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包子雄心勃勃,史家兄弟已经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看着高谋子,这个曾经把她搂在怀里成长的家伙,并不像史家兄弟那么好调理。
高谋子这时不敢正眼看糖包子。鬼符传信,是有令人惊奇的地方。如果不破解其中奥秘,那么,糖包子就是可以倚使鬼魂的人。高谋子的百般努力,便是为鬼做了嫁衣。
槐花庄园,已经是糖包子主事,她又倚使鬼魂。鬼当家,高谋子不得不让上一步。先让糖包子降服史家兄弟,他高谋子再慢慢地降服这个弄鬼的骚婆娘。他坐着没有起身,笑着说:
“庄主的阴功过人,高某佩服。高某愿意投入庄主麾下,听庄主倚使。”
高谋子这只是说了一句软话,内心未必就服气她糖包子。她要把高谋子和史家兄弟,全部都捆在自己的石榴裙带上。
她并不动怒,站起来,到高谋子的身边,小手在高谋子的肩头柔柔地一推。丢个眉眼,低眉色色地一笑,她说:
“哎哟,看您说的。我们是谁呀,若是奴家没有您老人家抬举,哪有今日。奴家永远把您老当亲人,当爹。”
说着这些话,糖包子扭着腰,在高谋子的胸膛前,又是揉搓又是推。弄得高谋子神魂颠倒。他忍不住了,捉住糖包子的小手,温柔地说:
“我的庄主,你说这李天琪就窝在界石城,他不上当了,我们怎么办吗?”
碍于史家兄弟坐在这里,糖包子深知,这些个淫乱无度的男人,他们就是有再多的女人,也不想别人碰自己占有过的女人。若是违了他们的这个规律,就那个跪在地上的史虎森,就敢杀人。
糖包子浪荡地一笑,柔美的身体一转,小手便抽了出来。她的心里不糊涂,高谋子不服,这是在难为她糖包子,让她出丑。
糖包子飘然一转身,又是到了史虎森的身边,她扶起史虎森,失声说:
“哎呀,你看看,史家真是书香人家,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对高谋子的提问,糖包子弯转抹角地绕过了困难的话题,高谋子暗喜,打天下,做大事,那是男人们的事。
这个糖包子,就是他高谋子造就出来的宠物,她是被男人们享乐的尤物。即便是她掌握了鬼符传信,不过也是被人左右的美人儿罢了。
现在,糖包子巧妙地躲开难题,高谋子偏不让步,他不是让糖包子出丑。而是要让她糖包子明白。小小的一个娘们家,不要总是想着,骑在男人们的头上。他说:
“庄主,你千万不要不管我们,李天琪不赶快收拾了,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哩。”
揉搓这种自以为是的人,糖包子每每都是先吊吊他的胃口,到火候了,便一发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她忽然收起笑脸,正襟危坐。表情平静地说:
“这一次动用二气之兵,对付李天琪,是大错特错。”
三个男人都懵逼了,这一次设计,他们密谋许久,只是偶然间冒出了张合,这才功溃一时。就被糖包子这么轻轻地否定了。
高谋子思忖,自己在界石城,做了多么大的牺牲,蒙受了他有生以来的最大的羞辱,才成就了杀死李天琪的大谋。全部计划,严丝合缝,并无破绽。他说:
“你说错在哪里?”
糖包子隐隐一笑,是该她糖包子一显身手的时候了,她说:
“你们错就错在太小看李天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他们三个,并没有谁小看李天琪。他李天琪的实力,就在那儿摆着。可是,他们的手中有二气之兵。这是奇兵,突然闷倒他李天琪,不是没有可能。高谋子说:
“你说的对。也不对。李天琪的实力,有目共睹,唯有出奇兵,才能扳倒他。别无它法。”
糖包子有点小看高谋子了,她并没有显山露水。她说:
“您老还没有看清楚。在葫芦沟,如果没有结节村的那些山民支援,您埋伏的宅兵,杀进葫芦沟。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在喝庆功酒啦。”
真地是没有看到这一步。这一位糖包子,真地应当刮目相看。高谋子不由得面红耳赤。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他搂在怀里,任意蹂躏的宠物了。他不由得说:
“对。我这就回去,让高啸林带着宅兵,去把这一群山野村夫们剿了。”
糖包子一扬手,止住了激动的高谋子。她说:
“不用高啸林去硬冲硬打。这件事我自有办法,到时候,高啸林只需带着他的宅兵,过去收拾残局就是了。”
高谋子自己觉得好没面子,和史虎森比起来,高啸林才是兵强马壮。他说:
“史虎森吃了败仗,无论如何也得休整一下再说。这事让啸林去。打几个乡野村夫,他是拿手好戏。”
糖包子的心里好生舒畅,她朗声大笑,她说:
“啸林的那些个宅兵,在街道上吓唬老百姓还算不错,上战场,打硬仗,那可不行。千万不要犯这个错。”
这一次,高谋子可是真地听糖包子了。他说:
“没看出来,我的庄主宝宝,还真是有一手。”
糖包子暗暗高兴,高谋子这是打心眼里服了她糖包子。她得降服这个家伙,把他的头,狠狠地按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她的目光转向了史龙吟,轻轻地叫了一声说:
“大哥,您说说,怎么样才能削弱李天琪手中的十万大军。”
史龙吟一惊,受宠若惊。这是糖包子第一次叫他大哥。在这种超过寻常的复杂关系中,一声大哥,虽然说不伦不类。他的心里却觉得暖和,他高兴地不会想了。他说:
“妹妹,我是在队伍上待过,可那也是文职。打仗的事,你还是多问问谋子。”
高谋子看着糖包子,又把目光转向了史龙吟,心里不免担心,是糖包子有意让他出丑。李天琪久经沙场,足智多谋,十万大军,怎么削弱。他说:
“我真是想单独关上门,好好跟你说说。”
糖包子妩媚一笑,高谋子的秉性,她了如指掌。这一语双关的说法,就是老男人式的撒娇。她猜着高谋子,已经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也是一语双关地说:
“只能是在院子里,正在开会,不能走得太远。”
到了庄园的院子里,高谋子只为躲开史家兄弟,并不避讳其它的人。他抱住糖包子,就疯了似地亲了。
还是糖包子死死地把他推开了,他这才不情愿地说:
“你想去诱惑李天琪,这我不同意。”
糖包子哈哈大笑,高谋子计穷,想得都不着边际。他也太高看她糖包子了,男人们,不全部都是贪得无厌的骚货。她对高谋子说:
“我也想你,可是你想邪了。削弱李天琪,用不着我出马。”
高谋子计穷,他看着糖包子如此才华出众,以为她已经是有了主意。只是内心里的淫魔窜乱,他恨不得马上把糖包子按在床上,把他自己溶化在她的肉体里。
讨厌的史家两个傻子,也不说躲躲。他们回到庭堂里。糖包子说,高谋子担心,她糖包子要亲自去李天琪的身边卧底,对李天琪使美人计。
史虎森早已经忍不住了,他恨高谋子,恨自己的哥哥史龙吟。他更恨李天琪,他跳起来吼着说:
“捅他娘,老子要杀人。”
糖包子来到史虎森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小手轻轻地在他胳膊上抚摸,她说:
“是高庄主猜的,没有的事。你先说说,李天琪在葫芦沟,损失了多少官兵。”
身在阵前的史虎森,他要逃命,自然不知道了。糖包子的目光从高谋子的身上扫过,他们都藏在暗处,不知道是理所当然。糖包子喃喃地说:
“损失两成都不到。这还是他带出来的一万官兵,还有九万,毫发无损。”
高谋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削弱李天琪的十万大兵,那就是天方夜谭。他垂下头,无奈地说:
“没有办法,这太难了。”
现在,才是糖包子向他们展现自己的超人才华的时候了。她说:
“我有办法,而且用不着打打杀杀。”
平日里张牙舞爪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直至此时,都还没有想到,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削弱李天琪的实力。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糖包子这才坐回椅子上,态度平淡地说:
“如果李天琪的大帅,知道他私自用兵,而且动兵一万,又是损兵折将。大帅会怎么样处理这一件事情。”
他们这才恍然大悟。史龙吟立马就说:
“那还用说,褫夺兵权,打入死牢,头上的那个吃饭的家伙也保不住了。”
糖包子笑笑说:
“消灭李天琪的办法,就在京都,我们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呢!”
高谋子佩服地五体投地,他连忙伸手拦住糖包子说:
“李天琪暂时还不能死,他得活着,待我们先取了他手中的天兵,再杀他也不迟。”
糖包子暗暗高兴,这三个贪得无厌的色鬼,就此便牢牢地捆在她的石榴裙带上了。她琢磨着,是该她糖包子发布命令了。她轻咳一声。她说:
“史虎森,喝完这一杯茶,就带着你的手下出发。去你们存放家伙的山洞里,把那一位人质押回来。算是你的一个大功。”
他存放武器的山洞,虽然说张合他们知道了,那也无关紧要。史虎森干这种活儿,他兴奋。糖包子让他去押解人质,这说明山洞里已经有自己的同伙了。他说:
“没问题。我想知道被押解的这个人是谁?”
糖包子的脸色一沉,冷冷地说:
“别废话,把人带回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呵斥完史虎森,糖包子换了一个脸色,微笑着对史龙吟说:
“这件事也是不能等了,烦请大哥这就出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把李天琪告倒,把他打入死牢。”
史龙吟在官场里面混,阿谀奉承,攀高灭低,打黑枪,使阴招,那可是手到擒来。糖包子忽然把这副重担交给了他。他皱起眉头,应承说:
“那好吧,我尽力而为。”
糖包子拖长声音哼了一声,今次,史龙吟的心还真的有点跳。看看不动声色的高谋子,他又补了一句,他说:
“事关大计,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李天琪送入牢笼。”
高谋子思忖,在过去,这个被他当作宠物一样送人的糖包子,已经不是被男人们任意蹂躏玩物。她俨然一付将军模样,气势咄咄逼人。
到现在为止,糖包子并没有给他高谋子安排什么任务。他稍稍地松了一口气,想起刚刚在院子里,糖包子说想他了。这也许就是真情,毕竟他们有日子没有见过面了。高谋子的心里浮起了一丝甜意。
大家还都没有离开,史家兄弟质疑的眼光全转到了高谋子的身上。莫非糖包子从此,便像女王似地,首次宠幸的就是高谋子。
史龙吟顾不得这些。他曾经是国府的参议,和总理的秘书非常要好。今天,他在糖包子的面前,也是有苦难言。他想到了自己的好兄弟高谋子。他对高谋子说:
“谋子,借一步说话。”
想着甜美的糖包子,高谋子正在想入非非,被史龙吟的一声唤,便将他拉回了现实。该来的总归会来,但凡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他高谋子总是逃不掉。
史龙吟和高谋子到院子里,稍事协商。高谋子又返回庭堂,笑着对糖包子说:
“这样会更好一点,我伴龙吟去京都,牢靠一点。”
糖包子欣慰,这在她的算计之中。她深谙情场之道。对贪欲色男的心,了如指掌。在这危急的关头,她才不会傻到当着大家的面,去宠幸他们其中的某一位。
她和他们之间的勾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事隔着一层纱,不能捅破。才能抓住这群可怜的男人。
打发走这一群想入非非的蠢男人以后。糖包子稍事梳洗,换了一身暗色的衣服,在夜色中隐隐绰绰。
槐花庄园向更里边走,倚墙边的槐树,树蓬更大。槐树招鬼,即便是白天,这里都鲜有人来。
墙头上,田野里吹来的劲风,带着阴气。
糖包子拿出来了专用的火柴。这火柴的杆很长,几乎有半根筷子那么长。她划着了火柴,很奇怪,明明有风,火柴头上的火焰,不见摆动。
她拿着火柴一划,火头便在空中留下一道标准一致的光影。
风忽然停了,摇曳的树枝也不动了。墙头上显出了一个豹斑脸,他似乎平浮在墙头上,悬在空中。
豹斑脸从繁茂的树蓬中伸了出来。糖包子仰起头,对豹斑脸说:
“鬼符你看到了么,卯时之前,将龚家的那一位送到山洞里。”
接完指令,豹斑脸立马消失了。一切恢复了平常,槐花庄园外的夜风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