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十分犹豫不决:“宸妃粗鄙不堪,本宫怕是也劝不动她。”
愉嫔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娴妃娘娘,您有协理六宫之权,您怕什么?”
富察皇后也有着自己的算计:“娴妃,皇上让你协理六宫就是为了给本宫分担六宫之事,如今轮到你出马了,你却推三阻四,你当初为何要接过协理六宫之权?”
愉嫔趁热打铁:“娴妃娘娘,此事是宸妃不占理,您与她同为妃位,皇后娘娘也站在您的背后,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由您出面,训诫宸妃一番,自此之后,宫里谁敢不服您?”
富察皇后不停地鼓动娴妃,希望她能出头:“若非本宫身为中宫之主,不适合与底下的嫔妃纠缠,本宫也不会派你过去。娴妃,你可得抓住机会。”
娴妃立刻下定了决心:“臣妾明白了,多谢皇后娘娘。”
……
景仁宫。
“来人!”栀瑶唤了一声。
姚佳嬷嬷等人立刻推门而入:“娘娘,您有何吩咐?”
栀瑶直接问道:“本宫今日吃剩得早膳去哪了?”
姚佳嬷嬷答道:“大部分都赏给底下的奴才了。”
栀瑶不甘心,又问了一句:“你们吃剩得东西呢?”
姚佳嬷嬷不明所以:“全都倒到泔水桶里了,等过一会儿就会有管领处的杂役推着车子过来领走,然后集中处理。”
栀瑶立刻吩咐:“赶紧把泔水桶提到院子里,再去小厨房把所有水桶都提过来,往泔水桶里面多加一些井水,再加一些土石瓦砾,树叶子草叶子什么的,还有你们这些宫女用过的月事带,再把碳盆里的炭渣子,小厨房里面的草木灰等等的,反正把你们能找来的脏东西,没用的东西全给本宫扔进去,混合在一起,准备个十来桶就差不多了。”
姚佳嬷嬷大惊失色:“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栀瑶并未隐瞒:“待会儿恐怕会有恶客上门,本宫自然要好好招待她们。”
兆佳嬷嬷瞬间反应过来:“您是说有人会来找咱们的麻烦?”
栀瑶颔首:“不错。”
兆佳嬷嬷心中一急:“是哪位主子?”
栀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揶(ye)揄道:“怎么?你们又想临阵脱逃?”
兆佳嬷嬷和姚佳嬷嬷等人连忙表起了忠心:“娘娘放心,奴才等人绝无此意。只要来的人不是皇上和太后,您让奴才等人干什么,奴才等人就干什么。”
栀瑶淡然一笑:“放心好了,只是一个妃和一个嫔而已。”
一众奴才瞬间松了一口气:“奴才等人,这就下去准备。”
一个妃,一个嫔,在如今的景仁宫的众多奴才眼里,确实不算多么厉害。
因为自家主子先前大闹长春宫,连皇后都得罪死了,结果照样分毫不损,甚至还直接被晋升为了四妃之一。
这样惊人的圣宠,就是他们这些奴才最大的底气。
没过一会儿,方圆就来汇报说是栀瑶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干得不错。”
栀瑶立刻夸奖了几句:“记得把那些泔水桶全部藏在大殿之外的柱子后面,再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随时待命。只要待会儿本宫一声令下,就让他们把这些加了料的泔水泼出去。”
“嗻。”方圆领命而去。
又过了一会儿,来福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娘娘,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娴妃和舒嫔正在宫外求见。”
栀瑶冷哼一声:“让她们在外面好好生等着,记得把门关紧,别让她们闯进来了!等足半个时辰之后再放她们进来。”
“嗻!”来福得令。
半个时辰过后,栀瑶方才将手搭在方圆腕上,扭着腰肢,一摇一摆地从内殿走了出来。
娴妃和舒嫔二人竟然真的在景仁宫之外等了半个时辰,最终才进入了景仁宫。
二人面沉如水,尤其是舒嫔,更是气鼓鼓的,嘴里甚至还在骂骂咧咧。
她们在等了不到半刻钟之后就想要强行闯进来。
幸好栀瑶有先见之明,把宫门给堵上了,她们在外面拍了半天的门,也没人搭理她们。
把她们都快气炸了。
栀瑶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二人:“你们两个为何非要见本宫?”
舒嫔一肚子是火:“宸妃!你太过分了!竟敢让我们苦等半个时辰!”
栀瑶将弯月细眉向上一挑,一双明亮的眸子寒光闪烁,显得凌厉万分:“舒嫔,这是你该跟本宫说话的态度吗?一个小小的六嫔,见到本宫这位四妃,竟然还敢你啊我啊的,是不是没读过宫规?在本宫面前,你要自身臣妾,称呼本宫为娘娘,懂吗?”
这番话让舒嫔莫名觉得熟悉,她心里十分的不服气,但一时却难以反驳。
栀瑶又瞪了娴妃一眼:“娴妃,宫里人都说你注重规矩,你就这么亲眼看着跟你一起过来的舒嫔对本宫不敬?晚间皇上过来的时候,本宫可得跟皇上讲一讲你们两个人的‘英姿’。”
娴妃立刻给舒嫔使了个眼色。
舒嫔咬了咬牙,一脸的不情不愿:“臣妾给宸妃娘娘请安了。”
栀瑶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舒嫔的机会:“入宫都两年了,还不通礼数,平时都在干什么?怪不得一直只是一个六嫔,真是废物!”
舒嫔被气得三尸暴跳:“你!”
栀瑶强势将舒嫔的话打断,毫不客气地讥笑道:“你什么你?本宫昨日是不是说过,只要本宫想封妃,随时随地都可以封妃,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只会原地踏步。”
舒嫔又羞又恼,脸上通红一片。
其实她是两年前才入宫的,只花了六天,就从贵人升为了嫔位,这已经非常厉害了。
贵人到嫔位是一个分水岭,其实嫔位到妃位也算是一个分水岭,在没有子嗣和资历的情况之下,哪怕是乾隆这种对位份卡得不是很严的皇帝,也是没有那么容易迈过去的。
娴妃看不下去了:“宸妃,嫔妃晋封之事自有皇上做主,岂容旁人随意置喙?”
栀瑶满眼不屑:“娴妃,你在得意什么?本宫没有说你是吧?伺候皇上都快十年了吧!怎么一直只是一个四妃,为何不能往上再升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