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姨太跟着糖包子,从智囊的宅院里出来。她也是高家的太太,有朝一日,糖包子心血来潮,会不会选一家人家,也将她许配给某一不知根底的男人。
天色已晚,她们回到高家豪宅。在庭堂里,十三姨太给糖包子斟好茶,站在她的身后,迟迟不愿意离开。
糖包子心情愉悦。按照习惯,今天晚上,轮到阵前将军过来伺候。不知道他到了没有,她以为十三姨太有心思,不好意思说。她窃笑着对她说:
“人家结婚,你也想啦?”
十三姨太的脸上,飞出一团红晕,她嗔怨地看着糖包子,她说:
“夫人,说啥呢!小妾可没有那么贪婪,不是夜夜床上少不得男人。”
糖包子以为,十三姨太和她自己一样,青春年华,激情正盛,这也无可厚非。她淫笑着说:
“嘴里不说心里话。你那点鬼心思,当我还不知道。唤李由来,让他送你回去。”
十三姨太知道,这是夫人给她安排的消火良药。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她不得不把话挑明了说。她跪倒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
“夫人,小妾愿意终生伺候夫人,永不嫁人。”
糖包子微微一个愣怔,转而大笑起来,她指着屋门外,笑着对十三姨太说:
“你个小骚蹄子,净想着床上的那点疯事。我还以为你懂呢,这就糊涂啦?”
十三姨太只是怕。她喜欢跟着糖包子,风风火火地掌管这一群宅兵。不想嫁个平庸的男人,让他把自己按在床上瞎折腾。
吆喝宅兵,发号施令。让十三姨太感到和男人在床上之外的愉悦,妙不可言。她要男人,更是希望威风凛凛地吆喝宅兵。
把高啸林的正房太太,赏给智囊。是对高啸林的羞辱,是糖包子为了报复他对夫人的大不敬,出口恶气而已。她说:
“说不定哪天有人气着夫人了,夫人会不会又把小妾赏人?说不定,碰到哪种连杆子都挑不起的男人,那小妾可就惨了。”
糖包子拉十三姨太在她的身边坐下,她佯装生气地训斥她说:
“男人男人的,离了男人你就不会说话了?馋嘴猫!”
在这一刻,十三姨太心里想的,并不是男人,她为自己的前景担忧。她娇嗔地说:
“夫人,小妾宁可不嫁男人,也不离开夫人。”
糖包子揽着十三姨太,似有不舍地调侃说:
“没有男人,我就把你按倒在床上,给我暖被窝。”
按常理,糖包子羞辱过高啸林,下一步就该轮到高谋子了。高谋子的正房太太,已经老态龙钟,嫁给宅兵,羞辱他高谋子不解气。
高谋子剩下的这一群女人,十三姨太可是年轻漂亮,足以诱人。羞辱高谋子,也许非她十三姨太莫属。她娇嗔地瞒怨糖包子说:
“夫人!人家在说正事呢……小妾求你,不要再把高家的女人赏人了。”
糖包子笑着,揽着十三姨太,她晃着身体对她说:
“这一次,你可笨了。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想明白,还当大将军呢!”
十三姨太这才想着,糖包子羞辱高啸林,恶气出了。这是答应了她的请求,不再用高家的女人,去羞辱高家了。她笑着说:
“夫人,在下明白,咱们的气也出了,下来该去捉李天琪了。”
提起李天琪,糖包子的心里一悸。她爱李天琪,愿意死在他的刀下。可是,李天琪并不赏脸,这才是她糖包子最大的羞辱。
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了它。这是糖包子做人的信条。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李天琪的时候。
十三姨太错了,她误以为,让高啸林太太改嫁,是为了让她糖包子出口恶气。她晃着十三姨太说:
“本夫人不可能和一头猪置气,我也没有生气。高家的女人,都得嫁人。”
十三姨太猛地一愣,从糖包子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惊恐地看着她,胆怯地说:
“还有我吗?”
糖包子又把她拉回怀抱里,晃着身子说:
“你是我的大将军,我还指望你给我领兵呢,不能算作高家的女人。”
十三姨太这才长出一口气,看样子,夫人喜欢她,也是舍不得放她走。她欣喜地说:
“夫人,您可吓死我了。小妾愿意在夫人的鞍前马后,为你赴汤蹈火。”
糖包子搬过十三姨太的肩膀,对脸看着她,一字一板地说:
“为了让你当好这个将军,我要你把高家的这一群女人,都赏给你的宅兵。”
十三姨太有点傻逼,没有作战,群伙都没有功德,凭什么要赏他们。
把高家的女人,做为奖品,去封赏群伙。除了对高家父子的羞辱,更重要的是,对他们高家父子严重的打击。
高家父子没有了,他们的女人们,也被尽数封赏,嫁人改名。这就抽掉了高家豪宅的灵魂。
高家豪宅里,没有了这一群女人,这里就是一个空壳的宅院。高家父子昔日的风光,也将荡然无存。
十三姨太不敢正视糖包子,逼高家的这一群女人改嫁,就是毁了高家几代人的功业。
这千秋的骂名,得由她这个高家的姨太太一力承担。十三姨太不能推辞,她也是高家的女人。
现实就摆在面前,十三姨太如果推辞,她就得和这群女人一样的下场。她一咬牙,狠着心说:
“行,夫人。明天一早,我就把这群女人发给群伙,要毁就把可憎的高家毁个干净。”
糖包子忽然一愣,迷惑不解地看着十三姨太。她并无意让高家毁灭,说到根上,她糖包子,也是高家买来的女人。
是十三姨太涉世不深,误会了她糖包子。看起来,十三姨太还是不明白她的苦心。糖包子无奈地说:
“不是毁灭,而是收回来,重建一个大高家。”
十三姨太忽然感觉到,有被人忽悠的意思。她讪讪笑着说:
“这我不怕,夫人就是让我跳下十八层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糖包子瞅着十三姨太,简直哭笑不得。她甚至怀疑自己,高估了十三姨太的智商。
这个设计,分明是一石二鸟,是弘扬高家声名的大好机会。她却是冥顽不灵,就是想不明白。
宅兵是高家的宅兵,主将十三姨太,也是高家的人。就连她糖包子,也与高家脱不得关系。她苦着脸,问十三姨太说:
“宅兵是谁家的宅兵?”
十三姨太一脸的迷茫,不由得脱口而出,她说:
“高家的呀!”
糖包子宛尔一笑,她不看十三姨太了,她说:
“你把豪宅里的女人,赏给谁了?”
十三姨太这才恍然大悟,好一个令人惊叹的大阳谋。院子里的女人,嫁给院子外边的宅兵。仅仅就是让女人们挪挪窝,仍然还在高家的锅里。
被封赏出去的女人们一嫁,便轻轻地就把高家父子,剥离出高家之外。他们父子,即便是再回到高家豪宅,也已经物是人非,被抛弃出高家的势力之外。
这一群豪门贵妇,阔太太们,个个都无力劳作。住在高家豪宅里,要吃要喝,就是豪宅里沉重的负担。
把这群贵妇,送给可怜兮兮的群伙宅兵。就像把天鹅扔进了癞蛤蟆群里,谁得到了,谁都会感叹自己的好运。
群伙的各级头目,能搂着高家豪宅里的女人睡觉,那个还能不感激糖包子,对她十三姨太感恩戴德。再让他们去卖命,那个不是争先恐后。
十三姨太对糖包子佩服透了,她连忙跪在她的面前,不好意思地自责说:
“夫人,在下愚钝,咋就没有想到这一层。还请夫人调教。”
糖包子让十三姨太起来,坐在她的身边,她淫气十足地笑着说:
“有些事情,恐怕就用不着我教你了吧。一但有男人上了床,你就比我玩的还要花哨。”
十三姨太一个不防,却是被弄了个大红脸。跟糖包子做事,就得适应她那淫荡十足的环境。
这个时间段,对糖包子非常要紧,卧室里有人等着,她也无心它事。
十三姨太扶糖包子起来,推着她就往外边走,她羞红着脸说:
“那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可把人羞得无地自容。”
糖包子向外走着,仍然放荡地说:
“女人不想男人,那就是有病。咋就不能说了。”
糖包子的嗓门很大,这句话,怕是院子里的护卫,和下人们都听到了。
解除了心里的顾虑,十三姨太一身轻松。那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欲望,却蠢蠢欲动。
要不要护卫队长李由过来,送她到卧室里休息,她还没有想好。她脑子里却萌生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没有可意的人儿。十三姨太突然觉得,选一个下人中的雏儿,带他到卧室里培训,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太阳跃过了屋脊,十三姨太的兴致不错,享用过雏儿的第一口新鲜,妙不可言。她这才慵懒地起床梳洗。
忽然,十三姨太不由大惊。今天,是她赏赐群伙的重要日子,她却起来迟了。为了不被夫人训斥,她便简单梳洗,赶去群伙的队伍里。
到了群伙的队伍里,按照群伙头目的级别。十三姨太把高家的女人们,一个不落地,悉数赏赐给他们。
跟着高家父子,混了几十年的群伙头目,想都不敢想,能够得到这厚重到令人咂舌的赏赐。
得不到女人的宅兵,糖包子责令,每个人都有一块现大洋。聊以慰藉他们不平的心态。另外,仍有承诺,以后有建功者,必赏老婆。
群伙感激涕零,群情激昂。只差高呼他们的夫人糖包子,万寿无疆了。
高家父子的女人,哪个不是高床孤灯,强忍煎熬。她们又被糖包子集中起来,和下人丫鬟们挤在一起,又失去她们唯一的尊严,甚感羞辱。
糖包子把她们赏赐给宅兵,夫人太太们,感到自己也算是解脱。得不到贵妇的尊严,却是拥有了自己渴望已久的男人,总算是逮住了一头。
高家的女人们,离开高家豪宅,豪宅里也安静了许多。也让糖包子甩掉了这个沉重的负担。
就连糖包子自己,也为她设计的这一妙招,暗暗叫好。不是吗,这个阳谋,何止一石二鸟。
智囊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痛苦,他一早就来到了高家豪宅。
时间还早,糖包子还没有起床。智囊这才感知到,糖包子的夜,非常重要。她是在夜里,床上剧烈的运动中寻找快感,不能轻易打扰。
等了很久很久,这才有人叫了。智囊被人带到糖包子的卧室。
一进卧室门,智囊就被她的豪华卧室,惊得瞠目结舌。他没有去过皇宫,他以为皇宫也不过如此。
远处的高床玉榻上,十分凌乱,就是不见配套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才配享用,这天上人间的高贵夫人。
糖包子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智囊。她自己在慢慢地梳理着秀发。她心不在焉地问他说:
“做过男人啦?是惊涛骇浪,还是失魂落魄?”
智囊不屑于回答这些让人羞于启齿的问题。他赌气说:
“夫人,在下敬您。您不该把她许配给在下。”
糖包子转过身子,看着智囊,她质疑地说:
“她不会玩?还是没有伺候好你?”
智囊的脸红了,他甚至有点口吃,他说:
“都不是,是因为高啸林,她是他的正房太太。”
糖包子猜着了他的心思,她慢悠悠地说:
“你带的是谁家的宅兵?”
智囊一脸的懵逼,这还用问,他嗫嚅说:
“高谋子高家的宅兵。”
糖包子隐隐一笑,把手中的木梳扔在梳妆台上,她提高声音说:
“你是宅兵的副将,你姓啥名谁?高家的宅兵,为什么要听你指挥?”
这一顿怒怼,让智囊哑口无言。无论他有多大的本事,高家的宅兵主将,都是由高家人来担任。
智囊不知道,这和糖包子赏赐给他的新娘,有什么关系。他低下头,嘟囔着说: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该和她成为夫妻。这是我的不对。”
糖包子不悦,智囊的自责,不就是瞒怨她糖包子,不该将高家的长房正室,赏赐给他吗。她火大了,吼着他说:
“猪一样蠢的东西,我把长房正室赏给你,你就是高家的头大女婿。裙带关系你懂不懂?高家的男人不在,宅兵们谁敢不听你的?”
智囊一个愣怔,这才豁然开朗。是夫人糖包子,把他的身份提高,沾上了豪门权贵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