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带着他们走进村子的时候,西边的太阳就像个没什么力气的老人,已经快要落山了,只剩下一小点还恋恋不舍地露着脸,那点余晖把天边染得一片橙红,就像一幅被火烧着了边儿的画。
这个村子啊,真就像是从古老的画卷里原封不动地搬出来的一样。
一眼扫过去,村里的房屋建筑和他们在图片上瞅见的那是几乎没差,到处都散发着浓浓的中式气息。村子里的小路就像一条条调皮的小龙,蜿蜒曲折地盘踞在大地上,全是青石板铺成的。这些石板可有些年头了,岁月在上面乱涂乱画,留下了一片片斑驳的痕迹,好多石板的边缘呢,也被来来往往的人啊、牲口啊给磨得像鹅卵石一样圆润光滑。
那些房屋大多是木质结构的,飞檐斗拱就跟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翘得高,雕梁画栋那叫一个精致。
你看那翘起的房檐,活脱脱像飞鸟展开的翅膀,随时准备飞走似的。檐下的木雕更是绝了,精致得不像话,花鸟鱼虫就跟被神仙点了魔法一样,栩栩如生的,感觉下一秒就能从木雕里蹦出来。墙壁是厚实的青砖一块一块砌起来的,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砖头缝里都长满了青苔,就像给这些老房子穿上了一件绿莹莹的衣服,添了那么一抹淡淡的绿意。
有些屋子的大门上还贴着春联呢,不过颜色都褪得差不多了,就像个没了精气神的小老头。
那纸张在风中晃晃悠悠地飘着,好像在有气无力地诉说着以前过年时的热闹和喜庆。院子里的树木也不安分,树枝伸出老长,越过围墙,在小路上投下一片片阴影,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偶尔还能瞧见一两个石磨在角落里待着,灰扑扑的,像几个沉默寡言的老家伙,静静地看着这个村子起起落落。
大多数人看到这原汁原味、醇厚的中国风建筑,那眼睛都放光,嘴巴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一个劲儿地夸赞。
队伍里时不时就爆发出惊呼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天花乱坠的夸奖。大家都跟丢了魂儿似的,沉浸在这独特的建筑风貌里,就差没对着这些房子磕头拜师,大喊一声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 太安静了点?”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中式美学的魅力,跟中了邪似的不能自拔的时候,穆沉言冷不丁地打破了四周的沉静。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不确定,音量也不大,可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就像被人按了静音键一样,所以他这一嗓子就像在空荡的山谷里喊了一嘴,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穆沉言这话一出口,大家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有茫然的,有惊讶的,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像一群找不到路的小呆瓜,面面相觑。
没错,还真就像穆沉言说的那样,这地方安静得有点邪乎。
你想啊,这村子里绿树成荫的,按常理说就算没有鸟儿欢快的歌声也就罢了,可这大夏天的,正是蝉扯着嗓子瞎叫唤的时候,怎么连个蝉鸣声都没有呢?
要说这傍晚了,鸟儿都归巢睡觉去了,蝉也累得不想叫了,可他们刚刚一路走进村子的时候,发现村子周围有不少水田呢。夏季可是蛙类繁殖的旺季啊,那些青蛙就像一群精力过剩的小喇叭,应该到处呱呱叫才对,可这儿呢,连根蛙毛的动静都没有。
除了刚刚穆沉言说话的声音和他们自己制造出的那点声响外,这地方就像个被施了魔法的死城,好像没有任何活物存在了!
这一下,刚刚还跟打了鸡血似的众人,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 —— 蔫了。
那些正围着人家门柱子研究得热火朝天,恨不得把脸都贴上去的人,就像被烫着了一样,立马收手。大家也顾不上欣赏美景了,什么中式建筑美学,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管刚刚在干啥的,都跟被鬼追着似的,一下子蹿回到人群里,紧紧地背靠着背,就像一群被吓破了胆的小鸡仔,怂兮兮地四处乱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所有人瞬间就变得相当老实乖巧,整个村庄呢,又恢复了它之前那种死一般的静寂模样,好像刚刚那些喧闹夸赞声都是一场幻觉。
这时候,队伍里胆子稍微大一点的王大力,咽了咽口水,小声嘀咕道:“这地方不会是被诅咒了吧?”
他这话一出口,就像一颗小石子掉进了平静的湖面,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氛围里却格外清晰。周围的人听到这话,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仿佛一股冷空气突然钻进了衣服里。
“你可别瞎说啊,哪有什么诅咒。”
陈运给了王大力一巴掌,对四周被王大力吓到的众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故作镇定地说道,可他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大家虽然都想给自己壮壮胆,但那股子不安就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怎么压都压不住。
刘健作为领队,这个时候也有点慌了神,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大家别自己吓自己了,可能村民们都去忙别的事情了,我们再往村子里面走走看看。”
说完,他带头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一步,那姿势就像在走钢丝一样,又紧张又滑稽。其他人虽然心里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紧紧地跟着他,就像一群跟着鸭妈妈的小鸭子,只不过这群小鸭子现在是又害怕又好奇,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