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知道被关了多久,瑞宁发烧病了,很严重。自己躺在地下室。浑身发冷,意识也渐渐模糊。突然感觉有个人抱着他,那温暖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靠近。他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一些人在交谈,但没多久,他就只想紧紧抱着那个人,仿佛那是他在这无尽黑暗中的唯一救命稻草。
“不要,冷……好冷……我好怕,好害怕……”瑞宁哭着喃喃自语,双手用力地抓着那个人的衣服,泪水浸湿了那人的胸膛。
抱着他的人正是季辰,看着瑞宁如此脆弱无助的样子,他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别怕,我在。”季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季辰将瑞宁抱回房间,找来医生为他诊治。瑞宁在昏迷中一直喊着冷,季辰便一直抱着他。
医生诊断后,告诉季辰瑞宁的病情很严重,如果再晚一些,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季辰的脸色阴沉下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在瑞宁昏迷的日子里,季辰时常会坐在床边,明明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这么多年他身边的男人女人不计其数!唯独对眼前这个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
瑞宁在一个清晨醒来,他睁开眼睛,看到季辰坐在床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你回来了吗?”瑞宁的声音虚弱而干涩。
季辰没有回答,只是递给他一杯水。
瑞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水杯,大口地喝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关着我?为什么要关在那种地方,我好害怕,我从小就怕黑你不知道吗?”瑞宁放下水杯,眼里满是泪水的哭诉着。
季辰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你咎由自取!”
瑞宁低着头,泪滴不断的滴落在床上:“我只是想去看看妈妈,只是不敢跟你说,怕你生气而已!我只是去看看妈妈!”
季辰站起身来,背对着瑞宁:“你不该不相信我!”
说完,季辰离开了房间,留下瑞宁独自在房间里流泪。
瑞宁的身体渐渐恢复,可从那天再也没见过季辰。但季家人对他的照顾却无微不至。吴妈老是给他讲他们那个年代的故事和历史。老是逗他开心,变着花样给他做饭补身体。
已经是快一个多月了,吴妈正端着茶水点心往花园区走去。瑞宁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想要帮忙的冲动,轻声问道:“吴妈,要不要我帮忙?”吴妈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你呀,你歇着就好。”
瑞宁百无聊赖地在花园里散步,思绪如乱麻般纠结。突然,前方的交谈声让他警觉起来,抬眼望去,竟是季辰和腾阳。
腾阳看到不远处的瑞宁,阴阳怪气的声音率先传来:“哟,这小子还没死啊?”
瑞宁顿时怒目而视,小脸涨得通红:“你……你这个恶魔,会下地狱的!”
腾阳却只是肆意地大笑起来:“我可是无辜的,谁让你有本事呢,不光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能让人心烦意乱牵动心弦呢。”
季辰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腾阳,你很闲吗?东西已经让人放车里了。一会叶飞又催了。”说罢,拉着腾阳便往车上走。腾阳一边被拉着,一边还回头冲瑞宁挤眉弄眼:“小美人,咱们后会有期咯。”
瑞宁望着季辰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季辰对他总是如此冷漠,哪怕是一个眼神的交流都不肯给予。
回到房间,瑞宁坐在窗前,思绪飘远
季辰看到瑞宁后,便匆匆转身离开,仿佛瑞宁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一句话也没有和瑞宁说。瑞宁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疼痛蔓延开来。
这一个月来,他尝试逃跑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怀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起初,他趁着守卫换岗的间隙,猫着腰悄悄潜入花园的阴影处,试图翻越那高耸的围墙。他的手指紧紧抠住墙缝,脚尖艰难地寻找着力点,然而,还未等他爬上墙头,警报声便骤然响起,紧接着便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守卫迅速将他围堵。
被抓回来后,他被安置在那间熟悉的房间里,精致的菜肴和温热的茶水随后便端了上来,可瑞宁只是愤怒地将它们打翻在地,却也没见季辰的任何一消息和动静。
后来,他故意在众人面前假装温顺,麻痹了看守的人,然后趁他们放松警惕,一头冲出宅子的大门,被抓回来时,他打伤了一个人。可没有任何人对他的逃跑行为加以斥责,那些人就像机械般,面无表情地把他送回房间,随后默默退出。
为了赌气,瑞宁的逃跑方式愈发大胆荒唐。他曾在光天化日之下,佯装散步,然后突然发力冲向大门,在奔跑过程中,她故意用手肘猛击阻拦她的守卫,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块砸向他们,既不还手也不言语。而每一次被带回来后,房间里都会准备好更为丰盛的美食,仿佛是对她逃跑行为的一种无声回应。
有一次,瑞宁在逃跑途中与一位女佣发生了碰撞,她一时冲动,将女佣推倒在地,致使女佣扭伤了脚踝。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来追究她的责任,整个宅子就像被一种诡异的沉默笼罩着。
在这一次次的逃跑与被抓回的循环中,季辰始终未曾露面。瑞宁开始怀疑,自己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还是有着其他更深的缘由?他在这无尽的迷茫与愤怒中,逐渐被消磨着意志。
一天夜里,万籁俱寂,唯有季家大宅的灯火在黑暗中透出几分孤寂。瑞宁在楼上的房间里,隐隐听到吴妈和人在楼下轻声交谈。他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口,看到吴妈正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小火炉上炖着一碗醒酒汤,那袅袅升腾的热气在昏黄的灯光下氤氲出一抹暖意。
瑞宁缓缓走下楼梯,轻声对吴妈说:“在做什么好吃的?”
吴妈慈祥的笑着对瑞宁说“是醒酒汤。”
“吴妈,是季辰回来了吗?做好了,我端着去吧。”吴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瑞宁端起那碗醒酒汤,朝着书房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像是被无形的手揪紧一分。
推开书房的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瑞宁看到季辰斜靠在椅子上,手中还拿着未燃尽的雪茄,手指无力地搭在扶手上,那原本修剪整齐的指甲如今也略显凌乱。
他的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时不时无意识地捶打一下椅子。借着窗外的月光,季辰的面容显得格外憔悴,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眼眶深陷,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茬。
瑞宁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自出国之后,紧接着便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绑架,到如今,已然过去了至少两个月的时间,这漫长的时光里,思念与怨愤在他心中交织缠绕。他缓缓走近,将醒酒汤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
季辰似乎有所察觉,微微抬起头,我黑暗中半眯着眼,便有气无力地说道:“吴姨,这么晚了,干嘛还折腾,早点睡去吧。”说完,他便摸索着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醒酒汤。那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却没能驱散他心中的烦闷与疲惫。
他机械地喝着,却隐隐感觉有些异样,往常吴妈总是默默放下东西就会离开。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逐渐聚焦,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竟是瑞宁。
一时间,季辰呆在了那里,手中的勺子悬在半空,酒意也似乎消散了几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更多的却是慌乱。“怎么是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你是在躲着我吗?”
季辰神情怔住,片刻后,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沙哑而低沉:“你来干嘛……”
瑞宁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把我关在这里,自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辰沉默了许久,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仿佛在努力拼凑着混乱的思绪。终于,他缓缓开口:“我……我最近有些忙,有些事情越来越失控……”瑞宁冷笑一声:“不是躲着吗?我是你随手可弃的玩物。我是愉悦你供你发泄的器具!我只求你大发慈悲,把我当条没用的阿猫阿狗,随便扔出去就好了!”
季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眉头紧锁。此时,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棂哐当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对深陷困境的恋人悲叹。瑞宁深吸一口气,转身欲走时,季辰再也无法忍受这压抑的氛围和心中无尽的痛苦。
就在瑞宁的手触碰到门把的瞬间,季辰突然从椅子上站起,一个踉跄冲向她,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瑞宁的身体微微一僵,想要挣脱,却听到季辰在他耳边喃喃低语:“别走……”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让瑞宁的心猛地一颤。
季辰的声音如同锐利的箭镞,直直刺入瑞宁的心间,“别走,陪陪我……”他的语调里带着一丝哀求,像个迷失在黑暗中苦苦寻觅曙光的孩子。
瑞宁继续挣扎着,可季辰抱得更紧了,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似乎在宣泄着内心无尽的疲惫与痛苦。“我好累,真的好累……”他的低语声如同一把钝刀,在瑞宁的心口慢慢割扯着。
瑞宁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脑海中思绪纷杂。他从来没有想到,季辰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心里莫名其妙的那些感觉让他狠不下心的决然离去。他还是没有推开季辰,任由他这样紧紧抱着。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唯有季辰那不均匀的呼吸声和瑞宁紊乱的心跳声在房间里交织回荡。他们就像两只受伤的小兽,在这寒冷的世界里,彼此依偎,却又不知该如何治愈对方以及自己内心深处的创伤。
季辰在他怀中渐渐安静下来,像个迷失的孩子找到了港湾,沉沉睡去。
夜,深沉而寂静,瑞宁在半梦半醒间,感受到一丝凉意。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季辰的被子滑落在一旁,便想要伸手为他重新盖上。
可当他的手刚一松开季辰,还未碰到被子时,季辰的口中突然发出痛苦的呢喃:“不要。不要……妈!不要…”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像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瑞宁的心窝。
瑞宁的心瞬间揪紧,心疼如潮水般泛滥。他再次紧紧抱住季辰,将他的头温柔地揽入怀中,像哄着受惊的婴儿一般,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别怕,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他的嘴唇轻轻印在季辰的额头,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试图用自己的爱与温暖,将他从那可怕的梦魇中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