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
桌上摆满小厨房精心烹饪的佳肴。
爱新觉罗·璟宜洗完手,乖乖地坐在桌子旁边等候曹佳琴默。
曹佳琴默刚刚坐到桌子旁边,灵心一脸焦急,走了进来,“娘娘,不好了,二阿哥在缬芳殿,病情突然加重了。”
“怎么回事?!”曹佳琴默放下了刚拿到手中的筷子,急忙起身,“备轿!即刻赶往缬芳殿!灵心,你去将杨太医请过来!”
“额娘!我也要去看二弟!”爱新觉罗·璟宜也是一骨碌从凳子上跳下来,喊住了曹佳琴默。
曹佳琴默略略思索,也就点头同意了,“雨花,将公主带上,即刻赶往缬芳殿。”
“是。”
承乾宫众人知道二阿哥在自家娘娘心中的份量,于是匆忙按照吩咐四散而去。
不出片刻,曹佳琴默就赶到了缬芳殿。
此刻,爱新觉罗·弘历也得了消息,也来到了缬芳殿外面。
“臣妾(儿臣)参见……”
曹佳琴默和爱新觉罗·璟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爱新觉罗·弘历伸手打断,“免礼,琴默和璟宜也是得了消息赶过来的吗?”
“回皇上,正是,臣妾忧心永琏,璟宜亦是,就即刻赶了过来。”
“嗯,”爱新觉罗·弘历点了一下头,算是满意,“快快跟朕一同进来。”
富察·琅嬅跟高曦月两人得到消息更早,此刻已经站在了爱新觉罗·永琏窗前。
“不必行礼了,永琏如何?”爱新觉罗·弘历拦住了准备行礼的几人,语气中尽是关心,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怒火,“伺候永琏的人何在?究竟怎么回事?”
齐汝跪到了爱新觉罗·弘历面前,“回皇上的话,今日二阿哥屋中的窗户没有关紧,秋日芦花纷飞,二阿哥吸入了芦花,导致呼吸困难,一时昏厥了过去。”
“永琏现在如何?可还有事?”爱新觉罗·弘历脸上布满焦急,“永琏的病情已经是反复了这么久,怎么还是如此?!”
齐汝将身子埋得更低,“若是好生将养着,或许……”
齐汝不敢朝下说去,脸颊两侧已经流下了汗珠。
“或许什么?”富察·琅嬅看着齐汝的这个样子,顿时都有些站不稳,好在一旁的高曦月急忙搀扶住了他,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或许……还能……”齐汝只觉得自己身上汇聚了数道目光,“或许还能活过来年冬天……”
高曦月只觉得身上一沉,扭头一看,富察·琅嬅倒在了自己身上,“琅嬅姐姐!琅嬅姐姐!”
“来人,快将皇后娘娘搀扶下去!”曹佳琴默只觉得祸不单行,自从永琏这个哮症被带出来之后,琅嬅姐姐几乎就是整个身心牵挂在了永琏身上,这个打击,对琅嬅姐姐来说,可一点都不算小。
宫人们急忙上去,将富察·琅嬅抬到一旁休息,曹佳琴默余光瞥到爱新觉罗·弘历发愣的样子,都觉得一股无名火烧上心头,发愣有什么用,发愣永琏的病症就能好起来吗?!
显然,这些话曹佳琴默也只能心中说出来,毕竟这个是皇上,还是无法直接这么骂的。
罢了,既然爱新觉罗·弘历没反应,那就自己来把控局面。
“齐太医,”曹佳琴默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齐汝,“永琏的病情,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吗?!”
“这……本来得这种病例就少,微臣根本无从下手……贵妃娘娘多言,怕是……”齐汝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大气都不敢喘。
曹佳琴默听完这话心中更是生气,目光移向爱新觉罗·弘历,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要你们何用!”
“昭贵妃娘娘息怒……”
“琴默,要不找一些民间的能人异士,他们见多识广,或许还有能够其他的办法?”高曦月走上前去,握上曹佳琴默的手,提出一个思路。
民间……
曹佳琴默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雨花,灵心还没来吗?”曹佳琴默扭头询问,她记得,梓花某一次来到承乾宫找到自己,梓花说,她自己也是偶然得知,祖父年轻的时候就是江湖名医,见多识广,许多疑难杂症都知晓一二,好似,就治疗过一例这方面的症状。
“回娘娘,想必快到了。”雨花粗略计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快到了,雨花带着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过来了杨济的声音。
“微臣见过皇上,昭贵妃娘娘,慧贵妃娘娘。”
爱新觉罗·弘历不发话,杨济也不敢起身,就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曹佳琴默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爱新觉罗·弘历,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曹佳琴默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只见爱新觉罗·弘历刚才还是站着一脸生无可恋,现在可好,坐到凳子上开始沉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思考什么老天惩罚他的想法。
曹佳琴默闭上眼,压住心中那对爱新觉罗·弘历毫无作为的不满,直接叫起,“杨太医快快起来,刚才齐太医所述,永琏的不慎吸入芦花,眼下情况并不好,你快看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杨济走上前去,伸手搭上爱新觉罗·永琏的脉搏,没有多长时间,眉头就狠狠一皱,这脉象……于是仔细再次摸了一番,片刻后,杨济心中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回昭贵妃娘娘,齐太医所言正是,二阿哥的症状,确实有些棘手。”杨济微微叹了口气,当他心中确认了爱新觉罗·永琏病状的时候,有些迟疑,他依稀记得父亲好像写过这种症状的应对药方。
若是面对着昭贵妃娘娘,他一定会无所保留,但是面对皇上,他还是有些忌惮,若是医治好二阿哥,杨家极有可能被当成发泄怒火的靶子,杨济并不敢拿整个杨家去赌。
曹佳琴默注意到杨济的迟疑,看向灵心,冲着杨济的方向挑了挑眉。
灵心立刻点头回应了一下曹佳琴默,表示懂了之后,曹佳琴默才又开口,“既然杨太医也束手无策,就先回去吧,如今,就先按照齐太医的嘱咐看护永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