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一事又回归正轨,一整套流程结束已经是晚上了,而苏挽意也成功被选做圣女。
原来在今日早晨,苏挽意拿到那枚寒玉蚕丝羊脂玉佩时便发了问题。
这两枚玉佩从外形上看是完全一样的,但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有寒玉蚕丝的玉佩中心会泛着淡黄色光芒,而另外那枚玉佩只要普通很多,灰扑扑的没有生机。
而早上在莲花圣地遇到炎梦璇,她就觉得事情不对,恐出意外,因此在仪式还没开始之前,她就先一步将玉佩换回来了。
而她迟迟没有去触碰那莲花则是因为她在飞速的想着对策。
若是她没有被选做圣女,其实问题也不大,她只需趁圣女离开中洲的那天趁机将人带走便可,只是这样一来可能会给宋家主他们添麻烦。
但她没想到的是,当她触碰到那莲花花苞时,她体内的木灵力不受控制般自动滋润着那朵莲花,让那朵莲花盛开,随后紧接着一整池的莲花都慢慢绽放了。
“挽意啊,今天幸亏你机灵,不然必然要被炎梦璇给毁了。”
“今天也算是误打误撞吧,夫人,您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明日你就要跟竺老他们一起去西洲了,这一去必然要花费数月,为娘很舍不得。”
炎舒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扮演着慈母的角色,但在苏挽意内心却毫无波澜,只是应付着。
“放心吧,夫人,等我办完事情就会立马回来的。”
“好。”炎舒禾的声音中有些哽咽,自从他们母女相认这一个月她还从未听过苏挽意叫他一声母亲,想来是还没有原谅他们。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之后,炎舒禾便离开了。这段时间她为了圣女的事情忙前忙后,每天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而苏挽意则是在思考她救苏欣韵的事情,明日一早,她们便要启程去西洲了。
第二日。
晨曦初破,金芒遍洒中洲,将繁华长街镀上一层璀璨光辉。
红毯铺地,宛如一条蜿蜒的赤龙,自苏家延伸至城门外。
圣女的座椅由八匹毛色纯白、高大健壮的灵马拉乘,车身装饰得金碧辉煌,雕龙画凤,尽显苏家的奢华与威严。
身后跟着一小支队伍,都是恭送圣女的修士。而炎舒禾给苏挽意安排的一名渡劫修士正是之前抓苏挽意去苏府的那人,只不过这名渡劫大神一直都跟在队伍后方,远远保护着苏挽意。
按照流程,整支队伍需在中洲城内的主街上游行,最后才离开中洲城,坐上飞舟前往西洲。
苏挽意坐在车内,看着苏家主和炎舒禾等人在队伍后方目送,而宋家主一行人早已离开,见时机成熟了。
于是她通过传送阵回到了苏家先前炎舒禾禁足她的那个客房内,再通过先前布置好的阵法闪身来到暗牢之中。
这一层的暗牢如她之前所见,目前只关押了苏欣韵一人。
想必当日炎舒禾将她与苏欣韵关到同一层,其实是想置她于死地的,依照炎舒禾的性子被关到这一层的人,基本都不会活着出去。
然而后面确认了苏挽意的身份之后便对苏挽意放下戒备了,这也让她有机可乘。
当苏挽意见到苏欣韵的时候,苏欣韵整个人都处于昏迷状态。
只见苏欣韵的手腕与脚踝上都各自钉了三颗锁灵钉,以防止苏欣韵逃跑。
锁灵钉四周都包裹着厚厚的血痂,不忍直视,而苏欣韵整个人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仅仅一口气吊着。
苏挽意立即使出一个净身诀将苏欣韵换上了一件素净的衣服,让她看起来不至于太狼狈。
当苏婉意试着拔出锁灵钉时,却发现由于时间太久,锁灵钉与她的血肉已经生长在一起。
苏欣韵也被疼醒,但她没有出声,仿佛早已经麻木了。
“娘……娘亲,别怕,我救你出去。”
“你……”
苏欣韵由于长时间没有说话,此时喉咙已经完全不能发出声音。
苏挽意见不能将那锁灵钉拔起,只能先将苏欣韵带走,随后再想办法。
随后便将苏欣韵送入了空间之中,而苏欣韵见到自己被救,整个人放松下来,也晕睡了过去。
“这炎舒禾简直不是人!”施宜气愤的说道。
“你们帮我照顾好娘亲,她现在太虚弱了。”
苏挽意看了看这个暗牢,她原本想一把直接烧了,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随即她又通过阵法原路回到苏家客房之中。
她所设置的本就是双向传送阵,只要有一方的传送阵被销毁,那么阵法也就成了废阵,便不能使用了。
待她将阵法抹去之后,又通过空间术法瞬移回到了轿辇之中,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完成了。
竺老只感觉四周有一瞬间空间波动,但转念一想根本不可能,便也就没再多想。
一队人马很快就出了中洲城,换上了前往西洲的飞舟。
而苏挽意作为圣女,自然想有一个宽大独立的飞舟隔间。
“圣女,此次前往西洲,路途遥远,大约需月余时间,若圣女有何事皆可吩咐我们。”
“好的,竺老,您也好生休息吧。”
为了防止意外,她进入隔间之后便搭建了一个灵力防护罩。
而队伍之中苏家的送行的人也都在目送圣女上飞舟之后回去复命了,先前那位渡劫期大神则一直在后方以不被发现的距离跟随着。
苏文毅在确认安全之后便立即闪身进入到空间。此时苏欣韵的情况已经比最初好了不少,但依旧十分虚弱。
苏挽意将她放入洗濯池之中,当初苏婉儿走火入魔,月华真君便是将她放入洗濯池之中疗伤的。
果然,洗濯池的灵水将苏欣韵包裹,一遍遍冲洗着苏欣韵身上的伤痕。
再加上苏挽意给她输送灵力,空间内十天过去,苏欣韵才缓缓转醒,身上较轻的伤口都已经彻底恢复,只留下一些暗伤。
苏挽意看着虚弱的苏欣韵,有那么一丝的心酸。
这又让她想起了她在现代的娘亲,她们二人也有些相似,但苏欣韵更像苏挽意现代娘亲年轻时候。
“你是……?”苏欣韵看着苏挽意的脸,有些不敢置信。
“我是苏挽意,娘亲,是宋夫人他们带我来中洲找您的。”苏挽意努力想让苏欣韵回忆起她熟悉的人来。
“宋夫人……?”苏欣韵反应有些迟钝,也有些迷糊。
“就是……慕容紫卿!”苏挽意才反应过来木紫卿已经改了姓了,或许这些她也记不清了。
“原来是紫卿啊……”
“你……已经这么大了,是娘亲没用……”
苏欣韵的声音有些沙哑和哽咽,她没有怀疑苏挽意的身份,甚至是之前在暗牢之中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她便凭直觉认出了她来,但她不能说,也不能唤她。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这些年还好吗?”苏欣韵仿佛有很多话都问不完,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因为被关太久,饱受折磨,修为也大大跌落,目前只有渡劫期修为。
“我是通过秘境无意之中来到了这里,这些年过得还好 娘亲不用担心。”
苏挽意也不意外苏欣韵会知道她不是玄天大陆的人,或许当年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将她送入了天玄大陆,但这些她也不会现在就问,因为对于她来说知不知道都已经无所谓了,但有一件事情她得弄清楚。
苏挽意只一句话概括了,但这在苏欣韵听来确不是那么轻松,苏挽意一人在下界,这些年必然是遭受了些苦楚的。
“娘亲,你先在这里好好养伤,等你身体再恢复些,我便将你体内的这十二颗锁灵钉取出来。”
“好。”苏欣韵自从醒来便一直慈爱的看着苏挽意,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一般。
如今她也不能贸然将苏欣韵带出空间,而空间内灵气充裕,应有尽有,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而这段时间苏挽意一直待在空间之中陪着苏欣韵,空间内整整半年过去,苏欣韵的身上的伤都养得差不多了。
而苏挽意也准备好了为她拔去锁灵钉所需的药材,因为这里并没有能够完全屏蔽痛觉的药,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一些痛苦,大部分疼痛都需要扛过去。
为了在最大程度减轻苏欣韵的痛苦,所以苏挽意将能够止痛的药材都用上了。
那锁灵钉已经完全同血肉连在一起,就像是后天生长起来的骨头一般。
但又与骨头不同,因为毕竟属于异物,并且有锁灵钉在身体内,便不能使用灵力,即使是大乘期大神也同普通凡人一般。
苏挽意动用灵力,将第一颗手上的锁灵钉包裹住。
“没事,你只管取就是了。”苏欣韵看着苏挽意满脸的担心,安慰着她。
苏挽意见此也不再扭捏,直接干脆利索的将锁灵钉抽出。
在抽出的瞬间鲜血和灵力手腕处的血窟窿中冒出。
苏欣韵痛得双眼发黑,瞬间冷汗打湿了衣裳,但却没有哼一声。
苏挽意心疼极了,看着那被拔出来的锁灵钉上还带有小块血肉,那疼痛可想而知。
“你挺住,熬过去就好了,坚持住!”苏挽意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她越是墨迹,苏欣韵所遭受的痛苦便要多一分。
“好。”苏欣韵此时的语气已经微弱了许多,使不上力气了。
说时迟那时快,苏挽意直接一口气将剩余的十一颗锁灵钉同时拔出。
瞬间鲜血浸湿了四肢出处白衣,苏欣韵则是直接被痛晕过去。
苏挽意不敢磨蹭,从空间之中取出玄冰玉露,敷至四肢。
只见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瞬间恢复如初,随后又将苏欣韵放入提前准备的药浴之中,为她洗去全身的汗水与污渍,并且喂她吃下补充气血和灵力的丹药,最后整理完一切,才将人放入空间之中好生修养起来。
苏家
“夫……夫人……暗牢之中那那人不见了……”丫埋头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是一直为炎舒禾取血的那丫鬟,之前苏挽意在暗牢之中还见过。
“什么!?好好的人怎么不见了!你们仔细找了没有,人肯定跑不远!”
炎舒禾仿佛遭到晴天霹雳,那人已经被关了几千年了,从刚开始严防死守,日夜看管,到后来发现根本无人在意她死活,根本没有人发现得了她,她又有锁灵钉封锁住灵力,根本不可能逃脱,因此看管便松了很多,但没想到突然有一天人居然不见了。
“找……找了,但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人就像……就像凭空消失了。”
丫鬟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负责取血,而她也知道那血必然不一般,以前炎舒禾每日都要喝一杯那血,而这一个月因为忙于选拔圣女一事,所以只是隔三差五想起来才会喝一次。
这两天将圣女送走,她才闲下来要好好补补身体,便命人去取血,但没想到人却丢了。
“府中这两日可有异常?或是什么奇怪的人来过?”
“回夫人,除了前段时间炎小姐来过之外,便是是那圣女了……”
“不可能是圣女!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炎舒禾本想直接略过炎梦璇,因为炎梦璇压根不知道暗牢的位置,但……她也不确定会不会是因为圣女一事,让这个侄女记恨上了自己。
“那宋蔺二人呢?他们如今在哪?派人去查!”炎舒禾很快便想到了木紫卿。
虽然木紫卿隐姓埋名嫁给了宋蔺,成了一洲之主,但她可是一直都记得这人的,只不过这几千年来两人都安分守己,她也不能拿这二人如何。
不一会便有侍卫回来禀报:“回夫人,宋家主在三日前便已经匆忙离开中洲了。”
三日前正是圣女选拔的当天,炎舒禾回忆着当天的情形,当日宋蔺二人还给苏挽意作证,当时还在场,那便是这之后,许是趁着当晚她在忙着圣女上任的事情!一定是这样,当时苏挽意一直都跟她在一起,所以那两人救走了苏欣韵,便当晚连夜离开了!
仿佛一切都已经理顺,炎舒禾一掌便拍碎了扶椅,怒斥道:“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