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
某女子闪现,叉腰立在门口,气呼呼地瞪着里面的人。
好家伙,知道他溜得快,没想到溜这么快,她前脚追,他后脚溜,这会子他还装模作样地在屋里看书。
她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以为他一天都在屋子里。
“你在干嘛?”
艾峦明知故问。
“看书。”
“看什么书?”
“不知道,一本无聊的书,一个叫什么七兽的人写的,写的乱七八糟。”
“那你还看?”
“闲来无事,看看无妨,就当打发时间了。”
话音未落,落杉忽然起身。
艾峦懵,眨眼已被落杉揽在怀里。
他动作很快,但声音却跟猫似的,一点都听不到,甚至连被他快速合上的门,都安静的好像不曾被动过。
“嘘……”
落杉示意艾峦安静。
艾峦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就听到了回廊尽头的脚步声。
好家伙,那么远他都听得见。
他不仅听得见,还听得出是谁。
果不其然,敲门声响起,紧跟着是株沄的声音,“落杉,你在吗?”
干嘛要躲起来?
艾峦不服,他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再说了,不是扮演兄妹吗?那更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落杉却很认真。
“你丫的你不会真在泡她吧?!”
艾峦气不打一处来,但只是动动不服气的小嘴,没有真发出声音。
“落杉?”
株沄试探之后,并未离开,甚至开门查看。
“……”
艾峦吸气。
原来落杉和艾峦都在门口,随着株沄将门打开,空间瞬间变小,但两人又不敢碰到门,怕被株沄察觉。
但好在株沄确定没人后又合上了门。
艾峦张嘴,正要说什么,又被落杉的手指按住,示意艾峦不要出声,人还没走远。
一直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松开了她。
“你干嘛这么在意她!”
艾峦懊恼,一肚子火,这家伙又逛窑子,又对别的雌性这么上心,“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我看你是不想跟我……”
话未说完,那冰凉的薄唇随即落下,他的手指轻柔地穿梭在她的发丝间,指腹在她耳后温柔摩挲,那叭叭的小嘴也终于安静下来,在他的引领下,她也开始探索未知的领域,试探着他的炙热。
周围一切都安静了。
好似时间也停止了一般,只有彼此清晰的心跳。
湿润的乌眸微启,紊乱的意识让视线变得些许朦胧,但她依然专注地凝视着这张令她痴迷的面庞。
她听着他急促的气息,在她唇齿间交换,糅合。
她看到他的皮肤发生了变化,就像洁白的雪里,覆上了一层蔚蓝的薄冰,若隐若现,时而真实,时而梦幻。
他冰凉的手指。
试探着她的馨软。
……
少女迷失在梦幻里,浑然不知何时入眠,只觉浑身疲倦,就像一张柔软的被子,将她拥裹在一个洒满阳光的草坪上。
他替她掖好被角,轻声退出房门。
皎洁的月光穿透黑暗,透过窗户,落在恋人熟睡的脸庞上。
伐甾的宴楼,依旧通火通明。
他走进二楼最后一间屋子,里面的女子见他,并未诧异,就像他傍晚忽然离去一样。
那张清冷的脸庞,尽显虚弱,可即便唇角溢出血丝,他依然乐在其中。
显然,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女子轻叹一口气,惋惜道,“你不该碰她的。”
之前没见过艾峦,但艾峦推过她的门。
这次,也算是瞧见了。
确实长得不错。
艾峦的灵动,让女子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她也曾这般无忧无虑,天真烂漫,但时光流转,那个溺她宠她的人却已不再。
女子从回忆中抽回神,言归正传,“临武力量,不可小觑,如果这个时候南熠发现你,集结家族之力,全力围剿,你插翅难飞。”
倘若他没有破戒,让滜澜彻底与他的兽体完成融合,别说一个临武家了,就算整个狼兽族六大家族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也是女子一眼相中落杉的原因。
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滜澜,就好像注定为他准备似的。
准确地说,森林就不应该有寒冰系的能源,这里的兽人们都不适用,即便他们守百年,千年,乃至万年,都毫无意义。
“是啊。”
落杉淡淡回应。
他知道不应该,也知道情况会变得糟糕。
原来那日南边界见她,让她回去,也是真的,她确实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尤其是对他来说如此重要的时刻。
女子不提醒,他也知道,他确实应该回避她。
因为在她面前,所有原则都会变得随意。
原来她每一次嬉皮笑脸的索吻,对他来说,都是极具挑战的危险。
不是她三番五次地引诱他,是她只要在他眼前,他便自觉被吸引。
她来了,莽莽撞撞地来了,横冲直撞,一次次地破坏他的计划,可他从不生气,只是宠溺地看着她。
“呈磊家是护不住你的,他们的长子失踪了,没有力量对抗临武家,说呈磊现在是六大家族最没用的都不为过。”
女子目不转睛地望着跟前的少年。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质疑了,她选的这个盟友,到底对不对。
或许,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少年今日的做法,显然愚蠢至极,他竟然被一只雌性迷惑,在他最为重要的时刻,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那么,他选择呈磊为契口,是不是也是个错误选项。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各取所需罢了,竟然真的管起他的事来。
见那蓝眸逐渐阴沉,女子微微一怔,她不再多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落杉回到呈磊暂住的屋子,他的女孩还在睡觉,粉嫩的小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地笑容,好似在做什么美梦。
他抹去她唇角酣睡的痕迹。
他温柔地注视着她,眼眸里溢着难掩的溺爱。
她的安详,便是他最大的期许。
没有什么划不划算,所有计划,都可以被她篡改,他无所畏惧,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激进是对外人的,不是对她。
对她,他只会再三退让。
没有底线。
当初在地下城敢无视禁忌,越级挑战强尊,他都不带犹豫的,如今更不存在畏惧这种事。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沮丧又颓废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