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昏死过去后。只见外边坐在地上那老妇人,和一个10岁左右的瘦瘦的男孩拉着个背着木箱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跪坐在炕边的妇人看到中年男人进来,连忙想起身让开位置,但由于跪坐的太久,身体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去,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妇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弟妹,小心啊,大丫头会没事的。”那妇人握住她的手道。
“嗯,谢谢你大嫂”。稳住了身体的妇人紧紧的回握了一下扶住她的妇人的手,满心感激。
中年男人坐在炕边,缓了几口气,给李澜把了把脉,再往她额前的伤口看了看。从药箱里拿了些草药,加水,磨碎。把她脑门破口处的草木灰清理掉,上了药,用布巾包好。
弄完这些说道:“没有什么大碍,头部伤口不要见水,这药每天换一次,换个五天就行。再吃五天药,好好休养”。
说完,把要用的药拿出来,放在炕上,准备起身。
这时,那包着头巾的老妇人走了过来对着中年男人道:“许郎中,你看这诊费,等我家老二和老四从镇上回来,再给你送过去,行不”?
那郎中听完,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背着药箱就走了出去。
看着人出来,蹲在屋外门口一个看似50来岁的老头,走了进来。对着老妇人道:“王婆子,既然澜丫头没啥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有啥事,你再来招呼我。”
“好的,村长,添麻烦了。”老妇人掩面感激道。
村长挥了挥手没说话,背着手走了出去。
“还围着干啥?这大干旱的,地里不用浇水啊,还不赶紧去后山那边,担水去。”村长大声说道。
大伙一听,也都赶紧散了。
李澜是被胃里一阵阵抽痛给痛醒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视线也不再模糊,隐约看见一个茅草屋顶。左右瞧了瞧,自己睡在一个大炕上,炕用草帘分成了两段。黄泥砌的墙,整个屋子空空荡荡,身上盖着补丁薄被。
李澜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穿越了。回想自己上一辈子,五岁父母离婚,不久后,父母各成家,她跟着母亲生活,虽然成长过程不缺衣少食,但也没得过多少父母的爱和关怀。现在穿越了,自己的那点钱和房子也算留给他们,还了生养之恩。
李澜闭了眼睛,脑子消化着这具身体里的信息。
原身也叫李澜,14岁,按现代身高来看,大概165公分左右,家里长女,天生力大无穷,听话懂事,却很能吃。
这一次去西山也是饿的不行了,想去找口吃的。看着山外围啥也没有,想着自己有一身力气,心一横,就往深山里走。小姑娘也是头一次进深山,没走多远就迷路了,听着周围各种动物发出的声音,小姑娘害怕了,就这样慌不择路,一不小心失足摔下了山坡,额头刚好磕在了石头上,人当场就晕死过去。
幸亏村里的猎户李大山在深山打猎,循着声音跑了过去,看见山坡下趴着的原身,也吓了一跳。赶紧滑下去,把满脸是血的原身送回了家。但是在回去的路上,原身没扛住,没了。这才便宜了现代32岁的李澜穿越过来。
原身爷奶共有四个儿子。
大伯李春平,娶妻王柳桃,育有两子一女,大儿子李海,15岁,大闺女李杏13岁,小儿子李江11岁。
原身爹是排行老二,娶妻张素梅,育有两子一女,大女儿李澜,也就是原身14岁,二儿子李航12岁,小儿子李润8岁。
三叔李春生,娶妻陈如意,育有两子,大儿子李溪11岁,二儿子李河8岁。
小叔李春华今年18岁,是个童生,本来准备下场考秀才的,因几年干旱给耽搁了。
原身爷爷五年前就去世了。一大家子没有分家,整个大家庭虽然有口角,但也算和谐友爱。
老爷子在世时,也算开明。知道家里供个读书人已经尽全力,没办法再供孙子辈入学,为了能让家里的孙子孙女都识字明事理,就让入学的李春华教他们认字。
原身生活的这个地方,叫李家村,共30户人家,300来人,偏北,三面环山,没有大河,已经连续干旱三年了,属于重灾区。一直靠着后山老祖宗弄的几个蓄水池和村里的两口水井,撑到现在。
可至今还没下雨,眼看着后山的蓄水池和村里的两口水的水越来越少,快要见底,大家都着急的不行,脸上的忧愁怎么也散不去。
李澜在叹了无数次气后,内心腹诽道:“这都是什么事啊,要命啊,我这到底是重生吗?老天爷不会是让我来送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