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京城的路那么长,那么远。”
“本以为来到京城就可以生存下去,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只是我想多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是胡诌,我们这面黄肌瘦的样子,连城门都进不去。”
“我那可怜的母亲啊,本就是吊着一口气来到了京城,眼见仍是生存无望,精气神也垮了下去,这一垮,就再也没有起来,我们甚至没钱给母亲买一口薄馆。”
“看门的侍卫觉得父亲是成年男子,不让进城,只让我和妹妹进城,我和父亲商议下,我进城卖身葬母,留下父亲和妹妹看守着母亲的尸身。”
“因为我过于瘦弱,在城中一日,都没人愿意买下,正当我狠心咬牙准备朝着青楼里进,用我自己来换一家生活的时候,遇见了琴默姐姐。”
“她问我的情况后,当下便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我,我让她等我回去将银子给家人后,就去曹府做工。”
“她摇了摇头,告诉我眼下京城虽然尚未被灾情过多波及,但日子也是紧巴巴,实在是没有再添一个家仆的打算。”
“我出城去寻找父亲和妹妹,却发现父亲和妹妹不知去哪里了,甚至连母亲的尸身也不见了。”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回去找了琴默姐姐,想先要把银子还给琴默姐姐,琴默姐姐没有收下,还给我指了一条路,就是普明寺。”
“没想到,后来琴默姐姐竟然入了宫,我在普明寺为她祈福,祈祷她在宫中平安顺遂。”
“却不曾想,琴默姐姐却香消玉殒了。”
一旁言溯已经是瞠目结舌,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师父,除了女子身以外,还有这么离奇的故事。
曹琴默也是想起来这件事了,她也没想到,上辈子无心插柳,竟然还有这一缘分。
“幸亏琴默姐姐留下了一个公主,但是只可惜,我无法向温宜公主全部相告。”
“如今琴默姐姐尚有一缕芳魂,若是温宜公主心中持续牵挂着,我与温宜公主同时为琴默姐姐祈祷十年,无论是用我的生命和温宜公主的生命,寻找一个机缘,或许琴默姐姐还有再来一世的机会。”
未等曹琴默再次震惊,五光十色的光芒再次亮了起来。
仍然是破尘大师的禅房,但是破尘大师和温宜公主的面容,已经是十年之后了。
“阿弥陀佛,公主殿下,如今十年过去了,您还未忘记襄嫔娘娘吗?”
“大师这话倒是打趣我了,这可是我的额娘,生我之人,如何能忘呢?”
“阿弥陀佛,如今若是让您用生命去换襄嫔娘娘再来一世的机会,您可愿意?”
温宜只当面前的破尘大师是在玩笑,微笑着摇了摇头。
“大师说笑了,用我的生命去换额娘再来一世,我又怎么会不愿呢?只是,哪有机会呢?”
“阿弥陀佛,公主殿下,您真的愿意吗?”
温宜听见破尘大师略带质疑的语气,这下有了几分怒气。
“大师这是何意?额娘生我养我,我只叹未有机会回报额娘,若是有任何机会,本公主定然是万所不辞,大师又何必质疑?”
“阿弥陀佛,公主殿下愿意就好,贫僧便可放心告诉公主殿下了,如今确实有一机缘,需要公主以生命为代价,换得襄嫔娘娘再来一世。”
“大师所言如实吗?!机缘在哪里?!什么时候可以让额娘重来一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