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峦被带进一座院子。
这不是她之前住过的地方,不过看着陈设,和上次的类似,不难发现,这是男人另一处住所。
好吧,狡兔三窟,男人有多个住所,也不足为奇。
估计是在提防落杉和什勒。
“我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雌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说话间,两个男人进了门。
其中一个艾峦认识,是捉她来的络绎,可门家的老二。
另一个看的年幼一些,大概是弟弟。
“嚯!就这只?”男人就像看物品一样,凑近艾峦,上下打量,一副嫌弃的语调,“这么小,成年了吗?”
知道你们可门块头大,但也不至于见谁都说是小孩吧!
“你的尾巴呢?”
男人说着还上手碰艾峦的屁股,吓得艾峦连忙后退,撞到了进门的洛歧。
洛歧看着惊恐的小雌性,双颊通红,就知道老三没干好事。
“胆子这么小,怎么搞出这多事?”
男人纳闷,总觉得哥哥们是在骗他,这小雌性怎么看都很好欺负,她是怎么里应外合,把两个哥哥耍的团团转的。
显然,她是被动入局的。
主动入局,可能还没有这样的效果。
也难怪落杉什么都不肯跟她说,就怕她露出破绽吧,狼兽族的雄性们也聪明谨慎,并不好忽悠。
“你应该也刚接触宫契吧?”
络绎的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他们可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弱,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可门在欺负宫契的孤儿寡母吧?”
话里有话,都在嘲讽艾峦不应该为了宫契束手就擒。
艾峦不确定是提醒,还是挑拨。
可是即便艾峦反抗,就有出口吗?
那会子能打的也只有什勒,可是百来号人,加上这个实力不详的络绎,什勒出手,大概率还是会被擒。
与其那样,还不如先舍弃她,留着宫契和什勒,再找机会反击。
就是不知道诡娘最后看懂她的暗示没。
“你是只什么兽?兔子吗?”
男人说着又想伸手。
这在人类世界,算骚扰吧!
不过看着三个男人绕着她,确实让艾峦很不自在,真有种兔子掉进狼窝的既视感。
混蛋落杉,他是真忍心!
“羟儿,休得无礼。”
在女人一声训斥下,男人总算安静了,脸上的轻浮感也瞬间消失,看得出来,女人应该就是他们的母亲。
她的脸庞线条分明,坚毅中带着温柔,是个优雅的女士。
三个儿子里,老大跟她最像。
内敛而沉稳。
随着女人的到来,三个儿子不约而同地退了出去。
女人也不着急,她落座后便沏茶。
艾峦有些诧异,她身上还有她不知道的价值吗?
“你跟宫契接触多久了?”
又是宫契。
她不是盗兵器的一号嫌疑犯的妻子吗?他们抓她,主要是为了逼迫落杉就范,交出砂末的兵器。
怎么一直在说宫契?
“不久。”
艾峦如实道。
“不久?”
女人诧异,“听说宫契大小姐亲自将你从伐甾接来,还与她同吃同住,你们二人甚至一同潜入我可门玩耍。”
玩耍?
女人为何用这两个字?
难道她也认为砂末盗器一事她俩不是从犯吗?
“宫契那丫头很皮,她溜进来我一点都不诧异,虽然我没见过她,我知道她没少溜进来,很多事也跟她有关。”
女人说着还给艾峦也递了一杯茶。
“狼兽族大概没有什么地方她是没去过的,所以她在伐甾认识你,也很正常。”
女人示意艾峦喝茶。
能让宫契大小姐玩得来的,多少有点本事,虽然女人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这小雌性有什么特长。
就听儿子说,她的结侣雄性捣毁了他们的兵库。
但显然,艾峦已引起女人的兴趣。
是啊,一个大家族的主母,没点事,她不可能亲自出马。
艾峦也听出来了,女人对她,似乎对宫契的关联更感兴趣,就好像,兵库的事是儿子的事,她现在更想处理一些别的事。
“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下,如果成功了,我可以放你走,就当砂末的事与你无关,但你的结侣雄性,大概率是不能放过的。”
果然,女人开始开条件了。
“反正你是雌性,没了那一只结侣雄性,你还可以再结新侣,雄性,多的是,你没必要为了他把自己也搭上。”
女人担心艾峦不愿意,甚至开始劝说她。
大家族的主母就是眼见开阔,是啊,雄性多的是,臭落杉还这么坑她,确实没必要为了他把小命也送了。
“要我做什么。”
艾峦有点心动。
“我三个儿子你方才也见过了,但我本有四个,老四刚出生的时候被人偷了。”
显然,怀疑对象就是宫契。
宫契名声也确实不好,狼兽族各地,到处跑,没少抓人来做试验,最惨的就是伐甾,可门离得这么近,偷小孩也确实有可能。
“倘若死了,我也认了,倘若没死,还在宫契受折磨……”
女人垂眸,沉默良久。
看来女人也没少派人去寻,但都没寻到。
“诡娘的试验地没有小孩。”
艾峦不是帮着诡娘,她确实去过诡娘每一个实验室,就连锁着门的禁地,她都进去过了,诡娘不会藏小孩。
虽说贠里被诡娘做了试验,做成了木偶傀儡,但贠里不是诡娘主动抓的。
她确实是在悬崖下捡来的。
捡来的时候贠里已经摔残废了,五脏六腑也都碎裂了,是个植物人,他能活那么久,还是被诡娘吊了一口气。
“我自然不是怀疑那丫头。”
倘若是诡娘,诡娘溜进来玩的时候就会被抓。
“诡娘母亲的试验地你们也去过了。”
那个女人很温柔,她只有一个孩子,她对她的孩子很宠爱,她不可能偷可门的孩子,没有道理。
而且听诡娘说,她母亲确实不做活物试验。
暗场她今日也看见了,几乎被络绎砸光了,连只虫子都没有瞧见。
络绎自然也禀报了他的母亲,女人不可能不知道暗场的事。
“我不知道,该查的,我都查了。”
女人抬头看向艾峦,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她也没有多少把握,毕竟她自己寻了多年都无果,指望一个外来兽人,实数可笑。
可是当她听到,有只外来小雌性跟宫契家的走得近,她放下的事,又念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走近宫契家。
或许,她能了解一些外人了解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