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密旨的林澈,就更睡不着了。
它就像是一道悬在头顶上的利刃,随时都会劈下来。
睁着眼睛到了早上七时,林澈干脆起床梳洗。
至于那道密旨,他想找地方藏起来,但找来找去,根本没有任何隐秘的地方。
干脆,直接烧了。
吃早餐的时候,林澈满脑还是密旨里那寥寥数字。
肉包子虽然一口一个,但根本就不香了。
伺候在旁边的小青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叹气:
这老爷,一晚上是真的憋坏了吧。现在都没有精神头。
最后一口包子下肚。
林澈决定不去想那密旨了,就当它不存在。
他的目标很明确:
赚钱,赚钱,还是赚钱。
有了钱,就有了技能点,他才能活命。
“走,我们去醉月楼。”
林澈带着小青,大壮等好几个护卫,坐上马车开始出发。
到了内城醉月楼,果然是十分气派。
仅仅是看门口就知道,要进里面可是要花不少银子的。
“一会进去,要是有人骂我,甚至打我。你们站着看就行。知道吗?”
林澈吩咐了一句,率先往醉月楼的门口走去。
预想之中,那种狗眼看人低的剧情没有发生,这倒是让林澈多少有点郁闷。
要是醉月楼的狗腿子瞧不起他,当众辱骂,甚至动手,那他就可以反手告到陛下那里,肯定能获得不少赔偿。
林澈被恭恭敬敬请了进去,在他表明了身份,又道明了来意后,更是有醉月楼的一位少东家亲自出来迎接。
少东家叫盛淮南,是逢人就笑脸相迎的小胖子,为人闷骚又自恋。
他亲自接待了林澈:
“靖安伯,想不到是您大驾光临啊——肯定是冲着我的名声来的,来人啊,快上好茶!”
“您能到我醉月楼来,当真是让我们醉月楼蓬荜生辉。今天您在我们这里的消费,都算在我的头上了。哈哈!”
小胖子,你头挺大啊,算你头上?
你们家就没有算盘草稿纸吗?
林澈可不是过来蹭酒喝的,聊了两句,他就表明来意:
“我是过来卖大宝剑的……”
盛淮南仔细听完,满脸歉意:“靖安伯,你想在我这里卖这把玄级宝剑?当然可以,看来是我英俊的脸庞以及诚信的品质吸引了你。但只怕……你这把玄级宝剑,卖不了多贵。”
林澈不服气:“这可是陛下赏赐的,宫里面的东西。”
“我懂,我知道。靖安伯在金銮殿上的壮志凌云,以死明志。整个天都也都传开了。我相信你这一把宝剑,就是陛下赏赐的。”
“可是,这里是天都啊。我们醉月楼,也有一些人脉关系。要搞到宫里的东西,也不是很困难。”
“就一把玄级宝剑……市场价就是五万两白银。陛下赏赐,我再卖靖安伯一个面子,最多七万两。不能再多了。”
“陛下赏赐,还有我的面子。只是多了两万两白银?”
林澈以手扶额,这可是一点技能点也凑不够啊。
盛华南也只能是陪着笑,心想:这两万两银子,还是看在陛下赏赐份上。你的面子,根本不值钱。
整个天都,王侯将相不说随处可见,但还真不少。
一个靖安伯,就不要说什么面子了。
也就是我打开门做生意,不想惹上你这位会告御状的质子,免得连累几位花魁才女的名声,影响生意,否则我都不想搭理你。
“我有一座大宅子,你们收吗?”
“靖安伯,那可是御赐的府邸。没人敢买,也不能卖啊。”盛淮南表情震惊,这个靖安伯怎么什么都想卖?
“我还有七百户的田地……”林澈还不死心。
“兄台,你这田地只能是征税啊。买卖却田地可是大罪。陛下最恨就是土地兼并……”
盛淮南生怕林澈还要说出更加过分的话来,连忙道:“你真要做点买卖,可以想点其他的。就不要打陛下御赐的田地了,真会掉脑袋。”
林澈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来,究竟做点什么买卖呢?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小青和大壮他们,想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盛淮南也顺势看向了小青,看见小青美艳娇小,秀色可餐的。刚刚进门口,小青就看了他一眼,这是妥妥的被自己的绝世容颜吸引了。
唉,我这该死的魅力啊。要是靖安伯肯卖这个婢女,自己就勉为其难的买下来吧。
毕竟是两情相悦。
这一看吓得小青扑通的跪下:“老爷,奴婢不值钱的,求求你,不要卖了我啊。我,我可以伺候你。”
“谁说要卖了你了?”
旁边的大壮浑身一颤,不是卖小青,难道是要卖我?
大壮也扑通的跪下去:
“老爷,不要卖俺啊。俺最多以后,每天少吃五碗饭。俺,俺也可以伺候你……”
林澈一阵鸡皮疙瘩:
“淮南兄,我突然想起,家里煲汤,忘记关火。我回去看看,今天打扰了。告辞。”
“好咧。后会有期。”
盛淮南起身相送,还看了小青一眼:唉,女孩子嘛,终究是脸皮薄,不敢直接说愿意卖给我。就让她尝尝相思之苦吧。
林澈不管满脸高潮模样的盛淮南,带着人就离开了醉月楼。
他自然是不死心,又去了其他的两处高规格的当铺,最后发现还真的不如醉月给的价钱呢。
回府的路上,林澈坐在马车里,苦思冥想。
怎么能搞到钱呢?
还不是那种做开店做生意赚回来的钱,必须是一笔横财。
十万两白银,才一点技能点啊!
仅仅是搞个几万白银,根本不够。
做什么生意呢?
香水,大乾有了。
肥皂,大乾有了。
纸张,印刷,火药,玻璃,水泥等等大乾都有了。
诸子百家,发展至今,不少生活上用到的东西都有了。就算不是硬科技产品,但也绝对能满足日用了。
像是香水,农家就不是提炼出来的,他们拥有特殊的植物品种,再加上嫁接术,植物本身的树液就成为了香水。
伟哥,阿莫西林,青霉素肯定没有,但,我不会啊!
整不出来啊!
逆子系统,你要是个万能超市,我就发财了。
晃晃悠悠的,林澈终于回到了靖安府。
远远的,一眼看见了靖安府大门外面,站着上百位儒家学子。
他们一个个或站或坐,三五成群,十分骚包地摇着折扇,对着靖安府指指点点的,吸引了不少路人的驻足观望。
“诸位学子,来我靖安府有何贵干啊?”
林澈也不怕事,大摇大摆的就迎了上去。
“你就是那个质子林澈?”
“哼,就是你冤枉我们周献春师兄的?别在我们面前嬉皮笑脸的。”
“昭雪师姐,快过来。林澈回来了。大家将他围住,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别让他走。”
林澈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也是听懂了个大概。
他们都是为了周献春来了。
但这群儒家学子,他们信奉的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想要他们动手打自己一顿,讹他们钱,那是不可能了。
嗯?
我是想钱想疯了吗?
就算是来钱快,也不能干这种事啊!
林澈干咳一声,朗声道:“安静——你们一个一个说。围堵靖安府,威胁有功之臣,你们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墨昭雪从人群之中走到了前面,众多学子纷纷让开一条道。
“林澈,好久不见。我是墨昭雪。”
“哦……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啊。确实是好久不见了。你真漂亮!”
林澈打量了墨昭雪一眼,的确是个古典美人,一身儒家学子的服饰,白色为主,绿条作为点缀,将她衬托成了一朵白莲花。
尤其是她会下意识轻轻皱眉,给人一种十分柔弱,需要保护的感觉。
“你们过来,干什么的?要不,进我府里说?”
“我就不进去了。今天我过来找你,其实是为了周献春的事来的。”
墨昭雪说着,打量了一眼林澈,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
她听到陛下亲自催婚的时候,自然也是认真的调查过了林澈的。
林澈在镇国府里,简直就是被嫌弃的少爷,文不成武不就,仗着质子十年之功,在金銮殿上居功自傲,就连自己的父亲镇国公也一并告了。
别看现在林澈有自己的府邸,可那是被镇国府赶出来的。
少了镇国府,林澈还有什么人脉背景?
一上来就夸她漂亮,这是习惯性的恭维他人,并不是强者风范。
但尽管如此,墨昭雪还是保持着微笑:
“林澈,周献春师弟确实是有不对的地方,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你能不能原谅他?”
林澈皱眉:“你替周献春赔不是,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师姐。整个儒家学院,任何一个学子出事了,我能帮的自然就会帮。”
墨昭雪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我们昨天去过明镜司了。明镜司的答复也很明确,周献春师弟,虽然是无心之过,逞口舌之快。但陛下还是要严办。这里面的关键是,你的态度。如果你能原谅他,给他一个机会的话。那他的惩罚就会轻很多。”
“林澈,你堂堂七尺男儿,理应胸怀天下。遇到这种事就应该一笑泯恩仇。这也是我认为,男人最应该具备的品质。你可不可以上一份奏折,让陛下开恩?放过周献春?”
够可以的。
好一朵白莲花。
在我面前装无辜,装善良,装救世主是吧?
老子怎么说跟你也是有婚约在身的,我被周献春当众嘲笑,说我给你提鞋都不配,你可有为我说过话?
是不是在你心里,也认为我给你提鞋也不配?
还在这里阴阳我心胸狭窄是吧?
但凡是个人,过来求情的,最起码是带着赔礼,笑脸相迎。有一个足够低的求人态度。
而你呢?
老子欠你的?
林澈声音决绝,反问道:
“凭什么?!”浩然正气!儒家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