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红颜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娇躯像是快散架了般,身体弓成一只直立虾状,痛苦万分。
“国师,你疯了?你打赌输了,和朕有什么关系?简直莫名其妙!”
既疼痛难忍,又愤怒交集。
凭什么你打赌打输了,拿她撒气?
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轰!
沈长青一道眼神射去,南宫红颜堪堪站稳的身体,再度遭受巨力冲撞,倒飞撞击在墙上。
“噗!”
南宫红颜再承受不住,喷出殷红鲜血。
“救驾,救驾!沈长青疯了,要弑君!来人,快来人救驾!”
这一刻,南宫红颜感觉沈长青是想杀她,再难维持一丝一毫的镇定,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
同时,狼狈的匍匐在地上,语气再也不敢强硬,开始求饶。
“国师,你…您不要乱来。朕作做错了什么,您说出来,朕一定改!不要杀朕,你不能杀朕!!”
踏、踏、踏!
一阵凌厉密集的脚步声传来,数百鹰扬卫快速赶来,抵达寝宫之外,正待闯入,却是看见沈长青。
“国、国师…”
指挥使楚鑫听见南宫红颜的求救,便急匆匆带人赶来。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发生的什么事情。直至现在看见沈长青,却是不敢动弹了。
“我和陛下有要事相商,你要插手吗?”
沈长青冰冷注视。
“不、不敢!”
“陛下,有国师在,没人能伤害到您。臣告退!”
楚鑫装着没看见南宫红颜的惨样,匆匆忙忙又带人离开,像是根本没来过。
南宫红颜的眼神很是怨毒,但根本没时间记恨,颤巍巍的面对着沈长青,生怕下一秒沈长青会直接杀了她。
沈长青复杂的凝视匍匐在地,模样凄惨的南宫红颜,失望摇头,一指点地,随即便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还不待南宫红颜松懈一口气,下一秒,被沈长青隔空点击过的地面浮现一道裂纹,裂纹处剑气席卷,并不断朝着南宫红颜的位置蔓延。
霎时间,南宫红颜整颗脑袋都被无尽的惶恐侵占。眼前着剑气如无坚不摧的利刃逼近,却是被吓傻了般,手脚麻木,挪动不了半分。
她快死了!
南宫红颜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直到,剑气和南宫红颜的身体仅剩下半寸距离,却是忽然的消散去。
滴答、滴答、滴答…
一股刺鼻的腥味传出,下体出现温热的感觉。
南宫红颜羞愤的恨不得钻进地缝,她、她被吓尿了!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南宫红颜都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脸苟活。
“沈长青,你、你不得好死!”
很久之后,南宫红颜才从寝宫走出,尽管刻意的掩饰一番,眼中仍有余悸和发自内心的嫌弃流露。
她将楚鑫传来,杀气腾腾的盯着,咬牙切齿。
“楚鑫,朕…朕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楚鑫有苦难言,他哪不知道南宫红颜给沈长青收拾了。
问题是,先不说别的,他就没救驾的能力。
当时情况,他不带着手下的兄弟走快点,现在就是寝宫外的一具具尸首。
只是南宫红颜可不会管这些,只知道楚鑫救驾不力,乃十死之罪!
忽的,楚鑫将佩刀抽出,又将惊弓之鸟的南宫红颜吓了一击,仓皇倒退数步。只是楚鑫可没弑君的意思,而是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佩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请陛下亲手杀臣!”
南宫红颜有些愣住,又有些不敢。
她活这么大,别说杀人,纵然是香娘子都没踩死过一只。
最重要的是,她只是说了句想将楚鑫碎尸万段,楚鑫便立即将佩刀递上,没有一句话的辩解。
她身边的忠臣越来越少了。
今日杀了楚鑫,谁又对她忠心耿耿呢?
“罢了,朕饶恕你这一次。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谢陛下!”
“楚鑫,去将南陲王请来!”
“是,陛下!”
……
楚鑫来到南陲王府求见,传达了陛下的口谕。
王府管家找上李仙书汇报。
此时,李仙书正在王府内的池塘边自娱自乐的钓鱼,抛饵入池,淡道:“告诉传旨的人,本王知道了西地的战况。让陛下放心,本王会为她坚守住楚都。”
“明白了。”
管家退下去后不久,白渊从屋顶纵身飞跃而下,站到身后开口道:“你要的人和勇士全带来了,随时可以进城。”
“多谢。”
李仙书淡道。眼睛始终盯着毫无动静的池塘。
白渊忍不住道:“籍厦军全军投降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接下来你将要直面洛阳。连武牧道圣都被洛阳的一个手下给打败了,我们十六疆的所有高手加在一起,都不够洛阳一个人打!更不必说,南陲军的将士,曾经全都效忠于洛阳,真开战难保不会有人临阵倒戈……”
“白疆王具体想说什么?”李仙书镇定自若问道。
白渊在纠结一刻后说出想法,“我的建议是顺应时势投降洛阳,洛阳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以南陲王你和洛阳的关系,他不但不会为难你,反而会优渥对待。他能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楚都,也不会为难任何人。”
“如此,也能少一场兵戈之祸!”
白渊是真给洛阳打怕了,万分不想再一次站在对立面。
李仙书不置可否,平易问道:“我若投降,等于是将东阕之外的仙楚所有疆土拱手相让,你们十六疆也将再度臣服在洛阳的脚下。白疆王觉得洛阳会怎么对待十六疆?”
白渊想了想,“会给饭吃。”
“但也不会让你们吃饱。”李仙书一针见血,并补充,“可若是你们十六疆助我守住楚都,十六疆需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
这道理白渊当然明白。
但更加明白另外的道理,一个没有展露修为的洛阳尚且能将十六疆打到俯首,而今修为冠绝,麾下魔修如云,要想对付更是难如登天。
“万一守不住呢?”白渊问道。
“真到守不住的时候,白疆王再抓我去向洛阳投诚也不算迟。”
李仙书轻飘飘说道。
态度却是异常之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