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高啸林回高家豪宅,这是一招妙棋。高啸林就是一个搅屎棍,把界石城里搅了一个天翻地覆。
先搞乱高家豪宅,不让他们有时间去干扰葫芦沟。李天琪这才腾出手来,开始他的复仇计划。
要让龚家人好好活着,生活不被坏人干扰,必须从根子上下手,断了这一伙野心家的念想。
趁着高家豪宅里的混乱,李天琪带着龚鹞子,来到了京都。
把大军派去了界石城,龚家人被团团围住,出不得葫芦沟。秘书大人,也得到了稍许的安宁。
纵使他李天琪有天大的本事,带着龚家人,对抗官家,也不过是以卵击石。到头来,也是鸡飞蛋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下午,天就要黑了。秘书大人这才回到府邸,他对阵前将军的作为,极不满意。他们手握十万大军,围住了葫芦沟,却是久久不能得手。
李天琪带的那帮龚家人,加上吃奶的孩子,也不过三千余众。就是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杀了,也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有管家来报,说是有人求见。秘书大人的心情不佳,他不耐烦地呵斥说:
“不见。”
管家的神情紧张,他窥视左右,不见有人靠近。这才低声下气地回答说:
“是他,那个戴茶色礼帽的家伙。”
秘书大人一个愣怔,阵前将军这个浑仗东西,做事不力。又让这个李天琪逃了出来。
秘书大人,不是没有和李天琪交过手。这个李天琪,胆大包天,孑然一身,就敢独闯官船。秘书大人不敢小觑。他对管家说:
“让保镖们都藏起来,盯住李天琪。护卫队,在府邸内外列队,等他们进了院子,就给我抓起来。”
秘书府邸,有护卫几百,把府邸院子内外,都把守严实。保镖都藏在暗处,子弹上膛,随时随地,都可以击杀进入府邸的不轨者。
一切都准备妥当,秘书大人这才让管家去开大门,迎接不速之客。
管家的脸色,就是秘书大人的晴雨表。他洋洋得意地开了大门,对李天琪说:
“小子,胆子肥了。也不回头看看,你逃得了么?”
李天琪不动声色,也没有回头。他的身后,有护卫站成三排,都端着钢枪。他们的枪口,就对着李天琪和龚鹞子。
院子里,护卫站在道路两边,他们把手中的枪拴,弄得咔咔作响。
明摆着,李天琪和龚鹞子,这是踏入了死地,向前向后,都没有出路。
李天琪和龚鹞子,飘逸的穿过院子里持枪的护卫队,径直进了秘书大人的会客厅。李天琪看都不看别人,就在秘书大人的对面坐下。
秘书大人惊讶的半张着嘴,懵逼一刻,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呵斥下人们说:
“混蛋!不是让你们把人给我抓起来吗?”
没有人应答,就连跟在李天琪他们身后,这时才恍然大悟的管家,也觉得奇怪。明知道李天琪进了院子,就该立即拿下。这咋就没有人动了。
管家看一眼暴怒的秘书大人,就跳着脚吆喝着说:
“拿下!拿下!立即给我把他们拿下!”
客厅内外的护卫,泥塑似地端着枪,指着李天琪和龚鹞子,不应答,一动也不动。
秘书大人的目光,转向保镖隐身的地方,动作很大的示意他们。赶快开枪,打死李天琪和龚鹞子。
保镖们一定是看到了秘书大人的意图。可是,他们和护卫们一样,藏在隐秘处,也是一动不动。
秘书大人忍不住了,呼地站起来,大声地吆喝着说:
“混蛋!要造反么?怎么不听指挥!”
龚鹞子过来,推一下秘书大人,不高兴的说:
“别吵吵,你没有看见,他们手中那些鸡巴玩意儿,就不会响么?”
秘书大人想起来史豹踪,他不由得大惊失色。他不相信,李天琪也有这种本事。他深深地咽了一口气,强作镇定,他说:
“李天琪,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龚鹞子过来,把秘书大人的身体扳正,让他正面对着李天琪。他呵斥他说:
“别他妈的瞎咋呼,跪下说话。”
秘书大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可能给李天琪下跪。他愤怒地说:
“李天琪,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动动嘴,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天琪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扇在秘书大人的脸上。这一巴掌狠,打得秘书大人鼻口冒血。他说:
“我首先惩罚的,就是你这张嘴,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人?”
秘书大人是朝中大员,身份高贵。他在一众下人的面前,被李天琪无情的羞辱。他的尊严,遭到了挑战。他恶狠狠地说:
“李天琪,我杀了你!”
李天琪又是一个巴掌上去,打的秘书大人一个趔趄。他愤怒地说:
“你杀我的次数还少吗?秘书大人,你觉得,你能杀了我李天琪吗?”
秘书大人这才清醒过来,他是要杀了李天琪。并且出动大军,一而再,再而三的围剿李天琪,杀了他。
可是,无论他秘书大人怎么下手,都没有办法动李天琪一根毫毛。
这一次,是他李天琪自投罗网,跑到他秘书大人的府邸。无论他李天琪怎么嚣张,秘书大人以为,都逃不过他的手心。他说:
“昨天算你命大,逃过一劫。今天,是你嚣张至极,落在我的手心里了,我想不让你死,都不行了。”
李天琪走到秘书大人的面前,伸手捏住他的脖子,慢慢地使劲。捏得秘书大人直翻白眼,他松开手,问秘书大人说:
“去黄泉路上转一遭,味道怎么样?死鸭子嘴硬。跪下!”
神情恍惚的秘书大人,刚刚体验了灵魂出窍的感觉,是不大好受。
他的身边,有这么多的护卫保镖,一个个都是见死不救。若是李天琪再多用一分力气,他就可能一命呜呼。
不能和李天琪硬杠,只要他秘书大人的命在手中。杀他李天琪,不就是早晚的事。
秘书大人忍下了这一口气,他的双腿一软,就跪倒在李天琪的面前。
李天琪看见拧着脖子,跪倒在他眼前的秘书大人,一副身服心不服的样子。他对龚鹞子说:
“打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这张臭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忠臣良将。”
龚鹞子过来,揪住了秘书大人的头发,伸手就是一巴掌。
秘书大人的眼前一花,头斜在肩膀上,便昏死过去。
李天琪的心里一悸。界石城里,有十万官兵,还在围剿葫芦沟。他不想让这些无辜的生命,死在葫芦沟。这才来京都,逼秘书大人撤兵。
龚鹞子的手重,没准几巴掌,就能要了秘书大人的小命。他连忙拦住龚鹞子,他端起桌子上的剩茶,就泼到秘书大人的脸上。他瞒怨龚鹞子说:
“轻点,他还不能死。把他的嘴打肿,就行了。”
龚鹞子尴尬的笑笑,他并没有使什么力气,谁知道秘书大人,就这么不经打的。
待到秘书大人苏醒过来,龚鹞子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向后推着。让他仰面朝天,拍皮球似地,在秘书大人的嘴上拍着。
还是不消几巴掌,秘书大人的嘴巴,就被龚鹞子拍的,嘴巴肿得比脸都大。
李天琪忍不住笑了,他觉得让秘书大人吃点苦头,这就可以了。他对秘书大人说:
“秘书大人,咱们都不要说杀人不杀人的那些狠话了,说点正事。”
秘书大人的嘴脸,肿得像猪肝色,毫无尊严可言。他昏头涨脑的神志不清,忽然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话说,有正事。
他这才意识到,也许自己命不当绝。只要李天琪给他续命的机会,什么事情,他都得答应。
秘书大人跪直了身子,向前移动了些许距离。他一肚子的怨气,含混不清地说:
“跪都跪下了,下手还这么重的!”
现在,秘书大人的脸庞,显的非常怪诞。不但是李天琪他们,就是秘书大人的下人们,也是忍不住笑。
李天琪不想和秘书大人纠缠了,他沉下脸,冷冷地说:
“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就得看见界石城里的官兵,撤回京都。”
秘书大人在心里琢磨,这个李天琪,看起来还是怕死。官兵们撤出界石城,他李天琪,不就是笼子中的老虎,被放出来了。
秘书大人疼的,半个身子都麻木的失去了感觉。这种羞辱,不共戴天。他岂能轻易放过他李天琪。
李天琪要他秘书大人撤军,这就是说,他的官兵,击中了要害,让他李天琪不得喘息。再加把劲,就能要了李天琪的小命。
可是,现在秘书大人的小命,却是捏在他李天琪的手中。秘书大人要活命,就得答应他李天琪。他指着自己肿胀的颜面,他说:
“就是我想去军部大堂里说话,你看这脸,也是羞于出门。这样吧,我答应你,过一两天照办。”
李天琪和秘书大人,不是没有过交手。他说过的话,从来都不算数。李天琪笑笑说:
“大人恐怕忘了吧,你答应过,撤销我的通缉令,不再去葫芦沟里寻衅找事。转脸你就忘记了,照样格杀勿论。”
上次在九姨太的豪宅里,李天琪就穿这身衣服。茶色礼帽,黑披风。不也是和今天一样,捏住他的脖子,吓唬他。
他是答应了李天琪的要求,不抓捕他,不派兵去葫芦沟。可是,他秘书大人就是秘书大人,他照样派兵,照样去抓李天琪,那又怎么样了。
在他秘书大人的府邸,这个令人胆寒的李天琪,他也想活命,压根就没有胆量,杀了他秘书大人。
想到这里,秘书大人忍不住一阵快感。和他秘书大人斗,没有一个人,能得到什么好下场的。他不能露出蛛丝马迹,他诚恳地说:
“这一次,我说话算数,过一两天撤兵。”
秘书大人的秉性,李天琪了如指掌。他不杀秘书大人,是怕连累到无辜的官兵。李天琪平静地说:
“我说过了,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就得看到撤兵。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我来找你,你可掂量好了。”
要是明天早上,他秘书大人不撤兵,他就不相信,李天琪有三头六臂,把他秘书大人杀了不成。他佯装无奈地说:
“就算是我不要这张脸了,现在就去军部打招呼,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也难撤兵。”
这就是在耍诬赖,李天琪猜他秘书大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厉害。他笑了,他调侃说:
“明天我来了,可不掌嘴。我要打你这双瞎子眼睛,打到你撤兵为止。”
秘书大人并不认为,自己的眼睛瞎,他以为,李天琪是使了法术,控制了自己的部从和手下。
只要他秘书大人熬过眼前这一关,请人过来,破解李天琪的这点歪门邪道,还是不成问题的。他装着十分委屈的样子,他说:
“我尽力吧,明天,也许晚一点,就能撤兵。”
李天琪知道,秘书大人就是山里的核桃,得砸着吃。他也不指望秘书大人那么容易的就能撤兵。他说:
“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不撤兵,我可要过来打眼睛了。一直打到你撤兵为止。”
李天琪说完,就和龚鹞子飘忽而去。
管家和下人们,如梦初醒,就连忙过来,扶秘书大人坐下。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说什么才好。
秘书大人长出一口气,他看着去往大门口的通道,问管家说:
“大门怎么没有开?他们就没有走大门么?”
管家一直都看着李天琪他们,他说:
“他们压根就没有走到大门口,便消失不见了。”
忽然,秘书大人要过护卫手中的枪,拿在手里摆弄。无论他怎么摆弄,他拿在手里的枪,都不会响。
他把枪口转向大门,扣住扳机,试着试着,砰地,一粒子弹便飞了出去。院子里的一位护卫,便应声倒下。
秘书大人惊慌失措地看着手中的枪,他喃喃自语说:
“这是邪术,李天琪用邪术控制了我们。”
管家也是面若土色,身体有点发抖,他小心翼翼地说:
“南山上有个老道,听说功力了得,何不请他过来,与李天琪斗法。”
秘书大人的身子一转,脸上的伤势钻心的疼,他捂住半边脸说:
“道家佛家,游方术士都行,请他们过来,在府邸设坛,与李天琪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