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哥,你就给我娘一碗药,你救救她!”
见吴诚无动于衷,陈塘山死皮赖脸的求着
“吴大哥,求你了!”
傅卿心里直翻白眼。
“你女儿病重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求?你媳妇儿当初跪在我家门口时可是脑门都磕烂了,你现在求人还不及你媳妇儿半点诚意。”
她才说完,陈塘山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傅卿冷笑出声,懒得再管他家的事,跟大周氏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走。
陈塘山却不愿意,跪在吴诚面前却不再求药,而是指着傅卿责问道:“你也知道慧娘脑袋都磕破了,却冷眼旁观,看着我女儿死在你家门前!你不仅害死一条人命,你还撺掇慧娘抢了我娘跟妹妹的财物!”
他咬牙切齿,似乎傅卿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坏事做尽!你这种人要遭报应的!”
吴诚一家三口都听生气了,吴芝仪耐不住性子,正要跟他理论,却见傅卿冷笑出声。
“陈塘山,咱俩到底谁坏事做尽,到底谁会遭报应,我们等着瞧。”
丢下这么一句话,傅卿直接走了。
陈塘山憋了这个大的劲儿,没想到就只是像块小石头投进了水面,一点点波纹之后就再没了反应。
察觉到旁人的目光,他这才想起今天这一趟是来干什么的,正准备再好好求一求时,吴诚已经开始撵人了。
“现在我手里头没药材了,你回家等着吧,等有药材熬了药以后刘叔会敲钟通知大家的。”
陈塘山哪儿是这么好打发的。
“吴大哥,我娘等不了了啊!”
“你娘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我告诉你陈塘山,我这里可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你要是把我逼急眼了,你家的药我一口都不会给!”
放下这句狠话后,陈塘山才不情不愿的起来,三步两回头的回家去了。
母女二人见他空手回来,漫骂声同时响起。
陈塘山站在那里挨了几句骂之后,只得灰溜溜的跑回了房里,一整天都没出来。
傅卿回了家,将马上就要熬药分药的事情告诉了少禹跟玉丫头,少禹明显松了口气,玉丫头高兴的拍着小手。
乐安不懂,也学着姐姐拍小手。
“我明天也去帮忙。”
“不用。现在虽然已经有了方子,但是疫症未除,你们小孩子免疫力低,还是尽量避免到人多的地方去。”
她摸了摸玉丫头的小脑袋,又拉了拉乐安的小手。
“你这几天都留在家里,照顾妹妹们。”
少禹沉默片刻后认真的点了头。
“好。”
这几天的瘟疫把大家折磨的不轻,又是大雪,地里也种不了庄稼,家里那点余粮早就没有了,吃个土豆红薯还得精打细算,一口分成七八次咽下去。
家中的余炭也剩不下多少了,大家都是能省则省,想着把年熬过去就成了。
可这些人家能熬过去,陈塘山家跟钱家熬不过去。
钱文广的疫症才刚有痊愈的迹象,根本不敢乱来。许氏见他这副惨状,吓得根本不敢乱来,最近消停得很。
而大房现在只有张氏带着一双儿女,日日闭门不出,生怕出个意外熬不到钱文成回来。
钱家咬着牙的喝下西北风,唯独陈塘山家坐不住了。
陈香莲砰砰的敲着陈塘山的房门,一遍遍催着他出去找吃的。
陈塘山像是死了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
“好,你不去,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别吃!”
丢下这句话陈香莲直接出了门。
可现在大学封山,连野菜都找不到。
自家地里的菜早就被冻死了,压根没得吃。
陈香莲气得跺脚。
总不能饿死在这个冬天吧!
瘟疫之后,除了看热闹,村道上已经很少有人出来了。
陈香莲走了大半个村子,才刚过周家就听见了狗叫声。
小奶狗的声音不吓人,但是足够让陈香莲烦躁。
她骂了两声,那狗也跟着她对骂两声。
陈香莲恼羞成怒,指着周家大门骂道:“叫叫叫,等哪天我把你吃了!”
话音刚落,周家大门打开,一只白色的小狗冲出来,扑过去一口咬住陈香莲的裤脚。
陈小莲吓得哇哇叫,身子不住的往后退。
傅卿靠在大门口看着,冷眼看着,半点要把狗喊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你眼瞎了!你家狗咬我,你不赶紧拦着?”
“姓傅的,信不信我踢死它?”
傅卿冷下脸,“小白,咬死她。”
自从上次它帮忙找到周应淮的脚印后,少禹就说要把它培养起来,将来打猎的时候带上山去。
这几天少禹教了它不少扑咬的技能,现在小白强得可怕。
小白虽小,但气势不弱。
听着它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呜声,好像真的下一刻就要咬穿她的腿了。
“吴大夫给你娘诊治的时候提醒过你家吧?现在村里有瘟疫,只要你身上有点小伤口,随时就有丢掉性命的可能。”
傅卿盯着气势十足的小白,声声冷笑。
“你敢踢它一下试试。”
陈香莲吓得赶紧把要踢出去的脚立马收了回来,僵在原地根本不敢动,只知道仰着头哇哇哭。
少禹一直在屋后,听见动静跑出去,见是她,转身就要去拿小弓箭。
“用不着小白。她家没一个干净的,小白咬了她还脏了呢,要不我一剑射死她得了。”
说话间,少禹已经拉弓上箭,对准的正是陈香莲的心口位置。
陈香莲这回是真吓傻了,连哭都忘了。
“怎么样,还吃不吃了?”
玉丫头也跟了过来,藏在娘亲跟哥哥身后。
“吃什么?有什么好吃的?”
傅卿把小白喊回来,“没什么,人家说要吃了小白而已。”
小白一走,陈香莲才送了一口气,正准备抬脚跑时,玉丫头两眼一瞪,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她的脑袋就扔了过来。
“哎哟!”
石头砸到陈香莲的脑袋,虽然没破,但已经肿了个大包。
“你!”
陈香莲发誓要把贱丫头的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