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皇后连忙解释:“皇上,臣妾并非是贪恋权势富贵之人,只是臣妾的一举一动都被前朝后宫关注,一旦臣妾失了宫权,不知会引起多少不必要的猜测。”
“朕再容忍你最后一次,你也别说朕不念旧情,除了宸妃以外,后宫之事,你依旧有着绝对的权威!但在宸妃面前,你也不要摆什么中宫之主的架子,宸妃与旁的嫔妃不同,她是朕的心上人!朕警告你,宸妃不是你可以动的!”弘历下了最后通牒。
他在瞬息之间就想到了怎么为栀瑶将利益最大化:“而且不止你不许动宸妃,其余人也不行!自此以后,但凡宸妃出了任何差错,无论是谁主使,朕都要找你麻烦!若有下次,不只是宫权不保,代价一定是你承受不起的!你可听明白了?”
“臣妾…臣妾领旨,谢主隆恩!”富察皇后抹了一把眼泪,转身便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弘历的声音又突然传了过来:“对了,皇后,以后你就把东耳房让出来吧!有时候朕需要宸妃在养心殿伺候朕,宸妃不是普通嫔妃可以相提并论的,若是让她在东西围房侍寝,实在是太委屈他了。”
“皇上!您说什么?您……”富察皇后闻言,猛然转头,她脸上的神色显得十分狰狞,看样子是想要再与皇帝据理力争一番。
但可惜她今日受的刺激太大,脑部供血不足,刚刚又受了一次刺激,自从端慧太子去世之后,她的身体就不怎么好了,连番打击之下,她整个人眼前一黑,霎时之间便晕厥了过去。
吉祥和如意惊呼:“皇后娘娘!”
弘历愈发心烦:“赶紧带皇后回去,别让她倒在朕这里碍眼。”
吉祥和如意同样满眼含泪,对于皇帝的无情,她们今日才算是有了切身的体会。
但面对皇帝,她们不敢有丝毫的嚣张,只能忍住心中的悲愤,架着富察皇后狼狈地走出了养心殿。
栀瑶目光十分凌厉:“舒嫔,你的靠山都倒了,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舒嫔顿感心惊肉跳,听着栀瑶的声音,犹如妖魔的低语,令她惊惧不已。
弘历似是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宸妃让你给她行礼,你没听见吗?你怎么学得规矩?”
舒嫔连忙双膝一弯:“臣妾参见宸妃娘娘,宸妃娘娘玉体金安。”
栀瑶居高临下:“你与皇后非要求见皇上,所为何事?”
舒嫔此刻自然不敢继续告状:“臣妾…臣妾……”
弘历瞬间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宸妃在问你话,你支支吾吾做什么?”
舒嫔叩首:“皇上恕罪。”
栀瑶冷笑:“舒嫔,你是不是想来告本宫一状?身上的泔水洗干净了吗?”
弘历望着舒嫔,一脸的嫌弃:“给朕离远一点!别凑这么近。”
舒嫔倍感屈辱:“皇上!臣妾…臣妾……”
弘历连声质问:“谁允许你擅闯景仁宫的?又是谁允许你对宸妃不敬的?”
舒嫔急忙开口辩解:“臣妾没有,臣妾只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与娴妃姐姐一起去……”
弘历怒声呵斥:“放肆!朕问一句,你竟敢顶撞两句!即刻给朕滚回你的储秀宫,罚抄千遍《女训》!”
“皇上恕罪!”舒嫔浑身一抖,被吓得六神无主。
弘历看都不看她一眼:“李玉,去把舒嫔的绿头牌给朕撤了!她没抄完《女训》之前,都不许再放上来。”
舒嫔大惊失色:“皇上……”
弘历愈发愤怒:“还敢顶嘴!给朕跪在养心殿外,好生反省!跪到日上中天再回去!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你就别再做储秀宫的主位了。”
舒嫔欲哭无泪:“臣妾领旨。”
栀瑶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舒嫔,本宫告诉你,这一回你运气好,本宫只找到了泔水,下一回,本宫一定往你头上浇金汁!”
金汁,就是粪水。
舒嫔被吓得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不!不要!”
乾隆刚伸过手拿起一枚点心,闻言心里直犯恶心,她连忙扔了回去:“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膈应人?是不是在故意跟朕作对?这里是皇宫,不是什么农家大院,不要弄得和民间一样!什么泔水,什么金汁,以后都不许再提了。”
栀瑶瞪了舒嫔一眼:“还不给本宫滚出去!”
舒嫔瞬间落荒而逃。
栀瑶复又露出一抹笑容,坐到了弘历旁边:“陛下恕罪,臣妾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话了。”
弘历盯着栀瑶:“朕有时觉得你很愚蠢,有时又觉得你的心机很深,你专门泼了娴妃和舒嫔一身泔水,是不是想要直接断了她们的恩宠?”
栀瑶自然不会承认:“怎么会呢?陛下误解臣妾了。”
弘历冷哼一声,伸手捏住了栀瑶的下巴:“以后朕若是翻她们的牌子,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她们曾经被你泼了一身泔水,朕还怎么下得去嘴?脸长得这么美,内心却如此狠辣,你可真是够恶毒的。”
栀瑶将弘历的手拍开:“皇上既然怪罪臣妾,那以后就不要再召臣妾侍寝了,这样不就扯平了吗?”
弘历最终只能无奈妥协:“以后谁若是得罪了你,无论是罚跪还是如何,朕都依你!但你不许再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整治她们,一旦传出宫去,让那些王公大臣怎么看朕?又怎么看你?”
栀瑶笑意盈盈:“臣妾谨遵陛下教诲。”
弘历紧接着道:“东耳房是先前皇后让人布置的,想来你应该不喜欢,待会儿你去朕的库房里挑些陈设摆件过来,让你座下的内管领带人过来布置一番,以后你侍寝之时也能更加舒坦一些。”
栀瑶反问:“难道只有臣妾一个人舒坦吗?”
弘历一把将栀瑶扯进怀里:“少废话!朕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有区别吗?你怎么这么矫情?非要呛朕是吧?那就让东耳房维持原状!改天朕就让皇后回来。”
栀瑶顺势靠在了弘历的肩上:“皇上~臣妾不过是说笑一二,您怎么就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