢兢业业,为大荒国立下汗马功劳,今日宰相命谏可见事情之严重,陛下怎可嬉笑,恐寒了臣民的心啊陛下!”
【哦?这老小儿在教皇帝做事?玩了皇帝的媳妇也就算了,玩了皇帝的岳父也算了,现在他还想玩皇帝?玩的挺花啊!】
温诗晴不懂他的依仗,但温诗晴大为震惊。
容**思没在这上面,顺着温诗晴的心声开了口。
“你在教朕做事?”
玩笑的语气,轻蔑的眼神,再加上容齐冷峻的容颜。
原本只是一句无心的话,可却莫名让人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当然,让众人压力最大的,还是几位殿内带刀侍卫握上刀柄的手。
每次上朝之前,容齐都会安排几名暗卫潜藏在带刀侍卫中。
刚刚登基之时,容齐曾经直接下令让暗卫斩杀了十几名反对他的大臣。
想起曾经的恐惧,众大臣原本被宰相忽悠出来的信心彻底消散,一个个背后冷汗直流。
一字并肩王更是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臣弟不敢!臣弟只是一时之间忧心国事,才贸然失言,请皇兄赎罪!”
“誉王平身吧。”
无视了一字并肩王称兄道弟拉亲近的话,容齐故意喊了一字并肩王的王位称号,镇住全场后才缓缓开口。
“众臣所言极是,此事确要明查,朕昨夜已经命暗卫前往盐城查探,三日内便会有消息。
待查明此事背后黑手,朕定剥其皮填满稻草,将其九族男丁世代流放敌国,女眷世代在敌国为官妓!”
大荒国屠戮敌国四十万降军,两国之间本就充斥着血海深仇。
被流放到敌国,无论是男丁还是女眷,都必然会遭受到非人的对待!
众臣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寒,纷纷心中暗道容齐果然凶暴残忍!
但表面上,他们还是恭敬道,“陛下圣明!”
只有一位老臣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陛~陛下!”
他说话的声音都是抖得,豆大的汗珠眼看着从额头往外冒。
容齐挑眉看过来后,他更是面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嘴巴张张合合,竟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不等他在说什么,缓过劲来的宰相给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