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看了眼地上毫无生息的魁星,又把目光移向,躺在地上,紧闭双眼,胸口有轻微起伏的破天,心下不由得叹道:中了蛊毒还有如此强的战斗力,若不是提前安排好,估计……
想到这,他慢慢的走到破天身边蹲下,盯着的他的面容,喃喃道:“往后你便就是主子手上的一把利器。”
此时,不远处的林子里停着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
“少主,人已经抓住了。”
禀报之人明显感觉马车里的人,有一时的怔愣,过了一会,马车里才传来一道低沉夹杂兴奋的声音:“好。我们也尽快回去,恭喜父亲手底下新增一员大将。”
“是,少主。”
……
李家村。
“不要,不要……破天。”
李惜惊呼坐起身,额头两边的发丝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脸上,捂住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手指朝着眼角一抹竟然不知何时流了泪,她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点点微光,不由得眼眸一沉,心里忍不住有些慌乱,连忙穿衣起身走了出去。
“周大。”
正在给花浇水的周大手一顿,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眼眸划过一抹心疼,柔声道:“惜姑娘,昨日是没休息好吗?”
李惜用手捏了捏鼻根处,道:“嗯,做了个噩梦。也不知姑娘起了没?”
说完便朝院中的拱门走去,去找李澜晨练。
周大看着她的背影,眼眸一暗,心下疑惑道:“莫不是做梦梦到那人出事了?这难道就是夫人说的心有灵犀?”
这边,周云天的房门被敲响。
“进。”
周七连忙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有焦急之色。
“公子,破天出事了。”
原本躺在床上闭着眼假寐的周云天,蓦地睁开双眼,沉声道:“怎么回事?”
“我们的人发现去安县途经的一处小路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还捡到了这个。而且紧接着,另一波人也去了那查看。”
周云天坐起身来,满头黑亮柔顺的发丝随着他的起身,尽数披在了他的身上。他伸手接过周七手中的面具,端详了片刻道:“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还没有查到。我们的人到那的时候,若不是这面具掉落的地方比较隐蔽,怕也是发现不了什么。
现场有些轻微的打斗痕迹和血迹,不仔细查看,倒是很难看出。不过,后面打探的人回来,说附近的村子曾有人起夜,看见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从村中经过。经那人描述,属下怀疑是李家李承轩的马车。”
周云天坐在床边,拧眉不语,半晌后道:“去查一下李承轩。”
停顿片刻,旋即冷声道:“还有整个李家,把这个消息放给宁王。”
“是,公子。”
周七退了出去,周云天看着手中的面具良久,忍不住嗤笑一声,想说些什么,终是化成了一阵叹息。
蜀南宁王府。
一大早,秦力急匆匆的走进了前厅。宁王正在用早膳,看着他焦急神色,放下手中的碗筷,沉声道:“什么事?”
“禀王爷,属下收到消息,破天出事了,而且有人曾看到有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出现在附近,属下找人打探过,这辆马车是李家老爷刚认回的嫡次子李承轩的。”
宁王眼神一紧,连忙起身,负手在厅里走来走去。良久,才道:“在哪认回的孩子?”
“刘家湾张家。”
此话一出,宁王眼眸一睁,旋即划过一抹狠色,厉声道:
“秦力,去查破天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王爷。”
秦力抱拳立马转身急匆匆的离开。
宁王眼神一凝,咬牙恶狠狠的道:“拓跋野,要是小萝卜出事,我与你不死不休。
汴京皇宫太和殿。
正在早朝的惠德帝,听着下边的臣子禀报着无痛无痒的事,不由得垂眼思索起其他事来。不多时,刘春走到他身边,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惠德帝脸色大变。朝着刘春使了眼色,刘春心下会意,走上前去,高声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
众臣子看着惠德帝急匆匆的离去,不由得面面相觑。庄太师拧眉不语,这时,站在前边的大皇子与之对视一眼,两人心下明了,便一前一后走出了太和殿。
中和殿。
“龙一。”
“陛下。我们赶到的时候,破天已经被带走了。”
“人还活着吗?”
“应该是活着。暗部的人赶到的时候,没有发现破天的尸体,卑职怀疑,破天对他们肯定还有用。”
惠德帝重重叹了口气,沉声道:“活着就好。宁王收到消息了吗?”
“禀陛下,王爷于今日一早就已收到消息。而且王爷吩咐秦力去查的是拓跋野的踪迹。陛下,卑职还发现有一股势力,在查张家那孩子,以及秦中李家。”
惠德帝陷入沉思,片刻后,旋即眼神一冷,寒声道:“你亲自去查李家与拓跋野有没有联系。若没有,就无需再管;若有,李家全族的人都给我抄了。”
“是,陛下。”
“陛下,还有一事。”
惠德帝眯眼看着他。龙一身子一顿,连忙低头道:“庄家庄易阳这次招商会,去求娶仁善乡君,被乡君婉拒。”
“庄家……呵,看来朕的大皇子有些迫不及待,开始拉拢人了。龙一,把暗部的细作安排进大皇子府和庄家。”
“是,陛下。”
刘春见龙一离开,连忙端着一杯参茶走了过来。
“陛下,先喝些参茶。”
惠德帝轻叹一声,端起茶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沉声道:“刘春,你说朕当年要是没有把小萝卜从皇弟那要来,他现如今是不是会过的好一些?”
“陛下,当年小萝卜那样的武学天分,是该留在陛下身边为陛下效力的。而且这么些年来,不也正如陛下预料的那样,他每一项任务都完成的很出色。”
“刘春,你是不敢揭露朕恶的一面。当年,朕那是怕皇弟身边多一个助力,怕他反了朕。只是朕不知,他竟然是存了那样的心思。”
说到最后,惠德帝的思绪仿佛有些飘远。
而这边刘春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连忙道:“陛下,怎会是恶?陛下这些年来,哪一样,不是为了百姓,为了大秦日日勤勉,操心至极……”
他还欲想接着说下去,被惠德帝打断。
“行了,刘春,你先退下。”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