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宽敞而庄重的礼堂中,齐奇闭目凝神,努力将一切杂念抛出脑海,专心致志地沉浸在《易筋经》的冥想之中。
然而,越是试图静下心来领悟,他的思绪却越发的混乱,始终无法触及那功法中的精髓。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服输的精神:“哼!我自信能在瞬间将泰拳、铁砂掌、七伤拳、金钟罩等武学练至炉火纯青之境,悟性绝不可能有问题。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齐奇暂时跳出功法的束缚,从另一个角度审视问题,“功法是田薇给的,她应该不会骗我。少林传承没有断档,所以功法也没有问题!”
“我没有问题,功法也没有问题。那问题必然是出在我与功法之外的地方。
我与功法之外还有什么呢?这部《易筋经》相较于其他功法,其深奥之处似乎更胜一筹,原文更是源自一万几千年前的上古时期,即便有注解,也不过是一人之见,难免会有偏颇……”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理解的问题!”
齐奇恍然大悟,“这种高级功法,理解上失之毫厘,结果上差之千里!”
他长舒一口气,但随即又陷入了沉思:“找到问题了,那怎么解决呢?既然自己解决不了,那就得找专业人士帮忙了。”
齐奇突然睁开双眼,近在眼前不就有个专业人士吗?
曾欣茗可是历史和考古方面的专家,特别是古文学方面的造诣已隐隐追上研究了几十年的教授。
这个时候,齐奇没有心情也没耐心慢慢地向她请教,窃取她的知识才是最快最方便的办法。
于是他满心欢喜、略带猥琐地几大步来到曾欣茗面前,说道:“美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一起研究一下古文如何?”
他的话音一落,不仅曾欣茗,周围的一群人也都被他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这段时间以来,齐奇花花公子的名声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在座的人都有所耳闻。
但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这个庄重的场合下公然撩妹,而且撩的还是基因改造名额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然而,曾欣茗却并没有因此生气或不悦。
她本就不喜欢今天这场评比的繁琐礼仪,心思早就飘到了那神秘而迷人的上古文字世界。
听到齐奇提到研究古文,她心中一动,加上相信对方不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场合做出出格的举动,她便微笑地答应道:“好啊!”
齐奇听后满心欢喜,他热情地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
两人的进展快得让周围的人没反应过来,叶如莉情急之下喊道:“齐奇!”
齐奇回过头,一副阴谋即将得逞的表情表露无疑,摆摆手道:“没事,我们很快就回来。”
说完便领着曾欣茗从侧门离开了礼堂。
一路上,齐奇不断地向曾欣茗请教关于《易筋经》和一些古武功法的疑难问题,以此来消除她的戒备心理。
他表现出对古文的浓厚兴趣,那种求知若渴的态度,甚至让曾欣茗都感到有些自愧不如。
尽管齐奇的水平还有待提高,但他的真诚和热情却让曾欣茗感到十分愉悦。
于是她微笑地认真解答道:“《易筋经》?易一般作变通、改换、脱改之意,筋多数是指韧带、筋膜等附于骨骼内外的器官,所以就文字上看,《易筋经》就是改变筋骨的指南或者法典……”
两人边聊边走,气氛融洽。
到了人少的僻静之处,齐奇一个次声波震得曾欣茗踉跄,再假意上前搀扶,紧接着麻痹接触的表皮、伸出触手、接管身体等几连招一气呵成。
“情急之下,多有得罪。”
看着怀中沉睡的美人,齐奇不好意思又兴奋地说道,“我要进去了。放心,我会尽量轻一点。”
过了一会儿,曾欣茗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她的记忆瞬间回到脑海中,她立刻惊坐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处休闲桌旁。
她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无大碍,衣物也完好无损。她这才放下心来,看向对面的齐奇问道:“我晕倒有多久了?”
“曾师姐,你醒了!刚才真是吓死我。”齐奇努力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你晕过去大概有两分钟。有哪里不舒服吗?”
曾欣茗查看了一下智能终端上的时间,确认了齐奇所说的无误。
她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虽然心中仍有疑惑和不安,但曾欣茗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她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观察齐奇的举动,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事就好。”齐奇微笑着点了点头,口中轻吟:“从今病愈即相寻,共听糟床滴春瓮。”
曾欣茗听到这句诗,忍不住噗嗤一笑,她的脸上洋溢着轻松与愉悦:“哪有这么夸张,可能只是没休息好罢了,被你一说,好像我病得不轻似的。”
于是,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话题从日常琐事到诗词歌赋,无所不包。
然而,曾欣茗的心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她越聊越觉得齐奇仿佛是一个宝藏男孩,一万几千年前的诗句,他竟能信手拈来,古文知识储备之丰富,丝毫不逊于自己。
什么是天才?曾欣茗从小开始,经常被人称为天才,但与齐奇比起来算什么?
他本科电子商务毕业,毕业后自学成才,以超出常理的推荐信和公开面试考入了生物研究所,这已经够匪夷所思了。而今天,这个人给自己重新定义了天才!
曾欣茗故意在交谈中穿插了一些高深的古文内容,想要试探齐奇的底细。
然而,齐奇却毫不费力地对答如流,他的回答不仅准确无误,而且见解和自己一致,明显有着不弱于专业研究生的水平!
曾欣茗忍不住问道:“刚见面时,你对古代文学似乎并不了解,是故意藏拙吗?”
齐奇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道:“咳咳,其实并非如此。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能对答如流,多亏了你的启发。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曾欣茗当然不信他的鬼话,她红着脸嗔道:“哼,油嘴滑舌,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天才都是孤独的,远超同龄人的能力,与同水平的人在年龄上又有巨大的代沟,在道路上往往只身向前。然而谁又不想有志同道合、可以倾诉交流的对象呢?
但现实是残酷的,曾欣茗抛弃幻想,背负天才之名,也要承受孤独寂寞之苦。
然而,直到今天、直到遇到了齐奇,曾欣茗才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心意相通、心有灵犀。
两人之间的对话仿佛是一种奇妙的默契,他们能够相互理解、相互启发,共同探索知识的奥秘。
那是当然,齐奇有了曾欣茗的基因和记忆,不要说思想上,就连在生物学和社会学上都可以取代她,连她妈都分辨不出来。
与曾欣茗越聊越开心不同,齐奇急着想用曾欣茗的知识破译《易筋经》,无奈自己约的会,再急也要聊完。
还好没过多久,齐奇接到通讯请求,叶如莉幽怨而愤愤地问道:“你们在哪?评审准备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