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京都的时候,山坡上隐隐出现了小旗。糖包子的护卫发现,数量还不少。
有胆子大的护卫,借着蒿草的掩护,潜行到山包的下面。小旗是三角型,上面居然写有“李”字。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李天琪在此地设伏。糖包子不由得大惊,她立即换上护卫的衣服,弃轿换马,隐藏在护卫的队伍里。
糖包子命令史虎森,带着护卫主力断后,在道路上设防,挡住冲过来的匪徒。糖包子护住两驾马车,带上为数不多的护卫,仓慌地向京都方向奔逃。
史虎森觉得蹊跷,这小山不高,就是一个小土包。小土包对面,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完全可以向开阔地那边疏散。
在这个地方设伏,不应该是李天琪的风格。史虎森把护卫布置好,他提着手枪,向小山那边走。
有护卫紧张起来,担心史虎森出现意外,在他的身后低声呼叫说:
“将军不可,有埋伏,提防李天琪。”
在这个地方设伏,就没有什么军事常识,史虎森的心里有数。他边走边说:
“一帮山贼,乌合之众,我过去看看。”
有护卫趴在地上,他们手中的快枪,都指着小旗的方向。他压低嗓音,对史虎森说:
“将军不可,小旗上有字,是李天琪。”
史虎森也是有点不放心,他在山脚趴了下来,注视着就近的一面小旗。他向身后一扬手,也是低声呼喊护卫们说:
“姓李的人多了去了,山贼就不能姓李了。别怕,都给我上。”
护卫们躬身向前迂回,到史虎森的身旁,便匍匐前进,向小旗的那个土包围过去。
虚惊一场,小旗下面,并无对手。有护卫发现石头下面,压着一张折着的纸条,就递给史虎森。
史虎森狐疑,打开纸条一看,上面有字“史虎森罢手,不要执迷不悟”。
史虎森不由得汗毛倒竖,他瞪着眼睛,茫然地望着远方。失口叫道:
“他妈的,李天琪还真在这里。”
依山向上,仍有一面小旗,顺着山脊,小旗一面一面地连着,直到小山包的顶端。史虎森火了,他对空砰砰连放两枪,大喝着说:
“都给老子上,捉拿李天琪。”
护卫的人数有限,又是处于被动的位置。史虎森这是疯了,做出了这个送命的决定。护卫们都不敢反抗,有护卫小心地走到史虎森的面前,他说:
“这是设计,小旗的尽头,就是伏击圈。”
史虎森忽然想起来鬼剑涧,李天琪没有枪炮,单凭龚家人的刀剑弓弩,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掉了高啸林的两千宅兵。他不能眼睁睁地过去送命。
史虎森咽不下这一口气,他望着山包顶上的那一面小旗,大呼着说:
“李天琪,少来这一套,老子才不会上当的。”
史虎森的心里发虚,李天琪就藏在附近,他们不宜久留。史虎森安排护卫们,前队变后队,做防卫队形,倒着撤下了小山包。
小山包上的那些小旗,让史虎森他们草木皆兵。他们感觉到,李天琪就在他们左右,说不定,李天琪就埋伏在他们前进的道路旁边。
糖包子扮作护卫,混在有数的几个护卫之中,仓慌地赶到京都。
天已擦黑,车上有贵重的财物。糖包子一刻都不敢耽搁,便直奔九姨太的豪宅。
好在马车上的贵重财物,没有受损,糖包子让护卫把那两只大木箱,抬进九姨太的卧室。还没有待她收拾好,院子里就传来秘书大人的呵斥声,他说:
“把这一群假冒伪劣的家伙,统统都给我抓起来。”
真正的总理府护卫,不由分说,上来就把这些假冒总理府卫队的家伙,全都绑了。
按约定,高谋子还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数日。秘书大人焦躁不安,他早已经安排下人,注意进城的外来车马。真是无奈,就是不见高谋子露头。
正当秘书大人火大的时候,京都里来了糖包子的三驾马车。秘书大人的火就更大了,可恶的高谋子,这是要故技重施,再用美人计,来搪塞他总理府秘书。
糖包子扮作护卫,同样被总理府的护卫扭住双臂,一时还没有人注意到她。她看见秘书大人进了卧室,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秘书大人感到诧异,他一扬手,对他的手下说:
“把那个小的放了。”
糖包子揉着她自己的臂膀,大哭着,侧目窥视着左右的护卫。她呼道说:
“秘书大人,是我,是您的小唐啊!”
秘书大人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没有料到糖包子如此装扮。犹豫片刻,秘书大人又坐回椅子上,沉下脸说:
“高谋子扮猪吃老虎,胆子也够肥的。又让你过来忽悠我?”
糖包子嚎啕大哭,她哭着,眼睛窥视着旁边的总理府的护卫。
秘书大人这才恍然大悟,他气过头,居然忘了,他正在处理私事。他挥挥手,对他的手下说:
“把他们都给我押下去。”
秘书大人斥退了下人。糖包子这才收敛哭泣,冲过去,就是一个耳光,打在秘书大人的脸上。她带着哭腔,愤怒地说:
“你疯了,连我也敢抓?你可知道,我遭了多少难,受了多少苦,才赶到京都里,你却是翻脸不认人!”
这一个耳光,打的秘书大人懵逼了。糖包子之所以敢出手打他,那她自有底气。秘书大人揉着他自己的颜面,讪笑着说:
“你把高谋子给我带回来了?”
糖包子这才破涕为笑,她弯下腰,捧着秘书大人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她赌气地说:
“高谋子,高谋子,你怎么不和他睡去!”
此时此刻,秘书大人的心里想的,并不是女人。高谋子人在何处,他的那些重金,到底有没有着落。他把糖包子拉进怀里,赔笑着说:
“你把高谋子藏到哪里去了?”
糖包子妩媚地一笑,她在秘书大人的怀里,娇气地扭来扭去,她说:
“他还用我藏,回到界石城,就找不见人影了。”
秘书大人呼地,就把糖包子从自己的怀里推开,恶狠狠地说:
“这个混蛋,他敢耍我,我要杀了他!”
糖包子并不惊慌,秘书大人起了杀心,她糖包子也是一样,难逃秘书大人的手心。她风骚地笑着,她说:
“你杀高谋子一百次,把我们全都杀了,他欠你老人家的巨额债务,找谁要去?”
秘书大人的心都要悔青了,这一群联手诈骗的狂妄之徒,胆大包天,居然敢骗到他总理府秘书的头上。他愤怒地说:
“我要杀了高谋子全家,灭他的九族。”
糖包子不笑了,定定地看着秘书大人。她不用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高谋子逃逸,严重的伤害了秘书大人的尊严。她窃笑着说:
“我可不是他高谋子的什么人,秘书大人,不会连我也不放过吧。”
收不到这一笔巨额财富,秘书大人不可能饶过任何人。他愤怒地说:
“糖包子,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就是一伙,联手来蒙骗我。你说说,让我怎么饶得了你。”
糖包子的心在哭泣,秘书大人对她的百般恩爱,都是一场空,玩玩而已。高谋子有错,连累她糖包子去死。这位秘书大人的眼皮,连眨都不会眨一下。
糖包子板着脸,拉住秘书大人的手,就往卧室里边走。她气呼呼地说:
“来来来,我就知道你会要我的命,我连棺材都准备好了。”
秘书大人不由大骇,这糖包子还是一位烈女,想在这里和他搏命。他向门外看了一眼,懊悔自己斥退了下人。
秘书大人的身体向后坠着,另一只手掰着糖包子的小手,料不到糖包子还真有力气。
他们进了卧室。在九姨太的卧榻前,放着两只很大的箱子。
虽然说这不是棺材,可那却是两只,不言而喻,这是要和他秘书大人共赴黄泉啊。糖包子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想一出是一出,鬼才知道她又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秘书大人在卧室的门口,拼命的掰着糖包子的小手,向后坠着不敢进门。他说:
“你千万不要乱想,我只不过是在气头上,说了一句气话。”
糖包子依然板着脸,把秘书大人拉进卧室里。她掀开了大木箱的盖子,看着秘书大人,微微地喘着。
木箱里装满了白花花的现大洋,比秘书大人心里想要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傻傻地大张着嘴。一时想不起来说什么才好。
秘书大人愣了许久,这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跑过去,抱住了糖包子。不知所措地说着:
“哎呀,这么好,这么好!这可让我怎么感谢你才好。”
糖包子面无表情,小手推着秘书大人的下巴,冷冷地说:
“你别虚情假意地,在这里装模作样,我也不要你感谢,你得给我道歉!”
秘书大人感到糖包子推他,使了大力。他被她推的难受,就放开糖包子,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一躹恭,他说:
“我的心尖宝贝,我不好,我向你正式道歉。”
糖包子的脸色没有变,她依然沉着脸,几近呵斥地说:
“不行,没有诚意,再来,重新道歉。”
秘书大人的心情颇好,他不解。自己分明是诚意满满,怎么说就没有诚意了。他死皮赖脸地指着九姨太的卧榻,笑着说:
“我知道了,去床上,那就去床上。我也想你想得魂都没有了。”
糖包子怒了,她大声地呵斥秘书大人说:
“别净想着贪嘴吃,给我跪下!”
秘书大人一愣,没有几个人敢如此嚣张,让他跪下道歉。他看看那两箱满满当当的现大洋,这才觉得,糖包子不容易,不知道经过多少艰难险阻,才把这些钱财送到京都里来。
要知道,这些现大洋,本就不是她糖包子的。这个女人,真有本事,不知道如何费尽心机,才从高谋子的手中刁过来。
他们就站得近,秘书大人极不情愿地跪在糖包子的石榴裙前,乖乖地一勾头,他说:
“对不住了宝贝,是我不好,惹我的宝贝儿生气了。”
秘书大人本来就没有跪踏实,起身的时候,身子一斜,扶住了糖包子雪白的大腿。他的双手,顺势抓住那条雪白的大腿,慢慢地向上摸。
糖包子本来就沉着脸,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只要能逮住男人气短的时候,她都不失时机,把他们压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蹂躏他们的尊严。
秘书大人的双手,不听话地顺着她的大腿,一直向上。终于,他弄得糖包子直痒痒,糖包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浪荡地扶着秘书大人的头,嗔怪地说:
“哎呀,讨厌死了,还不给老娘闪开。”
就这一骂,骂得秘书大人神魂颠倒,不能自已。他顾不得许多,抱起糖包子,就到了九姨太的卧榻上,撩得糖包子咯咯大笑。
秘书大人可不是史虎森,尽管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糖包子并不满意。
糖包子并不辜负秘书大人的努力,她按照程序叫床,补充秘书大人能力上的不足,让秘书大人收获失意过后的快感。
秘书大人非常的满意,他这才想起来正事。他问糖包子说:
“好在你跟着去了界石城,要不然,高谋子这小子,一定会逃单,不还我的钱了。”
糖包子不笑了,男人从她的身上得到的,这时已经拿去了。现在,对付男人,需要智慧。她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她说:
“可不是吗,这世界上,哪有你的女人可靠。为了这些钱,我差一点就把命丢在界石城里。”
把这巨额的钱财讨回来,再押运到京都,就是五尺男儿,都不一定能做好。糖包子这个柔弱的女子,还真让他秘书大人暗暗佩服。
秘书大人收到了如此丰厚的财富,按照常理,他得赏给糖包子一点什么。那两箱子现大洋,都是满的。
若是从中拿出来一点,那就破了这个“满”字,这不吉利。秘书大人不能赏她糖包子现大洋。他说:
“你先在这里住上几日,我承诺你的那个宅院也装修的差不多了。那里可比住在这里好十倍。”
糖包子神情平静,她一日都不能在京都里多待。
给秘书大人的这些礼物,不过就是高家豪宅里的九牛一毛。她必须立即返回界石城。去守住她的财富。她说:
“一家人,你就不用费那么多神了。我这就得走,回界石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