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商建国以来。
都城和王畿地区虽然几经变迁。
但生活的商民,其实都是契建立商部落以来的商民后裔。
并未纳入过什么新的部落和诸侯国。
以帝辛的认知。
灭掉一个诸侯国或者部落并不难。
无非就是杀掉所有成年男性,女性和小孩为奴。
可这样,并无法达成张自在所说的效果。
北海诸侯国的人都死光了,又由谁来经营北海那块土地呢?
帝辛又想起了第一次家宴时,张自在所提到的诸侯之疾。
未来大商便是亡于诸侯叛乱。
所以,只有将诸侯之地真正纳入大商版图,将诸侯之民真正改造成大商子民,才可彻底消除亡国的隐患。
‘在儿啊在儿,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实现你所说的大一统啊’
帝辛百思不得其解,不停的瞟向张自在的方向。
他确信张自在其实知道实现大一统的方法。
可惜,张自在关于这方面的心声并没有再继续。
帝辛也不好现在就询问,以免引起张自在的怀疑。
‘以后再以考校的借口,旁敲侧击询问在儿。’
‘无论如何,孤先让闻太师稳扎稳打,一边打一边经营,尝试将北海彻底纳入大商版图才是。’
下朝后,帝辛让人给闻太师传了一封密信,传达了自己的意图。
“减慢平叛速度,经营好已经平叛的区域,收服人心,将诸侯国纳入大商版图......”数日后,闻仲于行军过程中看着手中的密信,不由瞳孔一缩,惊叹道:
“大王,当真好手段!”
一旁骑于黑豹上的赵公明饶有兴致:
“闻仲,这是怎么了,忽然这么高兴?”
自上次现身后,赵公明与三霄便并未继续藏于混元金斗之中。
只是几人也是改换了副将装束,隐藏了自身气息。
闻太师目光灼灼的看向赵公明和三霄:
“不瞒几位道友,当今商王真乃万世明君,我截教押宝大商,渡劫有望了!”
赵公明和三霄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喜悦之色。
师尊一直消极防御的姿态应对量劫。
禁止他们出洞府以免遭遇祸患。
可是量劫之下,安有完卵?
这样被动,只能在某种程度上减少截教损失,却也失去了赢得量劫的机会。
现在闻仲说大商有希望,也是给了他们几分信心。
他们决定,在北海继续待一段时间保住闻仲,以防西方教与其他势力还有没有别的阴谋诡计。
又过了几天。
帝辛也在宫中 收到了闻太师的回信。
信中闻仲大赞帝辛奇思妙想,英明神武,治国之术连他这个浸淫朝政三朝的老臣都自愧不如。
帝辛看我心情大好,心中对张自在的倚靠愈发强烈,自言自语道:
“哈,哈哈!”
“想不到连闻太师都对孤佩服的五体投地,孤可真是不能没有在儿你啊!”
“北海大局已定,商容也没有理由再阻挠你的婚事了。”
“放心吧,你心中所想,孤一直挂在心上。”
“下一次诸侯朝觐,便是你选中良配之时。”
帝辛心机一动:
“在此之前,我应当让王后替孤好好打探一番在儿心中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再以此为标准,让诸侯推荐。”
随即,帝辛传令下去,对姜王后吩咐了此事。
......
东宫。
殷郊与殷洪跪在姜王后身前。
殷洪只是陪着殷郊贵,可殷郊却是真有委屈要诉与姜王后。
他也是打探道帝辛要给张自在纳妃,并且还要让自己的母妃亲自去探张自在的话,这才心中嫉妒,前来诉苦:
“母后!”
“父王实在太过分了!”
“郊儿,你在说些什么!?”姜王后怒斥道。
可殷郊泪流满面的样子,让姜王后心中柔软。
“母后,父王收张自在为义子,重用张自在也就罢了,儿臣并不介意。”
“可是那日朝堂之上,张自在竟然谏言让父王纳妃!”
“大商上下谁不知道父王对母后情深意切,那张自在狼子野心!我替母后不公啊!”
听到这里,姜王后的眼中也浮现一抹苦涩之色。
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当时,她心中的确愠怒。
纵使大王三妻四妾很正常,可她深爱着帝辛,心中依旧有些不快。
当然,她也能看得出来,殷郊并非单纯的替自己不公。
大王若是宠幸新来的妃子,自己东宫王后的地位也会遭受影响,那殷郊还未获封的太子之位,也就愈发蒙上了阴影。
好在,现在帝辛拒不纳妃,反而是要替张自在纳妃。
“郊儿勿需替我担忧。”
“你父王,这次不是拒绝纳妃,反而是帮张自在纳妃了吗。”
殷郊继续火上浇油:
“母后,张自在让父王纳妃,父王竟然还让您亲自去打探张自在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帮张自在纳妃。”
“这不是狠狠打您的脸吗?”
纵使是姜王后,也觉得这件事有些挂不住脸:
“郊儿,此事无需再提。”
“本宫掌管后宫,张自在既然是大王义子,那本宫帮张自在纳妃,也是分内之事。”
殷郊见愈发焦急,哭诉道:
“母后,我才应当是名正言顺的大商太子,我都尚且还未婚配。”
“可父王不仅重用张自在一个义子,还要为他先纳妃。”
“朝中张自在的支持者已经越来越多,甚至他们已经有了一个组织,名为‘义子党’。”
“目的就是将张自在一个义子,推上大商太子之位!”
“什么!?”姜王后心中一惊,眼中写满了不敢相信。
殷郊拿出一片龟甲,上面赫然是东伯侯姜恒楚的文字。
“母后,这不是儿臣在胡乱猜测,就连外公也告诫我,让我提防张自在。”
“母后试想,若是张自在真成了太子,以后继承王位,第一件事不就是除掉我吗!?”
姜王后心头一跳:
‘父亲,竟然与郊儿私下通信!?’
殷郊已然泪流满面:
“母后,不是郊儿一定要争这个太子,也不是郊儿针对张自在。”
“可母后好好想想,若是让张自在一个义子当上了太子,他以后还会放过儿臣吗!?”
姜王后眼眸低垂脸色阴沉,似是为殷郊感到愤怒与悲伤,她轻轻的抚摸着殷郊的头:
“放心吧,郊儿,明日母后便会去张自在府上,我会替你盯着张自在的。”
殷郊察觉到了姜王后心中的怒火,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爱子莫如母,护子莫如母,我就知道母后为了我,绝不会放过张自在的。’殷郊心满意足的离开。
宫门口,姜王后望着殷郊远去的背影,面如寒霜:
“郊儿,我是你的母亲,更是大商万万子民的母亲!”
“本宫所谋,并非一家一姓之福,而是万民之福!”
“你身为王子,竟与诸侯私下联系,议论国本之事,这可是犯了大忌。”
“或许,真的只有张自在能矫正你的思想了。”