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本岘抓了抓头,这算惊喜呢还是惊吓——
“啧,孽缘啊孽缘。”说着关上了门。
廊道,感应灯亮起又灭,灭了又亮起。
闻承恩盯着密码锁好一会儿,思索了片刻按下密码,警报铃响起。
这个不对——
闻承恩皱着眉,接着又输入了一串数字。
“滴滴滴滴滴~~”
啧,还是不对——
听着门外警报的声音,贺本岘收回贴在猫眼上的眼睛转生看向正猛往嘴里灌水的人。
“这真他家?他在那输了半天密码了都。”
沈格放下杯子往主卧走去边说着:“我去睡会,别吵我。”
“嗷。”贺本岘扭了扭脖子,也回了房间。
门外,闻承恩失了几分耐心,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不久后便有物业经理领着一名开锁匠出现。
物业经理没见过闻承恩,上头打了电话让他好生伺候,别怠慢对方时,他就知道这人不是他能得罪的。
见闻承恩臭着脸,没说话,周身的气息低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也不敢说话,生怕说错话,工作就不保了,陪着笑脸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过了会,门锁“咔哒”一声打开。
“这锁给您换新的了。”物业经理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
“那您歇着,有什么事—”物业经理话未说完,门“嘭!”的关上。
他吞咽了口唾液,吓得一颤,好在完成了任务,心有余悸的带着开锁匠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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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紧闭,不透一丝光。
屋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沈格这一觉睡了许久,贺本岘是一点都不敢打扰。
沈嘉辰见她消失了一整天,电话就打到了贺本岘这。
不知过了多久,沈格梦中惊醒,盯着天花板许久,热的踢开了被子。
拉开房门,贺本岘和沈嘉辰一同看向她。
“醒了?”
“你怎么来了?”沈格语气淡淡,接过贺本岘递来的水,喝了两口。
“接你回家呀,难不成真打算住这?”
“这房子本来就是她的,住这有什么问题?”贺本岘不解。
“孤男寡女的,我不放心。”沈嘉辰直白了说,逗得贺本岘笑的人仰马翻。
“我带了青兰山的饭菜,你吃点。”
贺本岘已经吃过了,饭桌上,沈格细嚼慢咽着,听沈嘉辰提起闻老爷子的事。
“闻时宴说闻爷爷今天做的手术很成功。”
“哼,也不看看谁动的刀—”贺本岘还欲往下说,瞧见沈格瞪了他一眼,忙收了声。
“谁啊?”这个倒没听闻时宴提起。
“不对呀!你怎么知道闻时宴家的事?”沈嘉辰也不傻,疑惑的看着他。
沈格淡定的放下筷子,点开手机回着消息,不参与他们的聊天。
“啊,喂?我在,你说!”贺本岘假意接起电话仓皇离开。
“奇奇怪怪。”沈嘉辰也没将此事放心上,等沈格吃完饭就催着回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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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本岘又呆了一天,没什么事就回了m洲,他一走,终于没人粘着沈格了,沈嘉辰心情开朗了许多。
闻老爷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眼下移到了普通病房,再过不久就能出院了。
沈格给闻老爷子动刀这事瞒不了多久,在沈青山来探望闻老爷子的时候,就得知了此事。
“你说什么?”沈青山踉跄了一下好在被闻钦达一把扶住这才稳住。
闻老爷子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想当时他听许志鸣说起这事时也失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闻钦达不赞同的看向自己的老父亲,这都说好了帮沈丫头保密的,怎得又都说了?
“别这么看我,你知道的,我守不住秘密,我与你沈伯父交情好,这事事关他孙女,沈丫头这般厉害,他有权知道。”
闻钦达汗颜,您说的是没错,可也得沈丫头自己开口说啊—
沈格看到沈老爷子的电话时,眉目沉静,她已经收到了许志鸣的消息,这事沈青山都知道了。
放学后,沈嘉辰坐上车,察觉到车子好似是往沈家老宅方向开,疑惑道:“今晚老宅吃饭?”张若婷没提前说啊,话问出口揉了揉不太舒服的肚子。
“嗯。”沈格侧头看向窗外。
那夜的雪没过2天就消融了,道路两侧的梧桐一不注意已露出了褐色的树皮,枝叶干枯看着萧穆威严。
到沈家老宅后,沈青山端坐在大厅,出了许久的神,当听到动静时扭过头。
沈嘉辰迅速丢下包顺带喊了声“爷爷”后便往洗手间跑去。
沈青山见他那副冒失样子,出奇的没有出声训两句。
沈格在老人对面坐下,面前是一壶刚沏上的茶。
“您都知道了吧?”指的是闻老爷子的事。
“这十几年你——”沈青山想了许久,还是问不出口。
“您想问这十几年我跟在父亲身边过的什么日子?”沈格举起茶壶,给老人杯中添了点茶又给自己的杯子里倒入茶水。
老人眉眼皱成了一团,因为担心沈格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所以他始终不敢也不愿意提。
只是今天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沈格竟然有这等本事,他既诧异又心疼,在别人看来他半路捡回来的孙女是如此的厉害有本事,可在他看来,沈格该是过的多不容易?
越想着,老人心中就越发不是滋味。
“爷爷无需担心,自小起父亲就请各路名师教我本事,比起其他来说,学医更加容易些。”
“你还这么小,怎么会?”就连许志鸣在旁观了沈格的那场手术后都赞不绝口,还说出自愧不如这话。
“小时候,我时常生病,自打记事开始,我便成天的待在医馆里。”当然这些也不是假话。
“这事我知道,有个土医生教了你这身本事。”许志鸣告诉他的,他对此半信半疑。
“也不全是,在m洲的这两年我也没闲着。”沈格实话实说,省的老人猜疑。
“爷爷,有些事我与您讲不清,但是绝不是坏事,您且信我一回。”
“我信你,只是孩子,你与我说实话,去m洲这两年是不是为了你父亲的案子?”
“是也不是。”沈格眼里的黯淡一闪而过。
老人长叹了一声气,“你可知道你父亲的案子为何到今日都没有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