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一惊,不好,鸡棚要出事。她二话不说跳下床榻就朝鸡棚跑去。
果不其然又是黄仙这孽畜。南溪立刻学猫叫,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
黄仙是个聪明的,一听有响动便逃之夭夭了。好在南溪发现的早,白凤乌骨鸡也只是受了些惊吓。
全部缩在了鸡棚角落的木架上,南溪担心黄仙再次折返。
现下各府夫人和小姐都预定了南凤玉肤散。这白凤乌骨鸡可千万不能有差错,否则无法交代。
想到这里,南溪又一次蜷缩着蹲在鸡棚里,陪伴着这些白凤乌骨鸡。闻着鸡臭味,不知不觉中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南溪,你在何处?南溪。。。。。。。”
葛叔焦急的喊声吵醒了南溪。
睁开眼睛揉揉看看,南溪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又睡在了鸡棚。
便推开鸡棚的门大喊道:“我在这里。”葛叔都听到了南溪的声音赶来鸡棚。
只见南溪蓬乱着头发,还不时的有鸡毛从头上飘落下来。衣服和脸上布满了灰尘,像个十足的小花猫。
看到南溪安然无恙,葛叔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这孩子近些日子做的事可真是不让人省心。
“快去洗洗干净,然后来吃早饭吧。”葛叔像哄孩子一般哄着南溪。
在他眼里,南溪永远都像孙女般不曾长大。
“葛叔,明夏可好些了没?”南溪一睁眼就不忘问明夏身子的情况。
“明夏身子已没什么大碍,尽可能的躺在榻上静养,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葛叔宠溺地看着南溪。
“我怎么了?我这不一切都好好的。”南溪看着葛叔嬉皮笑脸地转了一圈说道。
葛叔看着南溪如此大大咧咧的神情,也是不由得笑弯了眉眼道:“快快去洗干净,要不公子得责骂你了。”
说罢,葛叔边摇头边往伙房走去。
南溪让婢女烧了热水,痛痛快快地泡了个热水浴。
神清气爽的换上了干净的常服,便来到园中和师父一起吃早饭。
“师父,可有何法子阻挡那黄仙,既又不伤害白凤乌骨鸡。”南溪边吃饭边向龙玉请教消除黄仙后患的方法。
“我给你的那本书中自有记载,无事时多翻翻看看。再说,你守着睦王府的药草库,对付黄仙的法子不是手到擒来。”师父向来不愿直接回答南溪的问题,总是抛出引子让南溪自己琢磨。
南溪自是明白师父的苦心,便也不再追问,安心低头吃饭。
“各府所需的南凤玉肤散可有备好?”龙玉吃着饭漫不经心地问南溪。南溪听到师父这么说,也是一愣。
师父怎么知道在林府有人向自己预定了南凤玉肤散,难不成。。。。。。
“我那日与你同去林府,你怎么忘记了?”龙玉看着南溪略带疑问的眼神道。
原来如此,南溪觉的自己这几日确实有些恍惚。
“昨日夜里黄仙又来了鸡棚,各府预定的南凤玉肤散也都有造册,只要是护住了白凤乌骨鸡,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南溪倒是成竹在胸的答道。
“为师提醒你,万事都要多留提防。阻拦黄仙之事还需抓紧,葛叔又进来一批药材,如有需要,尽管找葛叔。”龙玉若有所思看着南溪,他知道南溪心中有事。
“师父,徒儿明白了。”南溪边说边往嘴里扒拉着粥,又夹了块咸菜头送入。
“吃慢些,又无人与你争抢。”龙玉皱着眉头略带宠溺的眼神地看着南溪,南溪只顾着低头吃粥,却并没有留意到。
“我得快些吃,这几日的要做的事很多,那个漂亮姐姐兴许很快就会差人来取南凤玉肤散了。”南溪吃完抹了抹了嘴便钻回了自己的屋子。
龙玉看着南溪这番风风火火的身影,倒也没再说什么。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执拗。
南溪忙于调配南凤玉肤散,这几日都不打算去鸡鸣堂。
好在有祝鸡翁把持着,她也是放心的。
南溪夜以继日的忙碌着,终于将记载在册的预定调配出了一大半。
但南溪看着册子,总觉得是有些出入。因为她当时记得很清楚,林府预定的数目不少。
可这册子上林府的预定记录与自己所知的数目不相符。
如月真想刁难自己,那伪造记录定是最直接而有效的法子。
南溪想到这里,又回想起师父的叮嘱,便心中有数了。
三日后,美人姐姐的婢女果真上门来取南凤玉肤散了。
下人通传外面有人寻南溪姑娘,南溪便来到王府门外。
“南溪姑娘,我家小姐所定玉肤散可已备好。”婢女倒是生的娇小可爱,一股子狡黠的神色。
“备好了,就等着美人姐姐差人来取。”说罢,南溪正要将备好的南凤玉肤散交给婢女。
却见婢女眼神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南溪立即也是心领神会。
两人便来到一旁的隐秘处。
也是,王府门外人多眼杂,不是个好地方。南溪将玉肤散交于婢女手中。
却见婢女从袖中取出个精美的小锦盒道:“这是我家小姐给南溪姑娘的报酬,还请南溪姑娘笑纳。”
南溪笑了笑,摇摇头道:“不必了。”并未伸手去接。
“感谢美人姐姐在林府为南溪排忧解难,这些玉肤散是我送于姐姐的,无须报酬,如果好用,再告诉南溪便是。”
“我家小姐说了,如若南溪姑娘不要报酬,那这些玉肤散也就无须带回了。”说罢,就要将南凤玉肤散还于南溪。
南溪见状,也不好再推辞,便收了锦盒。
“我家主子还说,半月后请南溪姑娘将小姐所需的玉肤散送到此处。”说罢,将写有地址的纸条交南溪。
南溪打开一看,是个玉铺的名称,后还附有数量和日期。
果真是个心思灵透的美人姐姐。
南溪有些不明白,美人姐姐还未曾用过这玉肤散,怎知效果如何?
便疑惑地问婢女:“美人姐姐并未曾用过我这南凤玉肤散,怎就能断定下次还需要?”
婢女看着南溪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家小姐还真是猜对了,南溪姑娘果真是个直爽的人。小姐说她信任你。”
“还请南溪姑娘一个人时再打开锦盒,奴婢告退。”说罢便将玉肤散收于袖中,转身离开了。
留下还在怔愣的南溪,回味着适才婢女说过的话。
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从何而来的信任。
南溪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