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婉见他发现了,连忙欲将手抽回来,但是却被对方牢牢握住。
下一刻,在许诗婉惊诧的目光中,徐喻之闭了闭眼,轻轻吻上她手指上的伤口,温热的触感,让她不禁一颤。
许诗婉顿时心跳如鼓,原本就有些红的脸现在更是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
“喻之,你……”
徐喻之睁开眼,又轻轻在她的伤口上吹了吹,道:“是为了给我绣荷包弄伤的吧,给你呼一呼,让它好得快一些。”
许诗婉被他鼻息间灼热的气息烫了一下,忙收回了手,心虚地往四周看了看,道:“你别这样,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
此时的她有些窘迫,与从前平淡如水的模样大相径庭。
徐喻之见了,不禁觉得有趣,便以拳抵唇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说真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有意思。”
许诗婉咬了咬唇,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徐喻之又往她身边坐了坐,道:“好了,我不笑了,你不必担心会被人看到,我派了人在把风。”
听了这话,许诗婉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可是,徐喻之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呐,婉儿,可以吻你么?”
“不可以,这里虽然是你家,但你也不能这么……放肆。”许诗婉直接拒绝。
徐喻之一脸遗憾,“那好吧……婉儿,你看那边有个东西。”徐喻之指着她的左后方道。
“什么?”许诗婉疑惑地转头去看。
这时,徐喻之右手扣住她的下巴,左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转向自己,同时将唇贴了上去。
随后,他又趁许诗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渐渐加深了这个吻,贪婪地攫取她的气息。
许诗婉眼睛慢慢睁大,她怎么也没想到徐喻之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本来想推开他,说他两句,可是她有些舍不得。
纠结片刻,她终是认命一般地闭上了眼睛,承受着对方的索取,到了后来,她甚至开始情不自禁地回应他。
徐喻之哪里受得了她这般,身体进一步前倾,将她轻轻压在了长椅的靠背上,忘情地亲吻。
很久以后,徐喻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柔声道:“婉儿好甜。”
许诗婉被吻得几乎要窒息,甫一被放开,便大口地呼吸。
等缓过来后,望着徐喻之春心荡漾的样子,许诗婉没好气地道:“不成想温润如玉,被人称作谦谦君子的徐公子,也有这么混账的时候。”
“婉儿不了解我,对于心悦之人,我可做不到坐怀不乱。”徐喻之眉开眼笑。
许诗婉无奈,训斥道:“下不为例,成婚之前,切不可再这样了。”
听了这话,徐喻之心头一震,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成婚?婉儿是愿意嫁给我了?”这是许诗婉第一次如此明白地说起两人的婚姻大事,徐喻之十分激动。
许诗婉弯了弯眼睛,温和道:“是,喻之,我心悦你,我们成婚吧,一生一世,白首偕老。”
徐喻之有些愣神,他问:“婉儿,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许诗婉坚定地回答。
徐喻之欢喜地抱住她,“婉儿,太好了,谢谢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也谢谢你一直这么喜欢我,让我看到了你的好,没有错过你,给自己带来遗憾。”
徐喻之脸上的笑意加深,“下次休沐的时候,我就和父亲一起去提亲,婉儿,你等我哦。”
“好,我等你。”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徐喻之突然想到了李容歆和林修远的事情,便提了一下,道:“世事无常,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轻生,唉……真是可怜……”
听他说起这事,许诗婉心中一紧,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她闭了闭眼,决定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和徐喻之讲清楚。
“喻之,我问你,若是有一对很恩爱的男女,男子被一人威胁、强迫,委身于那人,不堪受辱而选择自我了断,女子想要为男子寻求公道,却也被那人逼得自尽身亡,你说,应该如何惩罚那个害人的人呢?”
徐喻之低头思忖片刻,道:“若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害人的那人便应该付出同等的代价,以命偿还。”
“若这个人是你的亲人呢?”
听闻此言,徐喻之瞳孔一缩,正色道:“婉儿莫要同我开玩笑,逼迫男子委身于自己,听起来应当是个有钱有势、恃强凌弱的女子吧,我的亲人中应该没有这样的人。”
许诗婉摇摇头,神色落寞,道:“不是女子,是男子。”
徐喻之听后,蹙了眉头,问:“怎会?”静默片刻,他像是像是想起了什么,犹豫道:“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许诗婉点了点头,“这个人权势滔天,就算犯了这样的罪,也有权利更大的人护着他,保他无虞。”
“权势滔天……权利更大的人护着他……”徐喻之轻声念叨着这两句话,心渐渐往下沉。
许久之后,他艰难地出声问:“婉儿说的被害的男子是林二公子,被害的女子是李二姑娘,而逼死他们的人是……二皇子褚玄璋,是吗?”
许诗婉咬咬嘴唇,低声答:“是。”
虽然猜到了答案,但徐喻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于是又问:“婉儿,这是真的吗?”
“真的,林大人和李大人一起去找太子殿下主持公道,太子殿下将这事告诉陛下后,褚玄璋便被罚了。”
徐喻之点头,“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道:“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自姑姑入宫为妃后,父亲与她便不如从前亲厚,连带着我与二皇子也不怎么来往,以前只知道他性子孤僻,不知他竟是如此自私极端之人,唉……
婉儿,容歆是你的好友,你应当是想为她报仇,但是又顾及到褚玄璋与我之间的关系,所以有些为难吧?”
“嗯。”
“虽然我与他不亲近,但他到底是我的亲人,所以婉儿,我想请求你,手下留情,留他一条性命,可以么?”
“只要他活着就可以?”
“是。”
许诗婉想了想,有的时候活着比死要痛苦多了,她也可以想别的法子为容歆和林修远报仇,于是答:“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