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拍他一下，笑着骂了句，“讨厌！”
天不早了，烟花放完，桔子和赵奇小雪，就和曹厂长再见了。
曹厂长也没多留，只让他们注意安全。
桔子去叫铁头。
铁头点着小灯笼，给几个小朋友一人发了一个，“我走了，下回找你们玩儿。”
有个孩子也是六七岁的年纪，拉住铁头袖子，比划两下。
铁头看不懂，抬头问，“妈，他说什么？”
桔子也看不懂。
旁边一个孩子说：”他说，让你常来。“
铁头小脑袋一点。
桔子挥挥手，牵住铁头，另一只手挽住方勇手胳膊，和赵奇小雪一起，往回走。
快过年了，路边店铺该放假的也放假了，只剩下卖年货的铺子里正热闹。
“桔子姐姐，过年的时候想去哪儿。”小雪说。
以前过年，就是回娘家两天，裁缝铺就开业了，今年时间更自由一点。
她挺出去转一转，就是肚子里揣着小家伙，有点不太方便，“还没想好，你呢？”
小雪叹气，“跟我妈串亲戚。赵奇你呢？”
赵奇说：“回老家一趟，我老家农村的，回家看看我奶。”
说着话，走到了裤带大街街口。
天晚了，没三轮车，桔子就请他们俩上车，送他们回家。
顺便吃火锅。
省得回家做饭了。
一听吃火锅，铁头兴奋得不行，爬上车喊，“小雪阿姨，赵奇叔叔快点儿。”
俩人就不客气了。
上了车，找到上次那家火锅店，好好搓了一顿。
吃饱喝足，赵奇小雪打车走了。
桔子坐她们家老板的车，回家。
“吃饱了吗？”问铁头。
“饱了。”铁头摸摸圆鼓鼓的小肚子，“妈，下回你再去服装厂，还带我，我给他们带弹弓。”
方勇开车稳，桔子靠在副驾驶，打了个哈欠，“行，带你。”
“困了？”方勇握着方向盘，誊出只手，摸摸她头顶，“睡吧。”
桔子确实有点困，说了声，“到家叫我。”就闭上眼睛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过来，已经躺在被窝里了，舒服得很。
屋里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天快亮了，还是月光正好，感觉到方勇的气息，往他身边挪了挪，钻进他怀里。
方勇抱住她，亲她额头一下，“睡不着了？”
“几点了？”桔子嘟囔着问。
他说：“还早，睡吧。”
外头偶尔响起爆竹声，听着让人心里安稳，桔子把他腰一搂，闭上眼睛，接着睡。
肚子里的小家伙踹两脚，她有点睡不着，偷偷睁眼，看看墙上的表，六点。
过了一会儿，没睡着。
晚上睡得早，她这会儿神清气爽，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起来做早饭。
心里想着，悄悄从方勇怀里，往外挪。
才动一下，被他搂回去，“干什么？”
“做饭。”桔子说：“你睡你的，做好饭叫你。”
“饿了？”他问。
桔子摇头。
“再睡一觉。”方勇褪下她睡裤……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了，方勇抱着她清洗过，又把她放被窝里，让她再睡会儿，就去做饭了。
桔子手脚有点酸，不想动，反正不用上班，闲着也没事，眼睛一闭，又睡了。
再睡醒，都快中午了，穿衣服走出卧室，铁头在看电视，嘴里含着块大白兔奶糖。
“你爸呢？”桔子去厨房找吃的，锅里有饭。
“上班去了。”铁头说：“妈，我爸让你别忘吃饭。”
桔子开火，把饭热上，热好了，盛出来，端到客厅，一边吃，一边陪铁头看电视，“你怎么没出去玩儿？小胖还在家看孩子？”
前两天，铁头去找小胖，小胖就说了，他妈要蒸馒头，炖肉，还要准备年货，叫小胖看着弟弟妹妹。
要是弟弟妹妹大点儿，带出来玩儿就行，偏偏妹妹不会走路，还尿裤子，人家就不出来玩儿了。
“嗯。小胖说，过完初三才有空玩儿。”铁头坐近点，摸了下他妈肚子，
“妈，我弟弟怎么还不生。”
孩子没玩伴，有点可怜，桔子说：“吃完饭，带你去买菜，顺便买年货，去不去？”
铁头来了精神，从沙发站起来，“去。”
桔子笑了下，接着吃饭，吃饱喝足，她把碗筷收拾好，叫铁头关电视。
铁头二话不说，关上电视。
桔子穿了件外套，出门。
今天又是个大晴天，日头晒在身上，暖和得很。
菜市场里，挂着一排一排红灯笼。
灯笼下头，是黑压压的人群。
卖鱼的，卖牛羊肉的，卖瓜子糖果的，一个挨一个。
“鱼怎么卖？”桔子问卖鱼老板。
老板从水里提溜起一条大鱼，“三块钱一斤，保证新鲜。”
旁边大妈说：“人旁边两块五，两块五给不给，不给走了。”
“大妈，您要哪条？”老板挺痛快。
大妈挑了一条。
桔子也挑了一条，请老板给收拾。
老板把鱼鳞刮净，内脏也收拾好，把鱼放网兜子里，递过来。
铁头接了。
桔子给了老板钱，牵着铁头的手，去买花生核桃。
正挑花生呢，有人拍她一下，喊了声，“桔子。”
桔子回头一看，是张大妈，“大妈，您买菜啊？”
“张奶奶。”铁头叫了声。
裁缝铺就是张大妈的，桔子租了五六年，铁头也跟她熟得很。
张大妈摸摸铁头脑袋，满脸是笑，“几个月不见，成大小伙子啦。”
铁头笑了笑，还有点不好意思。
张大妈看眼她肚子，“几个月了？”
桔子说：“快五个月了。”
“前天见翠翠，她也快生了，你哥天天管接管送的。”张大妈笑着说：“我这侄女儿，嫁你们家没嫁错人。往前你俩都生了，你妈肯定忙，用得着我，说话。”
“嗯。”桔子点头，“谢谢大妈。”
张大妈一摆手，“跟我还客气。”
那边一个大妈喊，“别聊了，赶紧买，买完回家做饭。”
“来啦。”张大妈走了。
瓜子，花生，核桃，桔子一样要了点儿，往外拿钱，兜里手机响了。
接通，“喂……”
“小桔子，怎么没在家，去哪儿了？”
方勇声音里透着担心。
桔子说：“菜市场呢，买点年货，一会儿就回。”
“去找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