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哭诉道,“当初的狼灾本不该由你去料理,可偏偏,那些人仗着你性子软,好说话,就把这等危险的事丢给你,你也……因此丧命,他们呢,可曾有过一丝愧疚之心?”
席文青听着阿瑶的哭诉,心中满是疼惜,“阿瑶,我不怪他们,生死有命,这是我的选择。即便重来一次,我也会去做我认为对的事。”
阿瑶泣不成声,“可是我不甘心,我怎能甘心!一定有办法让你真正回到我身边,对不对?”
席文青的目光温柔而坚定,“阿瑶,没有办法的。放下吧,让我安心离去,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阿瑶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不,我做不到。没有你,我的生活没有意义。”
虞绫和裴穆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血玫瑰的光芒突然闪烁起来,似乎在呼应着阿瑶内心的执念。
席文青的脸色变得有些焦急,“阿瑶,你再这样,我们都会陷入危险。”
阿瑶紧紧盯着血玫瑰,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我毁了这朵玫瑰,你是不是就能重新回到我身边了?”
席文青愣了一下,说道,“不要做傻事,毁了玫瑰,我会立刻消散,你也会被邪力反噬。”
但阿瑶心意已决,根本听不进去席文青的话,她转身拿起地上的匕首,朝着血玫瑰走去。
虞绫想要阻拦,“你不要冲动。”
阿瑶没有理会,举起匕首刺向血玫瑰。
就在匕首触碰到玫瑰的瞬间,一道强大的红光冲天而起,将阿瑶笼罩其中。
席文青心急如焚,试图冲进红光中救阿瑶。
管家也在外面焦急地呼喊。
在红光里,阿瑶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在被灼烧,痛苦不堪,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席文青。
而席文青在红光外不断地尝试用自己的力量冲破阻碍,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阿瑶为了自己遭受这样的痛苦。
席文青的身影在红光中愈发缥缈,“阿瑶,放下血玫瑰,放下仇恨,好好活下去。”
阿瑶紧咬嘴唇,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血玫瑰就在眼前,可文青却让她放弃。
“我做不到,没有你,活着又有什么意义?”阿瑶哭喊道。
席文青轻轻说道,“你的生命有它自己的价值,不要为了我,毁了自己,也毁了别人。”
见阿瑶不理会,他不由加重了语气,“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双手沾满鲜血,满心都是仇恨,这不是我爱的阿瑶。”
阿瑶疯狂摇头,“不是的,文青,只要你回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管家在一旁忍不住落泪,“夫人,就听主人的话吧。”
席文青看向管家微微点头,又将目光转回阿瑶身上,“阿瑶,最后一次,听我的。”
此时,天空中的乌云开始涌动,那道光也闪烁起来。
席文青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透明。
“时间不多了,阿瑶。”他轻声说道。
阿瑶看着逐渐消散的席文青,心中满是恐惧。
她知道席文青说得对,可心中的执念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消散。
然而,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爱人,她又不想违背他的意愿。
阿瑶望着席文青,又看了看那朵血玫瑰,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血玫瑰散发的红光在席文青出现后仿佛也暗淡了些许。
终于,她一咬牙,松开了紧握着匕首的手。
刹那间,血玫瑰的光芒开始渐渐暗淡,乌云也慢慢散去,阳光重新洒在大地上,周围恢复了平静。
席文青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的身影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阿瑶,好好生活……”
席文青说完这句话,身影已经变得越来越淡。
“文青,不要走!”阿瑶哭喊着。
但最终,席文青的身影还是消失不见了。
阿瑶瘫倒在地,泣不成声。
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只有阿瑶心中知道,她彻底失去了席文青,也失去了曾经那个善良的自己。
阿瑶瘫坐在地上,泪水肆意流淌在脸颊,打湿了身前的土地。
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暖不了她冰冷绝望的心。
许久之后,阿瑶缓缓站起身来,眼神空洞无神。
她机械地迈着步子,朝着不远处的河边走去。
虞绫和裴穆景察觉到不对劲,想要阻拦。
阿瑶仿佛没有听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管家也慌了神,急忙跟着跑过去。
阿瑶来到河边,望着平静的河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席文青的面容。
她轻声呢喃,“文青,你说要我好好生活,可没有你,这世间于我再无意义。”
说罢,她决然地纵身一跃,跳入了河中。
河水瞬间淹没了她,她没有挣扎,任由自己的身体缓缓下沉。
“文青,我来了……”阿瑶说完最后一句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虞绫和裴穆景赶到河边时,河面已经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曾经的一切恩怨,都随着阿瑶的离去而消散。
而这片土地,也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久久不能平息。
管家呆呆地望着平静的河面,满脸的悲痛与绝望。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皱纹此刻仿佛更深了,他苍老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涌出。
虞绫和裴穆景站在河边,望着平静的河面,陷入了沉思。
管家缓缓转过身,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你们的事了。”
虞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正要通过那扇门离开时,管家却突然叫住了他们,“等等……年轻人,我想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们……”
“什么?”虞绫疑惑地问道。
两人站的位置离管家有些远,周围的风声和河水流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听不太清他说的话。
“我去听听吧。”
裴穆景看向虞绫,虞绫则点了点头。
不消片刻,裴穆景就若无其事地走回了虞绫身边。
虞绫连忙问道,“怎么样?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一些关于离开后的叮嘱。”
裴穆景简单带过,似是不愿多说。
“那好吧。”
虞绫察觉到裴穆景好像在隐瞒什么,但她也没有过多追问。
左右出去之后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