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在一起两年了,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所以我今天也不想跟你吵架。声明我不会发的,我还是会跟他硬刚的。蔡姨是犯法了,杀人了,这些我都承认。但是我不允许有人污蔑她,践踏她,也不允许有人踩着她的尊严去赚钱,哪怕蔡姨以后看不见,也不知道。如果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你们公司的股价,我只能说句很抱歉,这个我不能控制。”她说完就想开门下去,张逸浩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宝宝,我知道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也知道你是很重感情的一个人。但是这件事我们还是要想想,为蔡姨讨公道是应该的,能不能先过了这个热度?或者说,你先……你先发个什么声明,比如你为什么这么说他,然后缘由是什么?有没有证据什么的。而不是一直在以警告的方式去回怼,不明真相的群众只会去猜,去推理,然后得出一堆假真相,只会让这件事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
事实上,张逸浩所说的这番话确实不无道理,但此时正处于愤怒情绪中的梦初,却丝毫无法入耳。在她眼中,张逸浩只是关心着自己公司的股价涨跌以及公司的声誉好坏罢了。
“既然如此,那你们德厉大可以发布一则声明,宣称与我毫无关系就行了啊!反正我原本就跟你们公司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有什么好惧怕那些流言蜚语的呢?既然张总您如此通情达理、明白事理,那就烦请您亲自去处理这档子事儿呗!”
说完,梦初用力地甩开了张逸浩紧握着她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径直走下车去。她甚至连头都不曾回一下,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了。
张逸浩就这样默默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然而,他既没有起身去追赶,内心深处似乎也并不想这样做。要知道,这个月以来,他真的是疲惫不堪到了极点。各种事务纷繁复杂,应接不暇,使得他已经许久未曾得到过一次充分而良好的休息了。此时此刻的他,感觉身体仿佛被掏空一般,沉重无比,以至于根本就提不起半点力气来挪动脚步。于是乎,他索性将身下的椅子猛地向后一推,使其倾倒在地,接着便一头栽倒在上面,沉沉地睡过去了。
梦初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到电梯口,心中还存有一丝期待,希望能看到张逸浩追过来的身影。然而,当她回头张望时,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那个熟悉的人并未出现。她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屏幕亮起,可上面依旧没有任何来自他的消息。
这一刻,梦初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肆意流淌。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回到公司,生怕同事们会注意到她红肿的双眼和满脸的泪痕。于是,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匆匆忙忙地钻进了厕所,无助的坐在马桶上紧闭双目,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一一请好假,正马不停蹄地赶往两人约定好的地点。看见梦初那双原本明亮动人的眼眸此刻已变得通红,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痛哭。
一一见状,心疼不已,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将梦初拥入怀中。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拥抱,仿佛瞬间打破了梦初最后的心理防线,一直强忍着的委屈如潮水般再次汹涌而来。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开始放声大哭,尽情宣泄着内心的痛苦与无助。
一一轻柔地拍打着梦初的后背,不断地轻声安慰着:“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梦初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待梦初稍稍平复之后,一一轻轻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水,柔声问道:“我的宝,你受委屈了。是不是因为网上那些不好的评论?别太在意啦,他们不过是些无聊的键盘侠而已。”
梦初却微微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张逸浩对她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向一一复述出来。
一一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梦初,缓缓开口道:“实际上,当我离开公司时,微总也跟我提过一嘴。她希望我能够劝劝你,暂时停止这场风波带来的影响。然而,对于这样的情况,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每个人都会根据自身所处的立场和角度来看待同一件事情,所以这也就导致了如今这般复杂的局面产生。”
说到这里,一一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梦初啊,无论张逸浩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他对你的爱始终坚定不移。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里,他所面临的事务实在是过于繁杂琐碎,我猜想他或许是因为身心俱疲,才会在情绪上失去控制,未能很好地设身处地为你着想。但只要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得以喘息休整,回过神来以后,相信他定然会意识到自己未曾站在你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
可此时的梦初,脑海中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缠不清。尽管她努力想要理解一一所说的每一句话,但最终真正被她所吸纳并消化掉的信息,大概只有百分之七十左右罢了。
一一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带着无尽的安抚与关怀,轻声说道:“其实啊,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毫不迟疑地选择信任你,而且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一边。然而,梦初,这次的情况确实非同小可。如果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此事,恐怕我不得不说一些你或许不太愿意听到的话语了。不过呢,如果你真的不想听,我也绝对不会勉强开口的。”
此时的梦初,心中早已如同被狂风席卷过的海面一般波涛汹涌、混乱不堪。她之所以把一一叫来,就是渴望能够倾听对方的见解和看法,期望能从一一的只言片语当中寻觅到那个让自己迷茫的心找到正确方向的指引之光。
“没事,你说吧,我就是想听听局外人的意见才把你叫来的。”梦初小声说道。
一一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用一种温和而又凝重的语气缓缓地说道:“关于这件事情啊,咱们可得好好捋一捋,不过先要找出其中的受害者和受益者!这受益者嘛,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那明晃晃摆在台面上的不就是那位蔡姨的前夫嘛。他借着这事儿踏上了直播这条路,然后轻轻松松就把钱给赚得满满当当啦。再看看这受害者,第一个就是蔡姨,被自己的前夫当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就这么被消遣了一通;第二个就是你,网上那些个没素质的喷子,他们对你说的那些难听话,我光是瞅一眼都气得火冒三丈,更别提你亲眼看到的时候该有多生气、多难受;那第三个就是张逸浩,其实他也不容易,当舆论的矛头全都指向德厉公司的时候,股票市场一路下滑,上头的领导又是一顿斥责,所有这些压力可都沉甸甸地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最糟糕的是,因为这件事,连你们这对原本感情那么要好、那么深厚的小情侣之间都产生了像裂缝一样难以弥补的矛盾呢。所以说呀,在这件事情里面,真正受益的也就只有蔡姨的那个前夫!所以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做?”
听完这些话后,梦初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如梦初醒。是啊!她怎么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呢?原来自己一直在辛辛苦苦地付出,却好像在给别人做嫁衣裳一样!这种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不禁感到一阵懊悔与愤怒。
“我也是气糊涂了……”梦初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和无奈。
听到她这样说,一一点点头,表示认同。心里暗自思忖着:看来她终于理解我的意思了。于是,一一继续说道:“所以嘛,那张逸浩说的那些话其实本身并没有错,但问题在于他完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去表达,因此从态度和情绪上来看,自然会让你觉得非常不舒服啦。”
梦初听着一一的分析,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刚刚和张逸浩激烈争吵的那一刻。当时两人互不相让、剑拔弩张的情景历历在目。然而,仅仅过了一会儿,梦初便迅速从那短暂的沉思中清醒过来。
只见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我绝对不能再便宜那个可恶的王八蛋了!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一一,麻烦你稍等我一会儿哦,我现在要来编辑一段声明,正好你来帮我好好把关审查一下。”话音未落,梦初便迫不及待地端起手机,熟练地点开备忘录应用程序,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起来,开始认真地编辑那段至关重要的声明。
而在一旁的一一,则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带微笑,显得十分有耐心。她深知此刻的梦初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来整理自己的思路,表达内心真实的想法。所以,她就这样默默地等待着,准备随时给予梦初必要的帮助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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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第18段,20段,30段,35段章节全部改音,具体详细发你了,下班前给我哦。”
“知道了。”
改改改,配的音还没改的音多,改来改去,最后还是起初的音效,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正吐槽呢,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还以为是李子谦发来的,连忙拿出一看,原来是介卡发的。
【介卡:mIU酒吧2千3首,来不来?】
我靠?3首歌2千?天上又掉钱了。
一般像这种临时加场的,就说明晚上有消费大哥会去,根据大哥的喜好来安排舞台表演,dJ、打碟、摇滚、唱歌等等都是,所以一般这个时候,有路子的不知名小歌手就能赚些快钱。
【南星:我卡哥呼唤,就是等着火化也得往后推一推,几点!准时到!】
【介卡:老时间,到了给我发信息,我去接你进来。】
介卡是小众摇滚乐队的主唱,平时混迹于各种酒吧。
两人初次是在影视棚相识的,那时候的南星还只是个配音实习生,一般人物的配音根本轮不上她,她只能配一配动物的,或者是卡通旁白人物。
有一次,她在影视棚里试音,本来配的是个小角色,没几句词,后来闲着无聊,看四下无人,就拿起一旁女主的词试着说了一大段。
正巧被介卡听见了,那时候他的乐队刚火了一小段日子,所以有几个代言找他拍广告,他无意说了一句:“刚才听见一小姑娘正在配音,气势如虹,自己都被带入进去了。”
就是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旁导演就听进去了,正好广告背景音还没想好谁来配,就让南星试了一下,没想到她的声线正合导演心意,就录了人生第一段广告配音,赚了500块,高兴了好久,还大方请了介卡整个乐队吃烧烤,花了1070元……
介卡也知道,刚出社会的姑娘是没什么钱的,偷偷的付了800块的单,最后南星只付了270元。
也就是这一次,两个人结下深厚的友谊,甚至南星还做了他儿子的干妈,时不时还会给他儿子买玩具,买零食,过年也会去介卡家拜年。
介卡也拿她当自己妹妹一样看待,有时候跑场子,发现有好外快,比如像今天这次,就会把她叫去。
南星也是情商很高的,只要每次介卡给他介绍了这种兼职做,她就会把一半的收入偷偷塞给介卡的儿子,后来介卡知道了,就全转回来了。
她脾气也拧,就说以后,不管多少钱的活,一半是介卡儿子的,算是干妈的心意,也是感谢介卡当年的知遇之恩。
介卡是什么人,他肯定是不同意的,可最后还是被南星死磨硬泡的才决定了下来,不管赚多少外快,一半是他儿子的。
自从和李子谦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穿过辣妹装了。
身穿辣妹装,横挎电吉他,随心所欲的唱着摇滚,这是让她最开心的事情。
若不是自己没有一个做主唱实力,她一定会去想办法加入摇滚乐队。
所以一直把唱摇滚当乐趣来看待。
为了不让爷爷担心,又是说和潇潇一起吃饭,顺便一起看电影。
爷爷也习惯了她早出晚归的,何况爷爷也有自己的事情,和李爷爷在楼下社区做老年中心活动社的社长,成天不是带着一群老头研究下棋,太极,舞剑,就是和一群老太太跳广场舞,两老头不亦乐乎,哪还有时间管年轻人的事,更何况还管不上。
简单叮嘱后,南星就出门了。
在车上,还给李子谦发了一堆暧昧信息。
【南星:老公我好想你呀~
【南星:老公,你累不累呀?回来了我给你按摩呀,全身按摩的那种哦~】
【南星:老公,最近我好忙呢,所以晚上都睡得很早,如果我晚上没回你信息,你不要生气哦,那我肯定是在睡觉呢,希望能在梦里看见你呢~】
发这么多信息,都只是在为最后一句做铺垫,毕竟,万一她在酒吧唱歌,李子谦一个视频发过来没接就不好说了,只有提前打好预防针,一切都会显得很合情合理。
介卡出来把她接进后台,南星立马把外套脱了,要不是为了应付老头,大夏天的谁穿个外套。
脱了外套后,里面就剩一件短款黑粉相间的甜辣风t恤,后背是镂空的,下摆还垂着一个蝴蝶结,迷彩色的工装裤,脚踩一双黑色的短靴,整套下来,又甜又飒。
“亲爱的卡哥,嫂子也太贤惠了吧,朋友圈天天都是她给崽崽做的美食,你回头问问嫂子,介不介意多个女儿,除了有点大,其他没毛病。”
介卡很了解南星,直接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你还好意思说呢,多长时间没上家吃饭了?”
“哎呀疼~这不是最近忙吗?要不忙的话,我还用你问?
以前她还是单身的时候,因为嫂子做饭好吃,有事没事就会上门吃顿饭。如今和李子谦在一起后,
就几乎没去过了,嫂子也问过她几次,就说了最近忙,抽空去,也就不了了之了。
又简单的寒暄几句后,就开始看谱子对词,然后试音。
现在酒吧还没开门,所以有足够的时候调试音响,混响,人声比例等问题。
因为以前合作过很多次,所以一些人配合起来完全不费劲,在开门前半小时,就全部弄好了。
很快,天黑了,酒吧也开门了,陆陆续续的男女青年也进来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热场后,也轮到她和介卡上舞池中央去唱歌了。台下认识介卡的人不少,甚至有的人就是为了他而来,所以呼声很高。为了热场子,第一首歌就是又蹦又跳的rap摇滚,虽然已经很久没唱过了,但是也毫不影响她的发挥,果然,只有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才不会怯场。
歌曲一唱完,舞台就热起来了,两人也下了台,换成别的dJ热舞可能是很久没进酒吧了,她突然觉得这里的声音有点不适应,甚至耳朵有点发鸣。没过多久,换好谱子后,南星独自上去唱了一首较为温和的歌曲,因为场子热太久了,容易疲惫,
正当她含情脉脉的唱着时候,卡座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晃着手跟她打招呼。
南星心里瞬间慌了,完了,被人认出来了。
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特意化了一个比较浓的妆,还戴了个异性流体机械半面具,可没想到,还是遇到熟人了。
唱完后,立马又换了dj,南星赶忙回了后台,心怦怦的直跳,完了,怎么掩饰过去呢?但愿她马上就走才好,或者说,认错了,对,
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很快,轮到她第三次上台了,
这次她是一边打碟一边唱,打碟区离卡座更近了一点,对面的熟悉的人还没走,甚至一直盯着南星看,还时不时的招手。
尽管如此不自在,可南星的打碟发挥一点都没有出纰漏,毕竟要是冷场了话,这工资结不来不说,
丢的还是介卡的脸。所以硬着头皮,她打完了一首歌的碟。
她的任务结束后,本想从后台溜走。
可是回头想想,倘若她真的溜走了,那这件事就瞒不住了。思考再三,她还是去了卡座,找到了她。
在她耳边耳语,压根就听不清,半拉半比划的把她带到了洗手间。
杨絮一脸兴奋的说道:“哇塞,
属实没想到,你能唱能跳还会打碟,而且你今天好酷啊,尤其是这个面具。南星已经没有心思听她夸奖了,面露沉重的说道:“我来这里兼职,李子谦他不知道,所以我想拜托你个事,你能不能替我保密啊?我怕他生气。”
此刻的南星也顾不得他们是什么关系了,她只知道,倘若李子谦真的知道了她在酒吧兼职,肯定会生气的。
可杨絮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虽然我不敢保证他一定不会知道,但我敢保证,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你放心!只要我答应你了,我一定一定一定不会跟任何人说起。但是,你刚刚唱的真的很好,其实你这么优秀,他就算知道了也应该自豪,他要好好审视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找了个这么优秀的女朋友。
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但是看杨絮的神情是既诚恳又兴奋的,南星才舒坦了一口气。
“那谢谢你了,那我去忙了,拜拜。”
出酒吧后,南星直接回了家,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慌慌的,但愿杨絮能遵守自己的诺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