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直待在别墅的三楼,从来没有下来过,所以云昊宸一行人一开始以为这栋别墅只有温良一个人住。
他们看到别墅里那些小女生喜欢的玩偶和漂亮裙子漂亮首饰,也只以为是温良的妹妹的,至于为什么对方从来都不露面……
也许是遭遇了不测。
为了不提及男人的伤心事,云昊宸一行人都默认装看不见。
——
他们第一次见到槐荫,是在一个雷雨夜,温良突然发起了高烧。
在末日里生病可不是一件好事。
哪怕别墅里存了足够多的药物并不用冒着危险出去买,但面临着随时会发现他们的丧尸,和日益减少的物资,云昊宸他们必须要赶快找到新的庇护所才行。
“他是要觉醒异能了吧?”,叶寻年坐在沙发扶手上晃晃腿,饶有兴致地看着陷入昏迷的男人,“不知道他的异能会是什么呢?”
一旁有人建议:“等温良醒了之后,要不要问问他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去流浪者基地?”
云昊宸的神情却有些傲慢,“那要看看他的异能是什么才行,而且还要看看他实际作战的本事强不强。”
“我可不收废物。”
一行人正沉默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噼里啪啦东西掉落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道不高兴的女声:
“我要饿死了!”
?
几个人警惕地抬头看向楼上,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少女是怎么进来的。
为了躲避丧尸,别墅的灯光很微弱,只有客厅茶几上燃放着一支蜡烛,厚重的窗帘也紧拉着。
兽化异能者的视力很好,但在这种乌漆嘛黑的环境中也很难看清来人的脸,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她脚边一晃而过的亮光。
……那是什么?
云昊宸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你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陌生的少女不太高兴,甜糯软绵的语气也因为跋扈的态度听起来有些刺耳。
“温良在哪儿,他怎么还没给我送晚饭?”
一旁有人解释: “温良他……睡着了。”
“他睡着了?”,少女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那正好你们给我做晚饭。”
“反正你们是温良救回来的累赘,我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你们都要听我的。”,态度恶劣的少女哼了一声。
“既然住进了我家就要有自觉,主人饿了不知道去做饭吗?”
“我要吃番茄肉酱意面配草莓牛奶,草莓牛奶必须要加五勺草莓果酱,放的牛奶必须是绿色瓶子的……”
“半小时之内做好给我送上来,否则就滚出去!”
少女说完话就脚步声很重地跑上楼了,留下客厅几人面面相觑。
——
他们是在温良醒了之后才知道三楼的少女是什么人。
是温良的女朋友,也可以说是未婚妻。
因为男人说他们本来打算在国外办婚礼的,请柬都发下去了,但是因为末世的突然降临,只好无限期延长了。
“我的未婚妻比较害羞内向,所以一直待在三楼没下来,希望你们见谅。”
几个人听到这话抽了抽嘴角。
这就是爱情蒙蔽双眼吗?
温良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但知道自己觉醒了异能,面色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所以……我该怎么做才能激发出异能?”
叶寻年坐在沙发末尾,单手撑着下巴,润泽的眼珠微微一转,主动跳出来,“我来教你吧。”
“不过我们要在一个没人的空间练习,因为你第一次使用异能,可能会因为控制不住伤害到别人。”
“别墅里应该有空房间吧?”
温良和叶寻年的身影消失在地下室的拐角,客厅里的人看到他们走远了,忍不住开口:
“说起来,你们不觉得温良一开始的态度特别奇怪吗?”
“我也想说,我们问他三楼的女生是谁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好吓人!”
“他还问我们看没看到那个女生的脸……这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之间相处的模式吗?”
“会不会是他的女朋友脸上有胎记或者疤痕之类的,所以才一直待在楼上不见人的?”
“确实诶,这么一想的话就合理很多了。”
“那她这个性格也可以理解了,毕竟长时间不接触外界,再加上面部有缺陷,心里难免会不健康的。”
……
“行了,有什么好说的。”,云昊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泛着青筋的麦色手背上顶着两个做饭时被热油烫到的红色水泡,脸色很臭。
“一个没有异能的累赘罢了,迟早会被这残酷的末日吞噬掉。”
——
温良的水系异能进步的很快,很快就能和他们一起到外面打丧尸,哪怕是眼高于顶的云昊宸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真的有两把刷子。
这样强大的异能者加入队伍是一件好事,只是温良执意要带着槐荫一起让云昊宸十分不理解。
这样对他毫无帮助只会拖后腿的女人,温良究竟看上了她什么?
——
温良对他这个未婚妻宝贝的很,什么都不让她干,溺爱的不行。
一行人每天出去打丧尸打的筋疲力尽,回别墅的途中还要冒着风险到超市里去给槐荫带她爱吃的食物,定期还要给她带那些在末日里根本没人要的漂亮裙子和首饰。
在他们提出让槐荫也跟着一起出去,哪怕不能和他们一起打丧尸,留在车里看物资也行的时候。温良会警惕地沉下眸子,冷冽的目光锋利如刀,温暖和煦的面庞也变得阴沉狠戾。
似乎他们是要和他抢伴侣一样。
云昊宸气笑了。
搞笑,谁会在这种自顾不暇的环境中供一个骑在头上的祖宗?
简直是神经病。
她是给他下蛊了吗?
云昊宸满脸郁气地看着被温良抱在怀里,连头发丝都看不见的少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你对她很好奇吗?”,检查完周边环境回来的叶寻年看到他这个样子,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
“怎么可能?”,云昊宸不屑地嗤了一声,“我才不喜欢那种娇滴滴又任性的莬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