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刚才谁打你了?”
陈昀坐在椅子上抽烟,吐了一个烟圈幽幽问李承乾。
见李承乾还在装着抹眼泪,陈昀一脸黑线。
“好了,别装了!”
“啊?不用装了啊!”
李承乾把手放下来,笑嘻嘻的看着躺在地上打滚哀嚎的狗腿子们。
“老大,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谁打你了”
“呶,就那个?”李承乾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一个人。
“老蓝,这叫驴太吵了,让他闭嘴!”陈昀掏掏耳朵,“打”了李承乾的货嚎叫声音最大。
老蓝走过去,一脚把“凶手”捞起来,手指稍动,“凶手”的下巴已经被卸,嚎叫不出来,只能呜呜叫着。
老蓝抓着“凶手”的腰带,直接扔到陈昀面前。
这小子也是倒了大霉,先是被李承乾碰瓷,又是被萧云七殴打,刚才又被蓝玉鸾卸了下巴,当了沙包。
“咔嚓”一声,下巴先着地,被卸了的下巴又接上去了。
这下跟回光返照的年猪一样,满嘴是血的拼命嚎叫。
陈昀过去一脚踹在软肋上,年猪变成虾米,嚎叫变成呻吟。
“嚎够了没?本侯就说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了,为什么来此捣乱?”
“我数三个数,你要还不说,那就别说了!”
“一、二......”
“小人说!小人说!”虾米努力的弓起腰,说道。
见虾米很是努力,陈昀也不好意思打断,等虾米调整好身子。
陈昀重新坐在凳子,旁边李承乾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小板凳,也坐在旁边,摩拳擦掌,一脸兴奋。
陈昀感慨,这李二凤一家,血液里天生自带暴力基因。
玻璃店老板邹贤,端着一壶茶,给陈昀倒上一碗茶。
陈昀端着茶,慢慢吹着。
“小人是右监门长孙将军门人,前来寻找长孙将军侍妾!”虾米似乎还很疼,肩膀一抽一抽的。
“老邹去把桂姑娘请出来,本侯问问实情。”
陈昀有些郁闷,怎么又遇到这种霸占民女的狗血事情。
要不是看重桂辛夷的商路渠道,陈昀真不想管这些烂事儿。
桂辛夷在内堂已经听见外面的动静,吓得脸色苍白,麴雨薇拉着她的手。
“桂姑娘你不用担心,一切有陈郎!”
麴雨薇对陈昀是无条件相信,在她看来陈昀是无所不能的,没有自己丈夫干不了的事情。
老邹过来请桂辛夷,麴雨薇拉着桂辛夷的手,走到店外,不住地安慰她。
见桂辛夷出来,陈昀问道:“桂姑娘你可嫁人?”
桂辛夷见躺倒一片,忙回道:“辛夷待嫁闺中,忙于家中事务,未曾嫁人。”
“那你可许配人家?”
“父母早亡,家兄有伤,未曾许配!”
陈昀摸着下巴,玩味的说道:“那就怪了啊,有人上门说要寻侍妾。”
“这玻璃铺中,成年女子就我夫人和桂姑娘,桂姑娘未曾嫁人,那只有我夫人了?”
说到这里,陈昀跳将起来,又是一脚踹在虾米的肚子上。
“你这泼皮,焉敢编排本侯!”
虾米也顾不得疼了,自己真是个小把戏,编排当朝侯爷,是真会丢命。
忙跪在地上指着桂辛夷说道:“小人不敢编排侯爷啊,就是这个女子,她是长孙将军的侍妾。”
桂辛夷冲上前来怒目圆睁,俏脸气得都有点变形。
“妾未见过什么将军,一个浪荡子前些日子来我店中,说是有门好姻缘,被妾身赶了出去。”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之前那个戴着花的男子,往后缩,准备逃走,推搡围观人群。
陈昀给蓝玉鸾使了个眼色,蓝大侠凌空翻了个跟头,踩着围观人群的肩膀,一把抓起这男子的身体,脚踩两三下地,就到了陈昀身前。
陈昀咽了口唾沫,看来武侠片真不唬人啊,这护卫找的值了。
陈昀走到男子旁边,一把抓起发髻,指着脸问桂辛夷。
“可是这个腌臜货?”
桂辛夷抹着眼泪,点了点头。
这男子戴着红花,身上有股子脂粉味道,陈昀一看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现在陈昀出门只要带着老婆女儿,让四大家将中的胡三儿充当便衣,隐藏在人群之中,侦查一些形迹可疑之人。
这戴红花的人,早就被胡三儿盯上了。
“说吧,你什么滴干活?哦,就是干什么的!”
风骚男,赶紧求饶:“我说我说!”
这个风骚男,名叫杨奇尔,是长安有名的浪荡子,拜在长孙安业门下,专门给长孙安业搜刮漂亮小娘子。
前几日见到桂辛夷惊为天人,多方打听了下,才知桂辛夷是蜀中人,只是个私盐贩子,在长安并无根基,便打起了坏主意。
长孙安业,嗜酒如命,不务正业,整天和这些浪荡不良们混在一起,听见杨奇尔说有美女,便让杨奇尔去安排。
杨奇尔便找上门去,骚扰桂辛夷,哪想桂辛夷刚烈非常,一直得不了手,自己还被赶出门。
今日见桂辛夷和一个年轻少年很是亲近,而且进了后堂,杨奇尔就撺掇长孙安业前来要人。
准备混淆视听,强行抢走桂辛夷,哪知道遇到了陈昀。
杨奇尔刚才打听到这个少年人也是门贵族,反倒不怕自己有性命之危。
他求饶将事情讲出来,一是怕挨揍,二是企图搬出长孙安业,狐假虎威。
侯爷再大,也没国舅大吧。
说完之后,还看了看陈昀,一副你现在知道厉害了的表情。
陈昀笑呵呵地,用手拍着这杨奇尔的脸说道:“你这是吓唬本侯?就凭长孙安业那个废物?”
说完猛地一个背手,狠狠打在杨奇尔脸上!
“三儿,这人你发现的,交给你处理!”
陈昀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腌臜货,交给胡三儿收拾。
这个时候,右候卫郎将曹治领着人马又姗姗来迟,陈昀有些疑惑,这官家不管是影视剧还是现实,总是最后一个来。
曹治见又是陈昀,愁的眼睛里冒星星。
这位爷,还真是能搞事情啊!
这次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硬着头皮走到陈昀跟前行礼。
“哟,又是老曹,咱哥俩真是有缘,不愧是老乡。”
陈昀见到又是老熟人,拉着曹治,就像是在叙旧。
“我说陈侯爷,谁又把您惹到了啊!”
“呶,地上躺着那,国舅长孙安业!”
陈昀朝地上躺着的长孙安业努努嘴,对曹治无所谓的说道。
长孙安业?右监门将军?国舅?
曹治吓了一个趔趄,忙道:“额滴个老爷啊,你咋可惹了这么个人,人家可是国舅!”
“国舅?你问问他外甥,认不认他长孙安业是舅舅!”
陈昀轻蔑的一笑,转头轻声问李承乾:“承乾,你认不认这个舅舅?”
李承乾舔着梳子糖,没心没肺的说:“不认不行啊,他确实是我三舅,不过当年他把我娘和我舅赶走这个事情,我娘现在说起来还很伤心。”
陈昀怂恿李承乾:“当儿子的怎么能让娘亲伤心,承乾你是不孝之人吗?”
“当然不是,只恨我还太小,不能亲身报仇。不过,老大你已经帮我报仇,我回去告诉我娘!”
曹治看到了坐在陈昀身边的李承乾,大吃一惊,忙要请安,被陈昀眼神阻止。
曹治看到围观的人群,也明白,李承乾身份还不能暴露。
这件事看来已经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昀也不想让曹治为难:“你让人把这些人抓起来,把长孙安业绑上,随我进宫!”
陈昀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长孙安业,心里充满蔑视和疑惑。
破天的富贵,都能当瓦砾抛弃的货色,如此的酒囊饭袋,也敢造李二凤的反?
以李二凤对长孙氏的感情,想必对这个舅子,当年赶走自己老婆的恩情。
刻骨铭心,感恩戴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