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悻姑姑,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被落了面子,赵和宁的脸色格外难看。
秋悻姑姑淡声解释:“和宁郡主,的确是太后召见曲三姑娘。”
“可是她冲撞了本郡主。”赵和宁咬牙切齿。
现在这么多人在看着,若是自己真让曲锦书走了,她的脸面往哪放。
拖的时间越来越长了,秋悻姑姑也开始没了耐心。
她语气微冷:“和宁郡主,人我先带走了,您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和太后娘娘说的。”
“本郡主如何与皇祖母说!”赵和宁语气气恼极了。
皇祖母这段时间一直身体抱恙,她已经好久未能见她了。
但秋悻姑姑并不理会,她只想将曲锦书带走。
“曲三小姐,请。”
就这样,她当着赵和宁和其他人的面,带走了曲锦书。
贺悦心不甘心曲锦书就这样躲过一劫,所以她忍不住问赵和宁:“郡主,您当真就让曲锦书这样走了?”
“闭嘴!”
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听到贺悦心这话,赵和宁就感觉对方在讽刺她。
她转身,一巴掌打过去。
那锋利的护甲,在贺悦心的脸颊上划出了严重的血痕。
“我的脸!”摸到自己的脸颊上有血,贺悦心惨叫起来。
蠢货!
赵和宁骂了一句,便转身上了马车。
这边,沈澜舟眉心紧皱:“奇怪了,太后为何突然召见曲锦书?景行,是你去搬的救兵?”
“不是本王。”赵景行沉声开口。
不是景行?
沈澜舟猛地抬头,神色严肃极了。
那太后找曲锦书所为何事?
……
太和殿。
曲锦书到了门口,正好碰到其他宫的宫女。
“秋悻姑姑,这是高贵妃宫里的宫女,高贵妃让她们来给太后娘娘送安神汤。”
太和殿的宫人赶紧给秋悻姑姑说明情况。
秋悻姑姑冷淡道:“贵妃娘娘有心了,不过太后近来精气神已好了不少,不需要什么安神汤。”
“可这是我们娘娘特意让人找的药方,说是一定要将药送给太后娘娘,若不然就让奴婢等人进去……”
高贵妃的宫女眼神忍不住往太和殿里瞥去。
她们似乎很想踏入太和殿。
秋悻姑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给了旁侧的太监一个眼神,他们便将那些宫女给拉开。
“太后娘娘身体不适,皇上已下令,免了六宫的请安。”
“前些日子,贵妃娘娘借着要给太后娘娘请脉的由头,几乎将太和殿给包围了起来,因为此事皇上已罚了不少人。贵妃娘娘还想再犯一次错吗?”
秋悻姑姑开始警告她们。
听得那几个宫女不敢再多待,赶紧行了礼就离开。
曲锦书在旁边看着,神色微妙。
前段时间,十五皇子赵钦出事,高贵妃怀疑赵景行,故而准备对景王府动手。
避免太后插手,她派人围住了太和殿,不准有人通风报信。
此举冒犯了太后娘娘,为此禁足了她半个月。
这对一直深受帝宠的她而言,已是不小的惩罚。
可现如今,高家已经不盯着赵景行了,为何高贵妃还关注太和殿的情况。
方才那几个宫女,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给太后送安神汤是假,替她们主子来试探太后的情况是真的吧。
还有,掌管六宫的明明是皇后。
她也一直与高贵妃不对付,但为何那为何在太后的事上,她毫无干涉之意。
当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曲三姑娘,这边请。”
秋悻姑姑提醒曲锦书。
她语气微冷:“曲三姑娘,我之前小看你了,居然知晓太后的秘密。”
曲锦书一副真诚的模样:“秋悻姑姑言重了。我只是比旁人善于观察,所以可以发现太后的病情。”
“你看出太后身患不治之症,还斗胆送来药方。这胆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过,有胆量是好事,千万别有不该有的心思。”
秋悻姑姑侧眸看着她,意有所指。
“秋悻姑姑提醒得是。”曲锦书继续低眉顺眼回答。
太后一直不见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身体不适!
她是得了不治之症,根本没几日的活头了。
可谁都没想到,曲锦书胆子居然那么大,居然敢写信入宫,说她知晓太后的病情,还送来药方。
传信入宫,可不是简单之事。
但之前,见她将景王照顾得好,景王又十分黏她,所以太后就给她一个特权。
那就是她可以随时将景王的情况写入信中,然后将信放到京城的一个点心铺。
太后嗜甜,格外爱吃那家点心铺的糕点,御膳房的人又做不出那个味道。
所以每隔几天,太和殿便派人出工去买点心,顺便取信。
“那点心铺本来是为了传景王的消息的,没想到倒是行了你的方便。你是不是早在被太后安排到景王府的时候,就在等这一天了。”
秋悻姑姑又似不经意地试探了一番。
但曲锦书却用清澈的眼神看着她,语气无辜:“我只是觉得,有捷径就要利用而已。”
见试探不出什么,秋行姑姑也不再多问了。
终于到了殿内,曲锦书闻到了一股很臭的药味。
见屏风后面有人影,她便上前行礼:“锦书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喝了一口药,感觉气顺了,她将碗给放下,冷幽幽地问:“你懂医?”
曲锦书低头,用诚恳的语气回答:“回禀太后娘娘,臣女不懂医术。只是觉得那日见您的面色有异样,特别像是民女幼时所见的婆婆身患之症。”
“不懂医术,你竟敢给太后送来药方子?曲锦书,你好大的胆子!”
秋悻姑姑皱眉,她用不善的眼神盯着曲锦书。
一开始,见她如此气定神闲,她还以为她医术不俗。
没想到,她是半点都不懂啊。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