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宜好不耐烦道:
“我是红旗村会计付宜好,李书记说了,这不租了,你们赶紧把东西弄走。”
冷不防的三人,一听付宜好这番话,瞬间懵在当场。
还是李来旺最先回过神来,腆着笑脸,迎上付宜好,好声地问道:
“付会计,双方合同已经签了,租金也一分钱不差地付给你们了,你这突然说不租了,为什么??”
“就是,凭什么?”
赵一凡双眼冒火地质问道。
孙红军这次没有附和赵一凡,而是颠颠地也迎上前,凑近付宜好时,说道:
“付会计,我爸是三里村书记孙胜利,你看我们设备都进场了,新建厂房与修缮老房子,可是发了不少钱。
都是前后村的,付会计你看,能不能看在我爸的面子上通融通融。”
“通融个屁,合同都签了,还要什么通融,这分明是来砸场子的,军师、大眼和上门找事的人,还客气个鸡巴。”
赵一凡一看,李来旺、孙红军两人跟个舔狗一样,顿时窝囊、憋屈感爆棚。
就如你买套房子,合同都网签备案了,钱也交清了,因为房价暴涨,开发商却突然来人对你说,对不起,这房我不卖了……
所以,这也不怪赵一凡戾气十足,任谁摊上这事,也没个好情绪,何况付宜好脸不红心不跳、单枪匹马地杀上门来砸场子。
哪知,付宜好似是没有听见赵一凡的狠话,而是看着孙红军,说道:
“哦,原来是孙书记家的公子啊……”
闻言,鼻孔朝天的孙红军,得意地对着李来旺、赵一凡显摆地飞了个眼神。
然而,孙红军这个眼神还没有飞完,就让付宜好话风急转的下文僵在了原地:
“我是会计,李书记叫我过来退钱,我就过来退钱。”
说完,付宜好又指着李来旺,说道:
“来来来,小瘦子,钱是你交来的,现在过来把字签了,我把钱退给你。”
说完,走到正屋窗口下立起的石碾子旁,付宜好从提包取出手续,还有准备好的钱。
“大眼,得了吧,我看你这个官二代,真就是个水货,一个村会计都不给你面子。”
看着孙红军尴尬地站在那里 ,赵一凡奚落道。
说完,赵一凡一把扯开挡路的孙红军,走到石碾旁,痞里痞气地说道:
“姓付的,我们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特么的却上门砸场子。
老子的身家性命都在这厂里了,我把话撂这,你敢搅黄老子厂子,我就搅黄你全家。”
“没错,算我一个,把厂子搅黄了,除非你特么的移民到国外去,否则,我学都不上,天天拿着板砖蹲你家人。”
孙红军附和着赵一凡,也说着狠话。
付宜好瞬间眉头蹙起,正待发火之际,李来旺赶紧和稀泥,道:
“你俩少说两句,干嘛呢,咋咋呼呼的。”
说着,向孙红军、赵一凡使着眼色,这才回过身看着付宜好,问道:
“付会计,我知道你只是听命办事,但这厂子,可是压上了我们几个兄弟的身家性命。
所以,这事你既然做不了主,那就麻烦你回去转告李书记,就说我们绝不同意退租退款……”
李来旺这番话,只是按苏逸风临走时交待的遇事处理原则:不激化矛盾,先拖为上。
所以,刚说完,李来旺的心提到嗓子眼,唯恐苏逸风的拖字诀不灵,那样就只能撒泼打赖或者武力耍横了。
“你这主事人,说话还算中听!”
付宜好就坡下驴道。
其实,付宜好也不愿意做恶人,但李红阳安排他来走个过场,他总不能这点小事也和李红阳顶着来。
哪知,现场这两个,脑子笨不说,就是个混不吝,上来根本不是问清情况、据理力争。
而是,上来就是说狠话,乱威胁。
还好,有个清醒点的李来旺,否则,付宜好都不知道他该怎么收场了。
李来旺闻言,心里稍松,正想着怎么加把劲游说时,付宜好却动了。
只见,付宜好一边收拾桌上东西,一边看着三人,说道:
“是你们不签退款的,后面有什么,可不怨我啊。”
……
看着付宜好远去的身影,赵一凡蹙眉道:
“军师,姓付的临走时留下那句话,有点不对啊。”
李来旺回道:
“这是威胁我们呢,难道还有什么后手?”
“我就是奇了怪了,怎么就莫名其妙地不出租了呢??”
孙红军不想抠脑子想,又很是担心地说道。
李来旺看着仍在刨根问底的赵一凡与孙红军,解释道:
“你们都别胡思乱想了,这些事,风哥走前都猜到了,肯定有人不甘心,这是在搞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